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秦芫身后合起来,蒋妏发出一声哀嚎,状似疯魔。
秦芫这才放下了紧攥的双手,鸠儿迎上来,两人一同抬头望了一会儿天。?
站在院中的江瑾回过身来,冲她行礼示意了一下,重新走进门里去。秦芫顾自站了一会儿,对下人们道:“回去吧。”
回到宫中,她下意识去找江晏闽,想要知道他对蒋妏到底会如何处置。到近旁,看见江珑刚从御书房中出来,病态一丝也无,面色已经开始红润,于是停下来同他道谢:“谢谢你来本宫我合作,让本宫为未出世的孩儿出了一口气。”
江珑回礼,低声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秦芫笑笑,远远看见江瑭正往这边来,因她与贤妃的孩子相处时向来不自在,就告辞进入御书房了。
江瑭抬头看见江珑,原本就疲惫的脸色更加惨白:“你原是装的。”
“自保罢了,谁让你母妃不只对我出手,还想对付琉璃。”江珑淡淡道。
江瑭苦笑。
江珑顿了一下,道:“我猜想你们母子,是不清楚云泽立储的规矩,这才百般思索,想要让你坐上太子之位。”
江瑭疑惑。
江珑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云泽立储,立子杀母,以防外戚干政。”
方才在刑部,秦芫就是如此告知蒋妏:“你儿子就算成为储君,你也再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正因为本宫再不能有身孕,才被先后推荐,坐上了皇后之位。若本宫是你,还不如想想怎么助自己儿子逃脱陛下的怀疑,保得他性命。”
江瑭猛闭上眼,再睁开,从里面流出疲惫与颓然:“我输了。”
“进去吧,父皇在等你。”江珑陪他沉默了一会儿,离去了。
江瑭上前,苏寿看见他,向门里通报道:“陛下,瑭王殿下到了。”
“让他进来。”听不出江晏闽的喜怒。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合上,江瑭走到江晏闽面前,冲他跪拜下去:“父皇,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求父皇放过母妃……”
“你可知你母妃在宫中害了多少条人命?”江晏闽看着儿子,道。
江瑭不知。
“她残害皇嗣,现在居然为了你,或者说为了富贵前程,谋害皇储。”
“这是珑儿从民间搜集来的情报,昱州城卖瓷器的老伯口述蒋家卖官,多番查证后,终于证据确凿;珋州城的少年大夫和一干平民,指认蒋家因私而修建水渠排污,也得到了地方官的承认。甚至于蒋家有与琥戎勾结的迹象,朕想知道,你到底参与了哪几件事?”
江瑭的脸色越来越白,他一点都不知晓,蒋家到底瞒着他做了如此多的事。
甚至于与琥戎勾结?按云泽律法,这也是诛九族的大罪,蒋家怎么敢?
江晏闽见江瑭神色变化,大抵知道这些事与儿子无甚关系了。但他还是想问:“你的皇妃派人刺杀琉璃一事,你知晓吗?”
江瑭低下头去,祁妙妙只是被母妃蛊惑了,他也不想再给母妃身上添罪,于是咬牙,准备自己把这项罪责背下来:“父皇明察,是儿臣……”
突听有人闯进御书房来:“陛下,贤妃娘娘留下书信承认全部罪责后,撞柱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