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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中天大摇大摆进了府衙，上了公堂。
仵作、衙差、文武两群有秩序的列队，何殊朱红官袍，威势逼人。
惊堂木拍响何殊扬声问
“堂下何人！”
李中天不正经的负手歪头用看货物的目光打量何殊，倏地轻蔑耻笑
“李中天。”
李中天的目光勾起了何殊不好的回忆，脸上冷意更甚
“可知本官为何拿你？”
李中天活动着手腕，看上看下唯独不看何殊，态度轻蔑
“不知道。”
“啪！”何殊忽然拍响惊堂木，差衙法棍点地
“威――武――”
急促又威严的震慑，李中天被吓了一跳
对方不配合，何殊态度强硬
“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李中天从小到大就没跪过人，当下就要发做，不知想到了什么才妥协
“草民拜见大人。”
何殊又问“堂下何人？”
李中天气怒，语气极冲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
何殊突然震怒，三只白签连下
“打！”
李中天心下一惊，被何殊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唬住了，眼看差衙要上前他较忙后退呵止
“等等！你这是以公徇私！”
何殊冷睨着他“迟了！”
结结实实挨了三大板，李中天恨恨的瞪着何殊，却被杀了威风不敢再顶嘴
郉业在一旁陪审，看着意气风发的上司，不着痕迹的摇头，初出茅庐不怕虎……
若李中天真这么好拿下，也轮不到何殊来做了。
“传原告！”
杜淳被送上了公堂
“草民杜淳，拜见大人。”
何殊又问“李中天，你可知本官为何拿你？”
李中天挣脱老虎凳，看也不看杜淳
“不就是那点事儿，爷不在乎。”
眼看堂上高坐的人手臂一抬，指尖又捏了一枚白签，李中天迅速改口
“草民知道！”
何殊冷笑“你说。”
“是杜淳诬告我抢他妻子，你要是抓我，给我定罪总要拿出证据啊，口说无凭，谁看到爷抢他妻子了？若爷抢了他妻子，人呢？”
像是笃定了他们找不到证据，李中天肆意妄为
杜淳仇恨的看着他
“县令公子说了，就是你抢走了我妻子，我上你府上要人也是你把我打出来的，我听到了我妻子的声音，她就在你府上，你手段毒辣，一年了，说不定我妻子早就被你杀害了！”
李中天不耐烦“不就是个女人，爷抢了又怎么样，那样的货色也就性子和叫声能让爷爽一爽，爽完了扔了便是。”
杜淳哭喊“你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
李中天嚣张一笑
“我承认了又如何，证据呢？”
何殊立刻发问“李中天，你可认罪！”
“我认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啊。”
何殊皱眉看着堂下小人表演
“你说刚才？”
“哦，那是爷说着玩儿的。”
“大人，您可是清官，怎么能就凭他一个人的话定我的罪？我可是一条生命，生命诚可贵，大人爱民如子，定不会看我蒙怨而死吧。”
李中天摸着手上的翡翠戒指挑衅，他早就扫了尾，县令那边也被他摆平，只一个杜淳口述，何殊又能拿他怎样。
何殊道“抬上来。”
立刻两具死壮凄惨的女尸被抬入公堂，李中天嘴角弧度一收，眸中阴暗
何殊：“这两句女尸乃是你凌虐至死，你可认？”
李中天眼神飘忽“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何殊扬手又欲投签，李中天屁股一疼
“等等！”
“大人不觉得您这是严刑逼供吗？！”
何殊故作疑惑“嫌烦答非所问拖延时间扰乱公堂，审判者有惩罚之权，本官何时严刑逼供？”
李中天扫袖“爷说！”
何殊眸中一寒三只白签扔下
“晚了！”
李中天挣扎着又被摁回老虎凳，又是结结实实三板子。
何殊问“这两具女尸乃你凌虐至死你可认？”
想到在他房间里与他一起逮捕的小厮
李中天咬牙“认！”
何殊点头“好！”
“李中天！草菅人命，知法犯法，捆束奸污凌虐，至两名少女死亡，今日本官宣判――”
“等等！”
李中天一看何殊对他生了杀意，立刻慌了
“你不能杀我！她们是自愿的！我有她们卖身为奴的奴契！”
“她们卖身给我，我是她们的主人，我有权掌控她们的生死！”
何殊冷笑连连，李中天见何殊并不动容，抛出最后杀手锏
“她们签的是死契！”
何殊的手陡然停住
“死契呢？”
李中天：“……在我房间床上。”
何殊派人去取，蔡老爷子听到有人从州府出来，立刻起身
“走，咱们也去公堂上看看。”
在蔡老太爷出门的刹那，街上就热闹了起来，说是民心惶惶也不为过。
毕竟上一次蔡老太爷去公堂出来后扬州米粮、布匹都升了价。
民众自发聚集，亦步亦趋的跟着蔡老太爷，在何殊拿到李中天所谓的死契后沉默了
他看着李中天，后者嚣张得意的嘴脸让他杀心顿起。
如李中天所言，没有证据何殊动不得，即便李中天在家中杀人，一张死契也能让他脱罪。
前朝定下卖身死契的规定，签了死契的人生死不论。
新国成立后，陛下还没有来得及修订新的条律，至今仍沿用前朝，因此养出了扬州这块朽木，这里之外不知还有多少个扬州。
何殊听到外面的动静，姜侍卫立刻报堂“大人！外面有百姓聚集，他们要求公审！还有一位蔡家老太爷求见。”
何殊眼皮子一跳，挥手让人把杜淳带下公堂，杜淳不甘的乞求，何殊宽言
“你先下去吧。”
何殊：“放蔡老爷子进来，另外放进些人来，让他们认认台下死者身份。”
李中天：“爷可以走了吧？”
何殊突然又怒，一连五只白签再次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