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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责任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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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莱科尔的林切斯特,就是莱科领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随着罗贝尔大人的宣布,莱科主教沃尔冈也取出一个随身带来的木匣,里面装着好几份身份证明文件,包括林奇的生父胡伯特的私生子合法化文书,林奇的身份认证,以及林奇的收养记录等等。

    莱科市的高层大多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卡洛林尼安商会的高层却是很吃惊。卡洛银行莱科分行的行长吉斯特看了看旁边同样惊讶的阿洛伊西娅,若有所思。

    林奇只觉得记忆里的很多事情串起来了。罗贝尔大人不让自己叫他父亲或者义父;自己的饮食待遇超过普通侍从;从小学习很多课程,不单是武艺训练,还有文字、律法、历史、哲学等等文化课程。许多以前还懵懵懂懂的事情,现在终于明白原因了。

    宴会继续进行,罗贝尔勋爵带着林奇来到会客厅外的阳台。

    “林奇,想清楚为什么我要告诉你身世了吗?”罗贝尔大人沉声发问:“对了,你继续按照以前那么叫我就行了。”

    “想明白了,罗贝尔大人。”林奇斟酌了一下语言,道:“是让我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才可以综合考虑到底选择怎样利用发现的魔法天赋。”

    “嗯,想的没错。”罗贝尔大人习惯性的双手抱肩:“你要是说出什么知道了身份之后,自我限制必须放弃魔法,专心当继承人之类的傻话,我就要怀疑对你的教育是不是失败了。”

    “不过,我还是对你有不满意的。”罗贝尔语气一转:“出门历练,不是让你冒生命危险找死的。第一次历练就自己接佣兵的活计,带着几个城镇民兵就去调查邪教团据点,还遇上那么可怕的敌人,侥幸逃了性命。光冲着这点我觉得就有必要提前告诉你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以后遇到危险先汇报,情况不明,宁可撤退或者等待支援,也不要冒险。”

    林奇明白,自己并不知道调查的是邪教团据点,发现问题以后第一时间想的也确实是撤退,只是超出常规的事情连续发生才导致遇到生命危险,不过他知道现在不适合说这些,于是只是点点头道:“是,我知道了。”

    罗贝尔语气放缓,双手放在林奇肩上,直视着林奇的眼睛道:“要知道我们不是佣兵,不珍视自己的性命,那就是不珍视我们背负的一切。还记得骑士的格言?”

    “责任,荣誉,人民。”林奇沉声回复。

    罗贝尔大人微笑着收回手,把穆勒主教的第三封信递给林奇,自己则转身看着月光下的莱科城:“有人认为,骑士就要依靠勤奋锻炼的身体和技艺。然而,人是有极限的。魔法的上限,比武艺要高得多。”

    “骑士的关键是完成责任和守护人民,无论是依靠个人的武勇,依靠训练和指挥军阵,还是依靠魔法的力量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这封信很短,是关于推荐林奇去海廷堡魔法学院学习的推荐信。

    罗贝尔大人回身道:“如果你想直接跟某个法师当学徒来修炼,我也可以帮你找找。沃尔冈主教的意思是,像你这样的天赋,很多法师甚至高阶法师都会非常乐意教导你。不用急,可以考虑考虑。”

    “我想清楚了,罗贝尔大人。”林奇声音郑重:“我想去海廷堡魔法学院。”

    魔法学院类似前世欧洲古代的大学,不过是专精于魔法领域。不但提供教学,还有魔法研究和探索。

    海廷堡大学是整个汉瑟帝国境内最早的自治大学,海廷堡自由城市就是依靠海廷堡大学才建立起来的。后来魔法学院单独留在原址,改叫海廷堡魔法学院,和附近还兼顾神学哲学等等的海廷堡大学分开。

    林奇前世就对探究世界很有兴趣,如今更是想尽快开始探索这个世界的奥秘,自然是选择去研究型的学院,而不是去当魔法师的学徒。

    罗贝尔听得出林奇语气中的坚定,稍微有些惊讶。不过他沉吟了片刻,倒是露出理解和赞同的神色来。

    “我爷爷五十年前跟我说,身为领主,最重要的是土地和农夫。”罗贝尔勋爵仿佛陷入了回忆,过了片刻道:“爷爷说,他年轻的时候,整个莱科领,一共一万五千多户领民,供养大约六十个骑士。那时候,什么都穷,一块土地需要的农民比现在多得多。”

