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面前，我也只是个凡人。”顾渊忽然道。
沐嘉清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刚才居然无意识地把那句话问了出来。
“凡人？”沐嘉清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没错。”顾渊有些自嘲地回答，“如果我真的那么完美，就不会惹你生气了。”
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办公桌上，顾家的佣人送来的晚餐早就凉透了。
沐嘉清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索性把筷子放下，忽然道：“我也累了，不想跟你吵了。”
男人的脸色顿时有些难。
沐嘉清是要下逐客令了吗？
女人自顾自地说：“你说得对，你也是个凡人，否则我就不可能有嫁给你的机会了。当初我为什么要把你想得那么完美呢？”
顾渊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
威胁的话就在嘴边，但他怎么也说不出口。s11();
不敢说，也……不想说。
“顾先生，你知道吗，我发现你根本不会谈恋爱，其实你连为什么想把我留下都不知道吧？”沐嘉清笑了笑，“你应该好好学一学。”
男人紧紧地盯着她，像是奢望从轻判决的犯人：“那你愿意教我吗？”
沐嘉清反问：“你会好好学吗？”
“我学什么都很快。”顾渊回答。
空气沉默了大概两三秒，而这两三秒对于顾渊而言，不啻于一场漫长的酷刑。
终于，沐嘉清故作轻松地说：“好吧，我会重新教你，希望你真的学得很快……唔！”
男人就像是一只饥渴的猛兽凶狠地扑了上来，力度之大直接把沐嘉清死死地按在了椅背上，他热情地攫取着她的唇舌，贪婪地吸吮着每一寸甜蜜。
良久，直到沐嘉清快要喘不上气来，使劲推了两下，顾渊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
“我现在就教你第一件事！”女人带着一点恼羞成怒的意味，但是略微红肿的唇让她的话没有半点威胁力，“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强吻！”
顾渊盯着她的唇瓣，心不在焉地回答：“哦。”
这明显就是没记住吧！
沐嘉清满脸怀疑地着他。
“那我现在可以吻你吗？”顾渊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就当是庆祝我们复合。”
“不行。”沐嘉清警惕地着他，“你刚刚才犯了错，我要罚你。”
顾渊从善如流：“你可以罚我被你亲。”
沐嘉清：“……”
对不起，是她想岔了，她居然会觉得顾渊可怜。
这个男人的可怜样儿也是装出来骗她的吧？
顾渊像是察觉了她的想法，温柔道：“虽然你说我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但是顾太太，想要吻你，想要拥抱你，想要永远让你留在我的身边，这难道不是爱吗？”
“是占有欲谢谢。”沐嘉清毫不客气地回答。
顾渊满脸无辜：“是吗？可是谁不想完全占有自己的爱人呢？”
经历了这场争吵，这个男人强词夺理的能力好像更上一层楼了。
“说不过你。”沐嘉清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声，语气中却听不出多少怒火，反而像是撒娇。
她重新拿起筷子，却被顾渊轻轻按住手：“都凉透了，别吃了，走，我带你去吃好
吃的。”
沐嘉清犹豫了一下。
因为心情不好的关系，这桌菜她根本没有动几口，现在的确是很饿了。
“但我还有工作没做完，都怪你。”沐嘉清有些怨念。
顾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可以帮你做。”
沐嘉清叹了口气：“都是桐安的机密数据，怎么可能给你？”
顾渊毫不犹豫地回答：“你也可以长钦的。”
逻辑鬼才。
沐嘉清目瞪口呆。
“走吧。”顾渊揉了揉她的头发，“什么工作都没有你吃饭重要。”
沐嘉清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么说，很容易让人以为我是红颜祸水。”s11();
沐嘉清暗自叹了一口气。
“顾总。”两人背后传来彭谣谣弱弱的声音。
沐嘉清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顾渊眸色一暗。
但她知道，顾渊只是潜意识里想用这种手段把她留下来而已，而不知道的人却会以为这就是爱情。恐怕沐嘉滢过去也被这么无法无天地宠过，所以现在才觉得无法离开顾渊。
沐嘉清一时间猜不出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只能回答：“可以。”
两人目送着彭谣谣离开，顾渊狐疑地问：“我怎么觉得她很警惕我？”
顾大总裁向来走的是冰山霸总风格，今天大概把这辈子的糗都出完了。
明明是每个普通女孩子都会有的动作，但是在沐嘉清做来，却有一种动人的意味。
“好。”男人率先起身，习惯性地伸出手，又顿了一下，“可以牵手吗？”
彭谣谣点点头：“好。”
顾渊：“……”
沐嘉清下意识地回过头：“谣谣？怎么了？”
长时间得不到回应，顾渊问：“在想什么？”
彭谣谣的眼神不住地往顾渊身上瞟，脸上就差写上“八卦”这两个字了。
等她笑够了，他才拉着女人进了电梯。
男人的嗓音里带着性感的沙哑：“我想吻你，现在。”
“顾太太。”顾渊忽然喊了一声，
顾渊心满意足地牵住她的手，女人稍微僵硬了一下，但是没有躲开。
沐嘉清悠然道：“因为她也到了微博热搜，觉得你是个渣男。”
沐嘉清得有趣，忍不住笑了笑。
“已经没事了。”沐嘉清温和道，“我跟他出去吃饭，你先回家吧。”
顾渊自知理亏，只能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他像是根本没有察觉这一瞬间的异常，牵着沐嘉清走出了办公室就想直奔电梯。
电梯里有一面镜子，沐嘉清习惯性地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甚至左右转了转欣赏了一下自己，唇边勾起恰到好处的笑容。
顾渊无奈地着偷笑的沐嘉清，眼中是自己也没有觉察的温软。
如果不是这次爆发的争吵，按这个男人说话的方式，她恐怕就真的信了顾渊已经爱她爱得无法自拔了。
沐嘉清迷惑地向他：“嗯？”
顾渊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我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