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嗯”
“为什么我爹让你保护我一辈子你会愿意难道”林一涵看着她，“你受制于他”
茯苓眸底闪过一丝异色，看来小姐今天一定要知道她的来历
“不知小姐有没有听过私士”
林一涵摇了摇头。
“私士是一些权富贵冑们暗下兴起的行为。收养一些孩子从小训练，直至筛选成为私士以后，活着唯一使命便是只为一人效命，至死方休。”
“你是林守泽训练出来的私士，而我是你效命的对象”
“没错。”
林一涵很快消化了茯苓所说，她清楚在林守泽心中自己是他的女儿无疑，所以送茯苓在她身边真是为了保护她。
“林守泽训练了多少像你这样的私士”
茯苓注意到小姐对老爷称呼的改变，但也习以为常，并不在意，“老爷手下出师私士有两名，另一名年龄稍长我几岁，她效命于老爷。但已于两年前保护老爷而殒命。”
“一个人一生被他人绑定，你就没有想过自己获得自由”林一涵看着她问。
茯苓微微低头，静了一会儿道：“从被收养那一刻起，我们就服了药。因为是自小服用，如今已经离开不开它了。”
“药你确定不是毒”依茯苓描述，应该是林守泽用什么毒药牵制了茯苓。林守泽这个人的手段，她从自己这个身份的身世就了解不少，为父情深的那点好感全被败光了。
听出小姐话中好像对老爷有些异议，茯苓解释道：“其实每个培养私士的人都会用这种药来约束私士，老爷这么做很正常。”
林一涵见这个傻丫头现在还在为林守泽说话，真有点儿像把人买了还帮忙数钱的范例，无奈道：“这毒，你可找大夫看过能不能解”
茯苓听小姐这么说，先是一愣，继而道：“小姐，私士所服称不上毒，大夫查不出来。”
“既然不是毒，那你为何又说离不开它”
“这种药长期服用，有常人难以抵抗的依赖性，我只要记得从老爷那里拿药每月服用，身体便无任何问题。”小姐出嫁时，老爷就给了她半年的药量，她才能跟小姐外出几月都没事。
“若如不服呢”
“若不服”茯苓想起有次因事延迟了拿药时辰“生不如死。”
林一涵脑中一闪，她说的这种现象太像现代的“毒品”。按时服用就没事，反之就会痛苦万分。而长期服用下去，无疑慢性自杀。
这才是最可怕的“毒药”，因为没有解药。能解的只有自己，且戒毒过程真正的生不如死
茯苓见小姐的脸色逐渐寒了下来，心想会不会破坏了老爷在小姐心目中的形象。自责自己是不是不该跟小姐说这些
“小姐，私士要做的就是忠心无二，我们服用的药都是为了能让主子更相信我们”
“茯苓，”林一涵打断她，却不知该怎么告诉她一切，话到嘴边还是忍了回去，随便找了个借口，“你先去准备准备，待会用过早膳我们回相府。”
“是，小姐。”
茯苓一走，林一涵便出了笙箫苑。
撞见晨起的司马瑜，“王爷在哪儿”
司马瑜被问的一懵，想起昨晚议事完王爷一人留在书房，难道一晚上没回去
林一涵见他心不在焉，又重问一遍。
“可能在书房。”
司马瑜话音刚落，林一涵就转身离开，身形那是一个矫捷迅速。
这一大早找王爷，难道是昨晚没回笙箫苑王妃生气了说不定有好戏看，这样想着司马瑜也往书房方向去。
书房门打开，君子珩抬头，那姿势像是书案前凑合了一夜。
林一涵见他的样子，想问他一晚上难道就是在这睡的但还是没说什么。
君子珩整理了书案的东西，站起身道：“你找我”
罢了，他在哪睡，她好像也没底气去管。
“有件事想求你帮忙。”林一涵道。
君子珩向她走进几步，她刚才说“求”，他从未在她面前用过这个词。
“什么事”
“你是神医，帮茯苓看看。”
“茯苓怎么了”反应较大，声音较大的是门外的司马瑜。听到林一涵提到茯苓，他忍不住出来。
显然，他这时候出现有听老大墙角的嫌疑，但关系到茯苓的事，他管不了了
笙箫苑。
茯苓被小姐要求坐在那，而旁边竟然是要给自己把脉的王爷现在可是在汴城珩王府，她一个侍女何德何能能让王爷诊脉。可抵不过小姐的命令，只得受这天大恩赐。
茯苓知道，小姐一定是因为早上她对她的那些，想给自己解了那牵制。其实她倒觉得大可不要，因为她已经决定好好跟随小姐，这牵制解或不解，于她都没那么重要。
诊脉过后，林一涵支走了茯苓。
“如果真如她所说自小服用，想真正解了体内药毒，恐怕跟杀了她无异。”
