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武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现在是真的怕了那个男人。
“回话。”那男人命令道。
封武生生打了个冷战，临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哪怕是小小的一句回应，也不可以违抗。更何况，自己的抗争在临渊面前，什么算不上。
充其量，也就是在给临渊借口对自己下惩罚。
“是……知道了……”封武对他说。
死一样的寂静，持续了一会儿。虽然临渊此刻不在封武的面前，但他却好像能够清楚地知道临渊的一举一动，乃至一丝一毫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临渊正在不满。
“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主、主人……”封武艰难地再讲了一遍。
临渊的语气这才稍有缓解，道：“快些，我不想等你太久。”
封武原本一直无意识地躺着，都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所穿着的衣服被换过了。不是他一贯爱穿的素色纱衣，而是艳丽的明黄色，上面有着奇奇怪怪的纹路，像是跟断魂剑上的淡金色纹路一样。
这个房间也不是之前关着他的地下室，装饰精美，哪怕是最不起眼的角落里也放着价值连城的古董。
封武不敢耽搁太多的时间，他现在没有资本去惹临渊生气。而临渊，似乎在他的身份发生改变之后，对他就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耐心。
也是，之前临渊一直等着他的主动，所以一直按耐着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如今临渊得偿所愿了，从前因为不得已而压抑着的肆虐，这下终于有了机会尽数发泄出来。
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封武有预感。可是这一切，若是为了云岚、为了萧清羽，一切也都值得。
路上有人见了封武，便直接为他引路，到了大殿。
临渊背对着大门，负手等着他。听到动静，他转过身，高高在上地看着封武。
那领路的修士便行了一礼退下去，封武被临渊威视着，心中慌乱不已。
“来了？”临渊道。
“是……”封武稍微退了一小步。
他的恐惧被临渊看在眼里，恰恰取悦了临渊。临渊觉得好笑，又故意道：“你在怕我？”
这叫封武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别扭了许久，他缓缓道：“不是……没有……你叫我来是为什么事？”
“又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临渊顿时又变了脸。
封武从里啊不知道临渊是这么喜怒无常的一个人，他贪生怕死更怕痛，不等临渊做什么，自己先道歉了。
“记得，主人，我记得自己身份的……抱歉……”封武微微低下头，露出一段脆弱无瑕的脖颈。
那块肌肤白得刺眼，临渊像是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打了个响指。
与此同时，封武只觉脖子上一紧，有个凉凉的东西禁锢在他的脖颈上。
“这！”他伸手触碰了一下，被那金属的质感吓到了，“这是什么……”
笑看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临渊说道：“怎么了？不愿意吗。”
封武震惊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他慢慢对上临渊的眸子，只是这次他自己的双眼像是燃起了火焰，透露着不甘
一再被临渊压制的委屈涌了上来，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疯的！
“谁会愿意！”封武叫道，“你当我是什么，你的狗吗！混蛋！”
临渊悉心听着他不甘的怒吼，垂眸闲散地摆弄自己的指甲，等到封武吼完了，他才意兴阑珊地、懒懒地说道：“封武，你最好搞搞清楚。”
临渊拿出了断魂剑，确切地说是封武的原身。
“断魂剑在我手里，你的所有都将由我控制摆布。别说拿你当狗了，就是要你死，你也不能有半点违抗。你的身体、神志、所有，都不再是你自己的了，难不成你以为还能够跟我对抗一番吗？”
封武越听心越寒，眸中的火焰却是燃烧得更旺盛了。
临渊拍拍手掌，赞叹道：“我知道封武神君的样貌是天下无双的，今日才知道，那些人只懂得看皮毛……这双眼才是绝美！”
临渊又对他招手，唤道：“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封武当然不会愿意，可不知临渊用了什么手段，他的双腿竟然不听话地动了起来。他正在一步一步往临渊的身边走去！
这可不行！封武想发出抗议，可他现在发不出半点声音。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为临渊的命令行事，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为了取悦临渊的命令，取悦临渊这个强势而变态的人。
他走到了临渊的身边，而后，直直地跪下了。
他就跪在临渊的脚边。
屈辱，一下子朦胧了封武的双眼。
“真漂亮……”临渊赞叹，然后不自觉地将手放在了封武的眼睑上，轻抚着。
尽管封武有着疯狂的念头想要逃离，在这具不属于自己的身体里，根本发挥不了任何用处。只要临渊愿意，他的身体便会违背自己。
而他难得的自由，不过是临渊施舍给他的罢了。
临渊终究没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来，却也足够封武受到惊吓了，也足够让封武认清事实。
这些简单的动作、命令，无一不是在向封武告知事实的残酷，在消磨着封武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反抗的勇气。
这简单的抚摸把玩过后，封武恐怕连反抗的想法都不敢有了。
“起来吧。”临渊道。
封武再次得到身体的掌控权，低着头闷声，撑住地板让自己站起来。沉重的双肩压得他将要站不稳，努力忍了好几次，才将酸涩眼眶中的泪水憋回去。
“我叫你来，是为了放你自由的。”
封武一听，满是迷惑。
“你昏睡了七日。之前孟子逸也告诉过你，只要你答应了我的要求，你也可以去见萧清羽，我绝不阻拦。”
封武还是不信临渊会如此好心，临渊费劲心思地得到他，绝对不会是像小孩子一样，保持短暂的新鲜感而已。
“为什么？”封武小心地问道。
临渊道：“当然，这不是完全的放你自由。要不是萧清羽没几天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