    罗贝尔一挥手:“时代不同了,现在不是依靠大量农夫辛苦耕作土地的年代了。重型挽马,重犁,三圃制,这只是耕作。更不要说还有这样的城市,工场。”

    “只说莱科市,上次统计,内城六万多人,外城三万多人,一共接近十万人。这一切,其实都是知识和新技术的运用带来的。”罗贝尔大人停顿了片刻,加重语气道:

    “知识,只有知识才是一切。”

    拥有前世的逻辑思考能力的林奇当然比罗贝尔大人更清楚这句话的含义,不过他也是惊讶于这样一个当了一辈子领主的人居然有这样的认识,而且之前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

    “去大学也好,知识就来自那里。”罗贝尔勋爵道:“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知识只能去教会学习的时代了。倒退几百年的话,不少贵族甚至都还是文盲,不识文字也不会算数。”

    “不过,先等等,正好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先把册封仪式办了。”罗贝尔大人眨眨眼微笑道:“正好也把给你做的铠甲领了,省得在女孩子旁边都像个跟班。”

    林奇今世才刚19岁,不过头衔的继承人可以不受21岁才能受封骑士的规定,而骑士的基本武艺和体能考核需求,林奇也早就达到了,受封骑士理所应当。

    想想自己穿着镶嵌皮甲和穿着华丽全身甲的洛拉回莱科堡的样子,林奇也是跟着笑了两声,确实像个跟班。

    “罗贝尔大人,我的父亲,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林奇深吸一口气,最后问道。这一世还年幼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记忆里的形象都很模糊。

    “胡伯特……”罗贝尔目光投向远处,过了一会儿,坚定地说:

    “他有责任,有荣誉,是一个真正高尚的人。”

    …………

    林奇坐在桌前,一边看一本册子,一边做一些实验。

    这几天,林奇一直在翻看沃尔冈主教给的这本零环法术的小册子。正式的一环法术比较复杂,沃尔冈主教推荐林奇到学院再开始正式的学习,这几天还是先学学零环的“戏法”就好。

    所谓的连接“魔法浪潮”林奇一直就没做到过,几个零环法术都是依靠精神借助能量弦连接的那个宇宙一样浩大的不明能量来源释放的。

    如同无尽之海滴下水滴,在现实世界掀起能量的涟漪,法术就放出来了。

    林奇首先释放了一个法师之火,看着自己右手指尖跳动的火焰,开始在精神世界里记录:

    法师之火,可以点燃纸片,性质接近火焰,然而却不会烧伤点燃火焰的手指。左手凑近……有烧灼感。火焰长度可以随着意识控制,长度可达……

    林奇拿了一把木尺来衡量,火焰两寸多一些。这世界的度量衡和前世也不一样,虽然自己双重母语双重记忆能自然地在脑中兑换,但是却没有一把前世的尺子做具体的长度计算。

    “咦……”林奇凝神思考,忽然发现精神世界里仿佛有一把拟真尺子,居然把火焰长度标识出来了,52厘米,同时林奇的双重记忆不需要思考的就同步也对应了52厘米在这里的具体寸数。

    “这倒是方便……这长度和前世记忆的估计长度也没有重大误差。”

    林奇用这个能量弦辅助的“尺子”,回顾了一下能量弦里全拟真vr一样的前世记忆,量一下记忆里的前世身高以及记忆里的前世尺子的长度,基本分毫不差。

    林奇立刻探索了一番这个计量衡一样的功能,发现不但可以量长度,还可以精确估计重量,甚至还可以记录时间。和前世记忆里有度量参与的镜头一比较,发现还很准确,起码在这个没有更精密测量仪器的情况下担当测量作用。

    不过都仅限于亲身参与级别的物体,比如可以“看”出来一支笔的长度和重量,却没法一眼看出一座山有多高多重。

    林奇当即做了个简单的实验,证实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这个世界的重力加速度和前世地球几乎无二。

    “这么相像却连基本物理规律都有不同的世界,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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