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走进湾流G650的机舱里，打眼一眼，就后悔了刚问出的“喜欢吗”。
“简直……”
陈阳一阵无语地揉了揉眼睛，有一种被晃花了的感觉
机舱内的装饰，通体金灿灿的，各种贴金，各种浮华，恍惚间，陈阳有一种置身在阿拉伯皇宫里的错觉。
“尼玛~”
陈阳总算明白，早上陈芳来汇报时候，为啥跑得那么快了，跟有猛兽在后面追一样。
原来是生怕他追问内饰的问题。
陈阳脑子一转，就想起来了。上次提起私人飞机时候，陈芳说家族为了表达诚意，插队调用云云。
现在想来，应该是加钱，从阿拉伯某富豪，或者好莱坞某黑人歌星那里，买下了人家排期超过一年马上要交的飞机。
内饰什么都是弄好的，按照别人的风格来，压根改不了了。
陈阳深呼吸着，挤出笑容，脑子转得都要冒烟了，想着怎么跟唐婉解释。
就在这时候，他的身旁先后传来两个女声：
“好美！”
“很美吧，我不是第一次看还是觉得太美了。”
前一声是唐婉的。
后一声属于一直温婉不怎么吭声的空姐米雪
“这么给面子吗？”
陈阳诧异地左右看看。
然后，他就不吭声了。
在唐婉和米雪的脸上，他看到了诚挚的赞美，以及亮晶晶要发光的眼睛。
显然，赞美是发自内心的。
“好吧。”
陈阳擦了擦冷汗，庆幸地想着：“女人果然都是属龙的，见到金光闪闪，或者亮晶晶的东西，就走不动道儿的那种。”
他收拾情绪，求生欲极强地附和着赞美，与唐婉一起参观了湾流的内部，再到舒适的座椅上坐好。
在这个过程中，陈阳自然而然地又介绍了跟私人飞机有关的种种，等到他发现唐婉不说话了，只是饶有深意地看着他，才猛地发现说多了。
“怎么不继续说了？”
唐婉笑着，端起米雪送过来的香槟抿了一口，道：“很熟悉吗？又是百度，还是略懂？”
陈阳眼珠子转了转，吐出了第三个答案：“都不是。”
“是知乎！”
唐婉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到陈阳早有准备般地道：“老婆你打开知乎查查，乘坐私人飞机是一种什么体验？”
“嘿嘿。”
唐婉不服气地打开查了查，紧接着就发现能人是真的多，陈阳讲解的种种，还真东拼西凑地从上面翻出来。
“算你过关。”
唐婉无奈地扔下手机。
这时候，湾流已经排上了队，随时准备起飞了。
排在一众中型、大型民航飞机中，在私人飞机里属于大的湾流G650，依然像是一个幼儿园小朋友，混进了高中里面东张西望模样。
飞机刚一起飞，唐婉就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抓住扶手，紧张得嘴唇发白
陈阳立刻换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胳膊，轻声安慰。
“咦？”
等飞机平稳，进入巡航状态后，唐婉诧异地睁开眼睛，问道：
“怎么这么稳？小飞机不是都很颠簸的吗？”
陈阳一乐，尤其是看到唐婉的状态比起坐民航时候要来得很，顿时觉得什么几个亿的价格，几个亿的维护，什么土豪金的内饰，统统不是问题。
私人飞机，买得值了。
陈阳微笑着，解释道：“私人飞机的飞行高度是12000米，民航普遍在10000米，其实私人飞机还要更平稳一些，颠簸什么的都是谣传。”
正好新任机长凌菲儿、空姐米雪过来打招呼，介绍航程，齐夸陈阳懂行。
“我们陈先生可是号称活动的百科全书呀。”
面对唐婉似笑非笑目光，陈阳脸色都不带变的，连声道：“知乎，知乎啦”
舒适的旅行，总是过得快。
陈阳和唐婉两人在飞机上看完了一部叫做《怦然心动》的美国电影后，就先后放平了座椅，舒适地睡着了。
再醒时候，人已经在美国的西海岸。
加利福尼亚州的秋天没有想象中冷，暖暖的阳光洒在走出机场的陈阳和唐婉身上，仿佛比起在下江时候还要暖和一些。
走出机场开始，金发碧眼的白人，黝黑发亮的黑人，穿行往来。
无声地提醒着他们，已经到了美国。
“我们去哪？”
唐婉有些放不开地问道。
陈阳微微一笑道：“跟我走就是了。趁着还不是很晚，应该还能赶上我们在美国的第一场仓库拍卖。”
话音落下，一辆林肯轿车在他们面前停下的，陈阳拉开车门，做出了恭请上车的姿势。
唐婉只好先不问了，坐进了车里。
两人在车中坐稳后，前排的华裔司机一声不吭地发动了车子。
行程、目的地之类的，自然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几乎在上车的同时，陈阳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微信发了过来：
“大扫除开始，一切顺利，勿念
——陈芳！”
陈阳瞥了一眼后，状若无事地收回了目光。
他看到旁边唐婉略有疲惫样子，心疼地问道：“飞机上睡不安稳吗？”
唐婉揉着眉心，挤出了一个笑容来，道：“估计是路上看的电影影响，梦到了里面一个情节，一句话。”
她忽然来了兴致，带着几分调皮问道：“陈阳，你猜猜我梦到了那句话？”
陈阳连想都不想地脱口而出：“终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如彩虹般绚烂的人，从此之后，其他人都成了浮云，过眼匆匆。
又译为：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
唐婉笑了笑，不置可否，沉默不语。
陈阳同样在笑，其中深意，又只有他自己懂了。
唐婉当年遇到的彩虹是他；
他现在的彩虹，亦是唐婉。
这只是岔开了一点点的道路，终究会回到原本轨迹的一场美好。
有些人，真的像彩虹一样
——遇上，方知有。
如他，亦如她。
林肯一路高速行驶，没让车里面的沉默凝固，就停在了一个带着几分荒凉的小镇子上。
“先生、夫人，铁山镇到了。”
陈阳搀扶着唐婉下来，顺便介绍道：“铁山镇，一个因为铁矿山而兴起的镇子，现在又因为铁矿的枯竭而败落。”
唐婉下车一看，一眼望去，马上就能感受到陈阳口中的兴起与败落。
到处可见大型的机器、轨道，遍布绣痕，一栋栋房屋爬满了常春藤，有一种说不出的，蒸汽朋克般的工业感，怀旧感。
“我们该怎么做？”
唐婉收回了目光，好奇地问道。
陈阳拍了拍空空的双手，道：“我们来玩一场一分钱不花，白手起家的仓库拍卖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