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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山地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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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月带回了敌军部署,进攻普世所只有八千,一万敌军估计留守赤水卫的至少有两千。

    丁立召集丁能、王二来以及队正以上首领商议。

    “你们走的小路越过普世所,那条路好走吗?你估计到达敌军营地要多少时间?”丁立问白月道。

    白月摇摇头,说道:“我们走的是采药人走出的野路,很不好走。越过普世所用了两个时辰,还好有安三他们带路,要不很容易迷路。”

    展开地图,这是从丁三水那时代卫星图描绘出来的地图。很多道路现在应该都没有吧,但是应该可以轻装通过。还好现在的社军都是吃苦耐劳的猎手农夫,这点路也不难。

    叫过安三,仔细问了纳溪上游的道路。安三回忆半天才说道:“社长,那里在深山中,车马肯定走不了,只能带随身武器。我也是跟着寨子里老猎人走过一次,到源头往东走大约一个时辰就能看见官道。”

    走这条路有一些冒险,但是如果成功可以奇袭安家军后军大营。又跟丁能、苏狼几个商量好议定:

    丁立带丁能、王二来、钟亮、朱富等带主力三百社兵,四百民勇,绕道敌军大营后路。

    苏狼、裴甲等带领骑兵、辎重、民勇共二百人直接去普世所。

    约定二月六日晚上看到安家军大营火起,三支冲天烟火为号,就出城攻击接应。

    还是不敢托大,地图上这条道路只有五十里距离。但是丁立还是准备明天一大早出发,后天晚上进行突袭。

    安排白月派人去遵义城给老爹通报这边情报,还要求白月六日晚上再通知普济所守将实情。他们有击败敌人,收复赤水卫的机会相信不会放过。

    当晚就分配好五天干粮,一应武器装备。铁甲、大盾这些笨重的东西就不带了。最重的就是三门虎敦炮,六个人轮流背着也不会太累。

    二月初五,当队伍进入山林起初还行进很快,但离开河流走入猎人小路后就慢了下来。这让丁立切实体会到地图作业,跟实际野外山地行军真的是两回事。

    到了晚上,队伍才走到纳溪源头,离目标还有一半的路程。想起昨晚的打算是,晚上走到安家大营后边,黎明就发起进攻,真是太天真了。

    当然如果是精锐斥候那十多人,或许可以一晚上走五十里山路,但大队人马真的不行。

    当晚问了一直在前边带路的安三他们几个原安家庄兵,说是明天再翻过前边的大山口,就有采药人的小道了。那边好走很多,估计还有二十多里就能看到官道了。

    还好安三知道这里有个溶洞,里边好比花果山水帘洞,住进一两千人都没问题。安排好守夜轮换,再就是用火药撒了一些防野兽毒虫。

    当晚吃了一顿热饭,明早也可以喝口热汤再出发,也算好运吧。

    晚上丁海带几人进洞里探索,又发现了愚人金,丁立也进去看了这应该是一个愚人金矿脉。以后可以考虑在这里开采,只是现在没有处理污染问题,丁三水那时也是将纳溪变成黑水河。

    初六,吃过早饭,队伍又去发了。这次丁立派马老实带着安三几个向导,提前半个时辰出发。负责探路与发现、清理敌方哨探。

    沟深山高,羊肠小道。用了两个时辰才翻过前边的大山,进入一片树林。前边传来消息,出了这片树林再过一个山谷就是官道。这里出去走上官道,就离安家大营只有五里了。

    敌军大营立在山谷小坡上,这里太宽阔最多只有三十步。大军没办法展开,正好适合小部队偷袭。

    丁立考虑到再过山谷,大队人马容易被发现,就干脆命令在树林里休息吃午饭。等到太阳下山,再翻过山谷,这样到达敌人军营时正好天黑,是突袭的好时机。

    中午吃饭休息,丁立在队伍中转了一圈,却发现很多人都没胃口。昨天还能吃两大碗饭的,中午半碗炒面糊糊也吃不完,这就不对了。

    跟着的钟亮也发现了这种情况,就不无忧虑地跟丁立说:“社长,这些人大部分是第一次上战场,怕是心中有些胆怯了。“

    这是没考虑到的,丁立也觉得不对,九龙寨出来的还好,就是年龄最小的丁海、江黑猪都经历过守寨剿匪之战见过杀敌流血。这些流民以前怕只是经历过被劫掠吧?

