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
唐婉跟看智障一样地看着陈阳，摸摸他的头道：“你以为白手起家那么容易吗？”
陈阳先是配合地蹲下身，保持合适身高差，让唐婉摸狗头能摸得更顺手一些。
随后，他才笑着说道：“仓库拍卖，的确跟国内的掏老宅子有些相似，赢家需要几个点。”
唐婉撩起头发到耳后，侧着头看向陈阳，等着他往下说。
陈阳看着唐婉模样只觉得赏心悦目得不行，被她连翻了好几个白眼过来，才想起来要说啥。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一是讯息，二是眼光，三是运气，四是手段。”
“重要性排序也是这样。”
陈阳一根根地伸出手指举例：“有清楚准确的讯息，知道某个仓库里大概有什么？
这就跟打牌时候，别人是暗牌，你是明牌一样，想输都难。
这讯息，大部分其实是仓库管理方透露出来的，就能谁能打听出来了。”
唐婉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无非是仓库拍卖方提前知道了里面有什么，透露给了参与拍卖的人。
这些拍卖的人，美国往往称之为捡宝人。
陈阳看唐婉听得认真，积极地往下说：“讯息之外的眼光、运气就不用说了，最后是手段。
要在一众捡宝人中，确保能拍下看上的仓库。
这个光有钱还不容易做到。里面复杂的勾心斗角，装模作样，足够写一本孙子兵法了。”
陈阳说完，唐婉若有所悟，问道：“那我们有什么？”
“最重要的讯息！”
陈阳笑着道：“这讯息，可不仅只有仓库方能透露。
有人告诉我，当年军阀孙殿英盗掘东陵之后，他有一位心腹手下跑到了美国，最后就流落定居在了铁山镇。
他死后，有在宝岛的后人还了收敛过他的遗体，却并没有找到从东陵带出来的一件宝贝。
然后，告诉我消息的人查到，这人名下其实有个仓库，已经过期了，就在明天要拍卖。”
陈阳说完，还冲着唐婉眨了眨眼睛。
唐婉秒懂了他的意思。
这就跟从古籍中推断出某个地方有藏宝或者有古墓一样，另外一种讯息。
这就不是美国那批捡宝人能做到的。
陈阳笑着继续道：“这就是游戏的奖励。”
“我们要做的就是白手起家，弄到能参与拍卖的资格与资金，并且在捡宝人们的竞争下，拍下那个仓库。”
陈阳说完，不给唐婉再询问怎么做的机会，拉起她就往某个方向去。
几百米距离后，嘈杂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一群或黑或白的，大部分都穿着简单，露出健硕肌肉，无鞘刀具，或者是插在腰间的手枪，简直就像是一两百年美国的西部。
传过来的嘈杂声大部分以法克鱿开头，粗野、狂暴，充满了野性的荷尔蒙味道。
然后，唐婉和陈阳就看到了不远处一个广告栏。
上面写着：
【保罗仓库公司受地方法院委托，将拍卖保罗仓库公司私人仓库18处（008~011,201~212），依法公开拍卖，详见相关材料】
下面是举行拍卖的日期。
在公告牌往后，一片嘈杂处，就是仓库的位置是。
几百个仓库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像是一个个盒子，被耐心的孩子拿着尺子量着摆弄了一个暑假。
“不是明天吗？”
唐婉渐渐进入了陈阳所说的游戏心态，好奇地问道。
陈阳指着公告栏道：“前面那四个仓库比较大，才是重头戏，后面那些是开胃菜。
在之前就零散拍掉，算是聚拢了人气，也尽量让有名的捡宝人来得及赶到。”
陈阳拉起唐婉继续向前，道：“走吧，我们去挖第一桶金。”
唐婉摇头笑着，不怎么相信陈阳能在异国他乡，短时间内赚到钱融进一个圈子，却不妨碍她报着游戏心态一起玩玩。
陈阳带着唐婉并没有靠近过去，妄图直接参与拍卖，毕竟他们既没有资格，也没有钱。
这么远远看着，一看就是半个多钟头。
半个多钟头后，唐婉才看到陈阳冲着她比划了一个“原地等待”动作，然后终于动了。
她看到陈阳冲着一个骂骂咧咧的白人走了过去。
这个白人看上去跟他们差不多大，面红脖子粗，好像随时处在大声嚷嚷的状态下。
他边走边回头骂，冲着身后比划中指，一群捡宝人纷纷起哄，叫着白人的外号，唐婉听着似乎是“温莎公爵”、“冤大头爱德华”之类的。
“这人的外号好奇怪。”
唐婉暗暗好奇。
“温莎是英国皇室的姓氏，爱德华也是英国常见名字，这人难道血统高贵吗？”
唐婉刚在犯嘀咕，就看到陈阳喊了一声爱德华，然后就勾上了脸红脖子粗白人的脖子，拐过一个弯儿，到了那些捡宝人的视线盲区。
“啊~”
唐婉好奇地看着，然后忍不住惊呼出声。
她看到陈阳一个下勾拳，直接打在了爱德华的腹部。
好大一条壮汉，顿时跟虾米一样弓着身子，站不起来了。
唐婉脸色一白，不由得想到：“陈阳说的第一桶金，不会是抢劫吧……”
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阻止时候，陈阳已经跟爱德华聊了起来。
“怎么样，现在还要不要我把钱交出来？
可以好好聊聊了吧？”
陈阳捏得指关节噼里啪啦响地说道。
爱德华喘着粗气站起来，法克鱿个不停，半天才缓过气道：“你一个华人小子想参加仓库拍卖，不就是送钱嘛，送给那些该下地狱的吸血鬼，你不如送给伟大的温沙公爵。”
“可以理解，我决定原谅你之前的冒犯，冤大头爱德华先生。”
陈阳说得一本正经，爱德华连翻白眼，很想掰扯掰扯刚蹲地上起不来的是谁？
他腰间插着一把老式的左轮，从上面的油光可以看出保养得极好，难得是爱德华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抽出来的意思。
“我观察过了，你犹豫半天就下手了一次，还没抢过别人，再听你外号，一看就是个运气不好的老捡宝人了。
按我说的，你出钱，我们一起去拍。赢了一人一半，输了的话，我赔给你。
反正，你也很久没赢了吧？我会给你带来来自神秘东方的运气。”
陈阳前面说半天，爱德华就顾着翻白眼了，偏偏到了最后一句时候，他心动了。
天知道是好久没赢了，还是来自神秘东方的运气。
“果然每个中华人都会功夫，法克鱿，你的拳头好重，扶着点伟大的温沙公爵。”
爱德华伸出手来，道：
“走吧，试试。”
爱德华嘀咕着：“输了也不用你赔，你说得对，我反正好久没赢过了。
不过记得，那一拳，要还给我。”
陈阳同样伸出手，跟他碰了碰拳头，笑着道：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