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悦只安静了一瞬，便张开嘴巴哭嚎起来：“我知道、知道你们都讨厌我，嫌我不懂事，可是……可是我也是不小心呀！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们都怪我……呜呜呜，我什么也没做呀……”
宋狄又气又烦，在走廊内走了好几个圈，眼见石悦还没停下来，他狠狠锤了下墙，“你还哭？！你把人家两口子拆散了，你还有脸哭！”
石悦虽在大声哭嚎，但一直注意着宋狄的动向，这会儿一听对方说什么两口子，哪里还顾得上哭。
她眼泪当即停住，眨巴着一双泪眼，“两、两口子？”
“是啊！”宋狄凶巴巴瞪着她，“人家是两口子，早在高中时候就在一起了！你少打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要是真把景扬惹急了，小心他教训你！”
石悦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一旁张特助看不下去，冷冷道：“我们家沐总早就离婚了，她现在是单身。”
“嗯？”石悦又抬起头来，狐疑地看向宋狄。
当场被戳穿的宋狄气得去敲张特助的脑袋，咬牙恨道：“好不容易让她安生一会儿，你存心要拆台是不是？刚才她闹得时候你不吭声，这会儿我把人劝下来了，你才开口，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帮沐总解释而已。”张特助看也不看他一眼。
“狗屁！”宋狄没好气骂道：“你就是存心不想让景扬和沐曦和好！”
说着，他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算盘！”
张特助攥了攥拳头，到底没发作，只微扬下巴，淡淡道：“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沐总，你要是觉得我在害沐总，你大可以去跟她告状。”
轻轻巧巧两三句话，把宋狄气得哑口无言。
转过头来，再看到红着眼圈可怜兮兮的石悦，宋狄心中愈发憋闷，“你要是不来，能有这么多事儿？在实验室缠着景扬也就算了，还跑到这儿了，你怎么、怎么这么不要脸！”
“你、你才不要脸！”石悦一下子站起身，愤愤道：“我来纯粹是为了帮师哥解释清楚，你要是不误会，我至于来解释吗？再说，我可从没缠着过谁，不信你去问师哥！”
她越说越委屈，最后又哭了起来，“我就知道，这世道不管谁犯了错，最后只会怪女人。既然你们都觉得是我的错，那我走好了！”
说着，石悦拿了包就往外冲。
张特助忙上前拦住，劝道：“你一个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最好还是不要乱跑，等路医生出来后再说。”
“你当初就不该放她进来！”宋狄没好气道：“拦我和景扬倒是起劲，到了她这儿，问都不问一声就让她进来，哼！真不知道你们公司到底是怎么规定的。”
张特助只当没听到。
石悦则半推半就地被张特助拉回来坐下，接着呜呜地哭。
宋狄烦得要命，最后干脆去走廊另一头坐着去了。
相较于乱糟糟的门外，办公室内格外静谧。
路景扬和沐曦干坐了半晌，最后，沐曦都开始无视他的存在，开始处理工作，他才略显着急地开口：“关于石悦，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你想让我问什么？”沐曦头也不抬道。
“比如，她是什么人，她和我是什么关系，她和蔡毅——”
不等路景扬说完，沐曦便抬起头来，莫名道：“我为什么要问这些？”
路景扬生生被她噎住，好一会儿，才道：“你就不好奇？”
“好奇。”沐曦单手支着下巴，眨巴眨巴眼睛，珉出个礼貌的笑，“但好奇归好奇，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会主动问。毕竟，这件事和我又没关系，知道了也没用。”
路景扬一口气憋在胸口，半晌干看着沐曦，说不出话来。
“你还有其他事情没有？”沐曦又问。
“有。”路景扬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敛了情绪，睁开眼睛，定定看向沐曦的方向，声音陡然严肃不少：“许菀菀的事情，现在进展到什么地步了？之前我们说好的，要随时保持联系，商议此事。”
闻言，沐曦正在签字的手顿了下——差点忘了这茬。
关于陈招娣被欺凌的证据都在路景扬手中，要是真和他断了联系，不说别的，单单是这些证据，再拿回来也不方便。
沐曦放下笔，也认真起来，“我上次去告了许菀菀和温棉，这几天，警局一直没来消息，想必她们还没回来。那个温棉心眼可多了，要是她想从这桩事里脱出去，必然要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许菀菀身上，但许家断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许菀菀背黑锅。所以，我想，她们肯定还要纠缠些日子。”
“温棉？”路景扬微微皱眉，思索道：“这个名字好耳熟。”
“你认识？”沐曦登时眼前一亮。
路景扬细细想了一会儿，回忆道：“好像是许菀菀的同学，以前也来过路家。不过，她来的次数不多，我没见过几次，只听许菀菀经常提起，所以有点印象。”
沐曦点头，暗想：路景扬有印象，她却不记得这个女生，可见，温棉是在自己嫁去路家前经常和许家来往的。
算起来，温棉和许菀菀至少得有六七年的交情了。
温棉能帮许菀菀在网上开两个账号抹黑自己，那就说明，许菀菀知道她的能力，也信任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所以，这个温棉，之前肯定帮许菀菀还做过别的事情。
“对！”沐曦蹭的站起来，“我要好好查一查这个温棉！”
“什么？”路景扬懵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你怀疑温棉也掺和了这件事？”
沐曦看着他，认真道：“对，即便没掺和这件事，也掺和了别的事。你对温棉还知道多少？”
“我——”
“对了，”沐曦急忙打断对方，“s市那边要不要紧，你什么时候回去？”
路景扬顿了顿，珉了个淡淡的笑，“不急，研究项目已经告一段落，我请几天假，没问题的。”
“那就好。”沐曦点头，“你知道多少温棉的事情？”
“知道……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