    还好他们都至少训练了四个月,年后又全天强化训练了大半个月。令行禁止防御应该能做到,只是,如果进入血战就难说了。

    现在还好是在山谷树林里,丁立很庆幸自己真是有大气运、没有就这样带着他们去进攻。这会还可以在战前动员打气,如果临阵了,只怕就来不及了。

    通知各个队正、什长,将队伍集中到小溪边的空地。

    看到队伍静静地集合完毕,丁立登上一块大石,大声喝令道:“全体都有了。立正、向前看齐、稍息。“

    提起丹田气,丁立厉声说道:“我、丁立、从十四岁参加防守九龙寨,前后经历了大小八次作战。每次都是一少胜多,前后杀死敌人超过四百。”

    坚毅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看到还是有些游离的目光,丁立说道:“你们来到文武所,不用费力开垦就能种上良田,你们知道为什么吗?你回答。”

    丁立指着前边一个民勇说道:“就是你,我命令你大声回答,为什么你们可以种上良田?“

    那是个官府招募来的流民,在文武所这一年,天天有饱饭吃,身体也长得很强壮。接受了共济社半年训练,也学了一些道理。听见百户提问就答道:“原本这里就是良田。我们只是受丁老爷大恩,得了赏赐良田。“

    “那你知道这良田以前是谁的吗?大声回答。“丁立问道。

    “报告官爷,我、我不知道。“那民勇大声回答道。

    丁立又问道:“你叫啥名字?怎么来文武所的?你知道吧。“

    那民勇有些忐忑,还是大声答道:“我叫卫二初,重庆府人,前年乱匪烧了家园毁了田地,才流落到泸州城。丁大人老爷招收进文武所,赏了饭吃,还分了良田。“

    “是的,你们都是被乱匪祸害。我告诉你们吧。“丁立挥舞右手中的长剑,大声喝道:”这里良田的主人,也是被乱匪所害。只是他们没你们幸运,还逃得了性命。“

    “现在。乱匪又要来祸害你们了,要杀光你们家人父母子女,要抢光你们丰收的粮食财产。你们愿意他们来抢劫屠杀吗?大声回答。“丁立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

    “不愿意。“大家回答开始还有些不整齐。

    丁立再次喝问:”你们愿意被抢被杀吗?“

    在钟亮、丁海他们带头大声回答下,七百人都开始整齐大喊:”不愿意。不愿意。不愿意。“

    丁立等大家声音平息下来,喝道:“钟亮、你说。前年我们多少人,打败多少安家精锐庄兵?“

    钟亮出来站到大石头上喊道:“天启三年十一月十四日。社长丁立带领我们五十人,就在前边山里。我们打败了一千安家精锐庄兵,抢了他们上万两银子财富。此战,我们无一战死。“

    这件事早已经在文武所流传,只是丁立一直没出面说明证实,今天说出了,很多人都相信了。没有抢到的银钱,丁老爷哪有那么多钱来买粮食养军户。周围也只有文武所是足额发够粮响的。

    丁立喝道:“我们为什么会打败几十倍的敌人呢?你们知道吗?”

    钟亮举起一把火铳大声说道:“我们有火铳,这是社长得真人指点打造的火铳、六十步就能打死敌人。现在还有手雷、大炮。敌人在三十步外就被杀死了。”

    丁立拔出长剑,剑指苍天,喝道:“今天你们将跟着我去打败安家乱匪,保家卫国,我们将战无不胜。“

    “保家卫国、战无不胜。“钟亮带头喊道。

    全军也跟着大喊:“保家卫国、战无不胜、战无不胜、战无不胜。“

    一时间,群情激奋,战意盎然。

    等叫喊平息下来,丁立就解散了队伍,让大家好好休息,准备晚上的战斗。

    一会儿。前方回来几个斥候,来问啥情况,这边这么大声?

    看来山地通信还得想办法,这样看得见,要走近传信就要半天。

    问了山那边,还好离官道还远还有山谷,只是隐隐听到声音,不太清楚。

    具体计算了距离,估算出山谷到敌军大营最多只需要一个时辰。还好今天天气难得晴朗,正好行军突袭。

    让黑猪带人去轮换马老实他们、在前方五里警戒。

    现在大家都养精蓄锐,准备今晚的大战。

    丁立也和衣靠着大树打坐了一个时辰。到酉时,全军吃饭、收拾检查装备,准备出发。

    当太阳低过山头,丁立带领队伍越过山谷。当到达官道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安事先安排,安三、何必等几名斥候在前边五十步领路,到达安家乱军大营前三百步时。时间大约是戊时三刻,丁立下令休息一个时辰、等到亥时突袭大营。

    下午普世所,苏狼、白月无论怎么说严指挥使就是不信,也不准他们准备出城。还好监军卢安世带着永宁指挥使齐信可率领本部兵马回援,带来了两千多兵马。

    白贵也带来八百羌兵援兵。

    苏狼、白玉忙去见丁山,说了丁大郎的计划。丁山大吃一惊,忙去找张指挥使,就要领军出城接应儿子丁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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