所有人都在为拆迁做准备,各种私搭乱建,把原本宽敞的农村小院挤得满满当当,还有一些房子拆去起脊的房顶,直接加了个二楼。
此地房租便宜又通公交,不少打工人图便宜在此租房。
水电不便还有恶劣的生活环境,但是价格足以说明一切。
穿过乱糟糟,已经翻浆了水泥路,到了最里面,挨着一条小路的小破房前。
哪怕是小破房,旁边也新建了偏房,就连大门都换上了铁的,因为拆迁的时候,铁门给钱多。
但是这个小破房显得特别安静,似乎无人居住似的。
索额客拉的心里一沉,再望房内望去的时候,隐见有人影晃动。
“有人,卫爷,有人呐!”
“玛的,你通风报信呐。”卫子航一巴掌抽在他的后脑勺上。
索额客拉差点哭出来,捂着嘴不敢吭声了。
卫子航拿起车上拆成三截的马槊大步走了进去,上一次钉的是肩头,这一次,穿心。
林慧慧的武影险些丧命,这笔帐,一定要算。
离海棠死在自己手上,沐天骄狼狈逃窜是林慧慧同意的,唯有这个鬼滑头一样的奕丰王爷占了便宜。
卫子航大步到了门口,正准备一拳轰碎门的时候,破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胖一瘦,一高一矮,面白无须而又阴柔的老太监出现在门口。
二人赶紧分退两侧,然后单膝跪地打了千道:“奴婢恭迎卫爷,寒舍破败,辱了卫爷的身份,奴婢罪该万死。”
卫子航冷冷地看了一眼毕恭毕敬如视自己为主子的太监,大步走了进去。
这小破房里面收拾得相当干净利落,甚至红砖铺成的地面上,还铺了一层崭新的红色地毯。
这种小破房让卫子航的心中一阵恍惚,犹如回到了村中,回到从前,自家还是小破房的时候。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奕丰王爷,别来无恙啊,看来你恙得不小,这么点小伤就让你逃不出去了?倒是出乎……嗯?”
卫子航一愣。
躺在炕上的并不是奕丰王爷,而是被自己废了腰椎,齐胸之下皆瘫痪的多拉尔将军。
多拉尔什么都没穿,撇着腿躺在炕上,关键是,他的两条大腿上都有长长的刀口。
一条大腿上的伤口已经止血,却还翻卷着,另一条大腿的伤口是新的,还有鲜血不停地往外淌。
一脸苍白,失血过多的多拉尔向卫子航惨然一笑。
“让卫爷见笑了。”
“怪不得奕丰能当王爷呢,果然是心狠手辣啊。”卫子航冷冷地道。
两个老太监到了炕前,直挺挺地跪好。
削瘦的鹤公公道:“先谢过卫爷当初在登基大典上,饶过我们两个奴婢的大恩大德,然尔,我们毕竟是王府的奴婢,终身都是王府的奴才。
王爷离去前,将我等留下,以消卫爷心头之恨,请卫爷出手。”
“用你们三个的性命消我心头之恨?他这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我非但没消恨,反倒是怒火中烧啊。
乖乖地告诉我,你们的王爷去了哪,否则的话,医王的手段,你们就等着一一尝试吧。”
尚、鹤两公公恭敬地磕了个头,再抬头的时候,嘴角已经见了黑血,脸色也开始泛青了,这是中了剧毒。
“在我面前玩毒?奕丰觉得他比毒宗还厉害?”卫子航冷冷地道。
尚公公道:“万万不敢,区区一点小毒,不敢在卫爷面前班门弄斧,只是为了见血见得更多一些,见了血,卫爷的心里,或许会好受一些。”
尚公公说罢,鹤公公也抬起了手。
二人的手搭在自己的颈侧动脉处。
二人尖长的指甲如刀,自颈侧划开三公分深的伤口。
鲜血如柱,喷涂满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