尽管知道茯苓痊愈不易，但这段话从君子珩口中说出，她还是心沉了一下。
君子珩清楚林一涵对茯苓不是一般的主仆情分，茯苓若是有事，她肯定会伤心，“茯苓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离不开这种药毒，若上来要她断服，等于要了她的命。可以先从服用药量上减少试试，以后再从长计议。”
林一涵明白，这是现在最好的打算。
“茯苓的事我暂时还不想大多人知道。”方才司马瑜的反应不小，茯苓身上药毒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这样才更能瞒得住茯苓。
君子珩点头。
林一涵见他答应准备离开。
他知道她这是要找茯苓去相府，“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了。”
林相府。
林守泽几月未见到自己女儿，心里挂念的紧。一见面嘘寒问暖，叫人备茶备膳。
一旁的方氏碍于老爷在，只是老老实实扮演着自己高贵的女主人身份。
林一涵的反应不冷不淡，本来她只是循例回来一趟，但因为今早茯苓的事，她需要好好跟这位“父亲”聊聊。
桌上几盘精致的点心被林守泽推到林一涵面前，“你尝尝，这是新来厨子的手艺。”
林一涵拿起点心还未送进嘴里，就听那方氏带着腔开口道：“好好品品，这糕点做的味道不比皇宫里的差，可不是一般身份的人能用到的。有些人啊，就是没富贵命，所以遇到一丁点机会都要知道惜福。”
“你胡说八道什么”林守泽声音微沉，带着些警告的意味。
林一涵尝下一口点心，味道确实不错，“原来在夫人眼里，吃上点心就是富贵，还是需要珍惜的那种。”
方氏知道这丫头在嘲讽她，忍不住回嘴道：“从成亲到现在才在王府里住几天就往外面跑，不顾及半点儿自己的身份，知道的晓得你嫁的王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家的民妇。”
林一涵是跟着君子珩出去的，这点大家都知道，她这是拐着弯贬自己嫁得不好，跟民妇相提并论。
林守泽觉得方氏说话过分，想打发她离开，被林一涵先一句话道：“听说姝妹妹要嫁给六王爷了，那今后姝妹妹定会是有身份的主。”
方氏听她这么说，面上一脸得意。
林一涵接着道：“当初姝妹妹在青楼闹这么一出，所幸六王爷不嫌弃，今后可以给个六王妃的身份也是姝妹妹的福分啊，这种福该惜。”
“你”方氏气得站起，东陵人最注重女子的名分，林玉姝的事她花了好大财力才在汴城里平息，这个贱人居然还提
“夫人累了，送回去休息”林守泽狠厉发话。
“是。”两名丫鬟将方氏硬“拉”走了。
方氏走后，林守泽道：“涵儿，是爹不好，爹明知她与你不对盘，在你今天回来的日子就不该让她过来扰你。”
虽然刚才林一涵怼方氏时，没顾忌林守泽，但现在他这么一说她倒是体会了一把有恃无恐。显然在林守泽心里，颂晴女儿比这个方氏的地位要高许多。
一直到中午用膳，都没见林守泽唤来方氏或林玉姝。看来这个林守泽相当迁就她。
午膳过后，临走之前，林一涵屏退茯苓跟林守泽单独谈话。
“我知道茯苓是爹爹派来保护我，也知道爹爹手上有她需要的药。如今我已嫁入珩王府，茯苓整日都跟我在一起，爹爹还是将她服用的药给我方便些。”林一涵直接道。
林守泽表情有些莫测，眼底似笑非笑，这让林一涵捉摸不透他什么意思。毕竟是他一手培养的私士，这药他会给吗
过了一会儿，林守泽道：“没想到茯苓这都告诉你了，涵儿竟有收服人心的本事，为父深感欣慰。”他说着还微微点头。
林一涵看在眼里汗颜，确实是欣慰的神情不假。
“那药”
“茯苓既然已尽心于你，为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药你拿着更方便。”说完带林一涵去了书房，在一个暗格里取出一个盒子。
林一涵打开，里面一包粉末跟一张纸。她看了纸上笔记才知道这是茯苓服用药制作的方子。而旁边这包粉末则是成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