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
沐曦惊讶地张大眼睛，一时都忘了合上！
她没听错吧？兰尼居然说要和她合作，而且还是对方主动提出的！
沐曦兴奋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保险起见，她让小雨郑重问了对方一遍，确定兰尼的确要和他们合作之后，沐曦和小雨两个人还穿着礼服裙子，便激动地抱在一起庆祝。
团队的人听了也兴奋不已，原本稍显疲惫的他们，此刻精神满值，仿若恨不得出门跑个八百圈来平复激动的心情。
“要一起吃饭吗？”兰尼又问了一遍。
沐曦毫不犹豫点头，脸颊还泛着激动的红：“当然！这是我们的荣幸！”
因想着小仙儿还在酒店，沐曦不放心，想着索性把她也叫过来，一起吃个饭。
但小仙儿只说时间太晚了，便婉言拒绝。
沐曦没多想——酒店安保严格，而且随行的翻译也留在酒店，对方应该不会出事。
再说，凌晨一点钟，的确太晚了些。
故而，沐曦只通知了团队，和兰尼一起从侧门离开——正门还堵着一大堆记者，她和兰尼都不想应付他们。
“您的助手是中国人？”路上，沐曦好奇道。
兰尼点头：“十年前她来巴黎读书，期间没钱交不起学费，就来给我当助手了。起初助手的工作对她而言只是兼职，直至她毕业，才进入我的工作室，留下来工作。”
沐曦追问：“她学得也是制香？”
“不，她念得是金融管理。”兰尼道。
沐曦暗暗吃惊：在十年前能把女孩子送出国读书，念金融管理的人家，条件一定不差。可对方最后竟甘心留下做助手，实在叫人意外。
即便是做制香大师兰尼的助手，依旧让人吃惊。
“到了。”一直看向窗外的兰尼忽道。
司机忙停车，一行人陆续下车，在兰尼的带领下进入一家国风装潢的店面。
和临街其他铺子不同，这家店面单看装修风格就能猜到是中国餐厅。进入店面后，里面到处摆设着国风小件，可爱又精致。就连包厢的门牌号，也是以词牌名命名。
沐曦恍惚间有种从未出国的感觉。
推开门，沐曦总算见到了兰尼的助手——一位稍显富态，精神饱满而性格外放的中年女人。
团队依次和对方打了招呼，各自坐下，沐曦和兰尼的助手坐在一起。
“其实老师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了。”助手元雪笑盈盈说道：“当初你公司做得那一款木之森系列的香水，在法国非常畅销。老师意外闻过一次，便深深记住那个味道，就盼着见你一面，和你交流经验。”
她说得汉语，团队所有人都听懂了，各个受宠若惊，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完全没心思注意到火锅内的食物已经熟透飘上来。
“那我们年前推出的那一款香水呢，兰尼老师也知道吗？”有人眼睛发光问道。
元雪笑着点头。
“啊！我们被兰尼大师看到了！”
“天哪天哪天哪！我不是在做梦吧！？谁快来掐我一下！”
“完全不敢相信，我们居然能……呜呜呜……”
众人又笑又哭，一时间整个包间都是他们鬼哭狼嚎的声音，房顶都险些被他们掀翻。
沐曦也万分激动，紧紧看着兰尼，郑重又不失激动地说道：“兰尼先生，谢谢您对我们的认可，我们很开心能让您看到我们的作品！谢谢，真的太谢谢您了！”
在这之前，她都没想到自己能在巴黎见到兰尼，能获得对方的认可，甚至可以和对方合作！
待一行人心情稍微平复之后，元雪接着说道：“事实上，我的老师对中国非常感兴趣。这次来参加交流会的中国团队中，他最为欣赏你们的作品。也正是因此，他想要和你们合作一次。”
“真的可以吗？”沐曦还是不敢相信。
袁雪再三点头，笑道：“当然了，不过想要和老师合作，你们必须答应他一个条件。”
沐曦顿时松口气——这才对嘛，不然哪儿有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她恢复神色，“请说。”
“老师想要去到中国，去到创作出木之森的地方，亲自感受中国的风土人情，创作出一款属于中国的香氛作品。”元雪道。
沐曦一懵：“这就是兰尼先生的条件？”
元雪认真点头。
这算是什么条件？沐曦不解。
“老师真的很喜欢木之森这款香水，他说过，这款香水让他想到了大自然，想到了高山流水，想到了虫鸣鸟叫。”说着，元雪凑近沐曦，压低声音：“实际上，老师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与其说他想跟你们合作，不如说是他想去一趟创作木之森的地方，亲自感受。”
闻言，沐曦咬了咬唇。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兰尼选择和他们合作，也就能理解了。只是——
“如果是要合作创作出一款新的香水，可以去其他地方嘛，为什么非要去创作木之森的地方呢？到时候即便创作出新的香水，也完全没办法摆脱木之森的光环。”团队有人高声不解道。
说这话的是团队中最年轻的一个男孩子，刚入职不久，虽没参与木之森的创作，但第二款香水他全程参与，贡献了不少点子。
果不其然，这话一说出口，元雪的神色就变了。
“萧文璟！”沐曦皱眉低喝，给他使个眼色：“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安静点！”
萧文璟不甘不愿地坐下。
“发生了什么？”沉默良久的兰尼忽道。
沐曦正要解释，元雪便已压低声音凑过去，一五一十地将方才萧文璟说得话复述给对方。
沐曦咬着唇，有些不知所措。
好歹要把萧文璟的话美化一下嘛！再不济，委婉点也是好的，怎么能一字不差地告诉对方呢？这岂不是会伤了兰尼先生的心。
沐曦正在心里念叨，就见兰尼先生站了起来，看着萧文璟的方向，神色严肃道：“你说得对，我不该去创作出木之森的地方，那样不管创作出什么样的作品，都无法摆脱木之森的光环。”
“兰尼……”
“合作的事情，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