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原因好查，但是凶手查起要慢一些。
警方先去了秦暮川车子做保养的4s店，找最后一次给他车子做保养的工作人员问了话。
接着又找秦暮川的司机问了话，当时车祸发生时，司机没在车上，秦暮川独自开车，不知是意外还是巧合？
接下来又找了其他几个人，以配合调查的名义，挨个问了一遍。
这些人，有的是他的助理，有的是他公司的副总，还有在他家工作的佣人。
查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查出来的，是个极其漫长且琐碎的过程。
即使江鹤棣给他们的头儿打过招呼了，让尽快在一个月内破案，但是这东西，还是要看天时地利和人和，再着急也急不出来。
回到家后，江鹤棣对我说：“还有一个嫌疑人。”
我心里激灵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个人，“你是说霍森？秦暮川之前在F时合作的那个黑暗势力的头目霍森？”
江鹤棣微微颔首，“只是怀疑，不一定就是他，毕竟时间隔得有点长了，他要是想报仇早就报了，不用等到现在。再说当时我去跟他谈判过，已经达成和解了。”
他说得对，可是人性这东西，不好揣测。
有可能当时不报，是怕怀疑到他身上。
但是即使是他，也不好告诉警方工作人员，毕竟秦暮川身上背负着一条人命，且之前从事过不少不法交易。
至少在国内全是写在刑法上的。
我想了想，“有没有可能是他失手杀死的那个莉莉娅的家人？”
江鹤棣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说：“当时由我出面，赔给了莉莉娅家人一笔数目可观的钱。至于他们私下有没有找过秦暮川，不得而知。”
一切皆有可能。
如果是莉莉娅的家人私下找秦暮川，以那件事不停勒索他，勒索不成，动了杀机，有也可能。
不过即使是莉莉娅的家人寻仇，也无法告诉警方。
我脑子里忽然又冒出个人来，“林绾绾，你说她有没有可能？当时她向秦暮川勒索钱，被我给打发了，会不会心里一直记恨？”
江鹤棣对这个女人有点儿印象了。
他略略点头，“佟梨公司那边有她的资料吗？有的话调出来，明天派人送去警局。”
“好，这件事我来办。”
第二天我去佟梨的工作室，来到人力资源部，调出林绾绾的旧档案，交往警局。
离开警局后，我又来到医院。
秦暮川依旧重度昏迷。
如果两个月后再不醒来，就成了彻头彻尾的植物人了。
他母亲颜曼珠短短时间内消瘦得没个人样了，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
秦青山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瘦得只剩一把嶙峋的骨架，仿佛风一吹就要刮倒似的。
最可怜的就是闻皎皎。
自从秦暮川车祸后，她一直待在江都，工作也不做了，请了长假。
白天就待在医院，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呆呆地瞅着秦暮川。
晚上就住在秦家。
她的父母过来几次，要带她回去，都遭到了她的强烈抗议。
至于她父亲闻腾帮她找的那个门当户对家世清白的新男友，她已经在电话里向他提出了分手。
如果秦暮川知道闻皎皎对他这般重情重义，心里一定很开心吧。
他这辈子是做错了许多事，唯一没做错的一件就是，爱上了闻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