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我的大学生活迎来第一个长假,李晟他们去了北戴河游玩,宿舍里只剩了我一个人;伴着初秋的朝阳,我坐在阳台上认真的练起了吉他。
几天前,鱼哥打电话告诉我,我的参赛报名已经通过审核了,十一月八日正式参加海选;得到消息后,我既紧张又兴奋,从那之后,我便开始了白天练琴,晚上登台的日子。
缓缓数日后假期结束了,十月七号当晚学校的军训通知也下来,大一新生将于十月八号正式前往军训基地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军事训练,而且要求上交一切电子设备,但值得欣慰的是,吉他和书可以带过去。
十月八号早晨,十几辆金龙客车将我们纷纷带离了校园,一路颠簸,上午十点左右,我们终于来到了位于昌平区群山之中的军训基地。
当天下午,开完动员会后,我们被打散到了各个连队,不幸的是,我们宿舍的六个人也被分开了,当天晚上,大家简单用过晚餐,随后便早早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在一阵哨响声中,枯燥、烦闷的军训生活便正式开始了。
一来二去,到了第三天,我心里开始不安起来,我担心是不是家里出事儿了,想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但又受限于此时的条件无法实现。
我在惶惶不安中渡过了两天,由于宿舍的安排是随机的,所以我跟宿舍的几人也都不太熟悉,我很想把心里的不安找人倾诉一下,可看着这几张陌生的面孔,我只好又憋了回去。
一天下午,日照高头,一如往常般训练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一声大喝从队伍外围传了过来:
“戴着牙齿的那个,你他妈发什么呆呢,啊!不想训练就滚出来,别他妈在老子的队伍滥竽充数。
喊骂声惊醒了我,我想起来自己就戴着一颗虎牙,还没等我回应,我的腚突然被人踢了一脚,我转身朝后望去,此时,我们教官正怒气冲冲的看着我,嘴里大声说道:
“看看看,看你妈个球,一天天的,老子都要被你们这些猪给气死了。”
我被他踢了一脚,但我没有生气,毕竟他说的也是事实,我这几天确实是没有好好训练,不管是踢正步还是走方队,我总是有些心不在焉。
我把紧篡的拳头放松了下来,低着头任凭他骂着。
“嗨呀,你这臭小子居然还想打我,对了,你先低头确认一下自己裤裆里有没有带把再来跟我横吧!”
“哈哈~”
他说完,四周泛起了大笑。
“真他娘的不知天高地厚,老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经历过生死了,你想跟我斗,下辈子吧。哼!”
我还是没吭声,但心里的火已经燃了起来,我克制着躁动的情绪,我不想惹麻烦,更不想因此影响了今后的升本名额。
过了好一会儿,这教官还是不依不饶的骂着我,他肯定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因此今天才会特地针对我。毕竟我们的表现涉及到他的个人荣誉和利益的,我知道他想杀鸡儆猴,但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杀”的。
“软蛋,你叫什么名字,说出来让大家认识认识,还是你根本就没有蛋,要是没有就算了,软蛋这名字,其实挺阳刚的,哈哈。”
我缓缓的抬起头,目光平静的看着他道:
“我叫左天,左天的左,左天的天。”
“嚯嚯嚯~”
我刚说完,周围便响起了呼吼声。
“小子,你故意消遣我是吧!我告诉你,这里可不是你家,也不是学校,你爹妈和老师可听不到你的告状声,你最好再给老子好好介绍一遍,否则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说,我叫左天,左天的左,左天的天,有什么不对吗?”
这次,周围没有了声音,大家看我的眼神也开始变了。
“哈哈,好,你小子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今天就替你爹妈教育教育你,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哦,你连替我爹妈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想教育我,借你一句话,下辈子吧!”
“臭小子,你给老子出列,我倒是要看看,你的拳头到底像不像嘴一样硬。”
我扒开人群,跟着他走到石子操场中央,此时,附近的训练队伍也停了下来,大家都好奇的看着我俩。
我知道他身手很好,毕竟他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军人,但那又如何,我就是要告诉他,我左天的裤裆里,到底夹没夹蛋。
他站在我离我一米远的地方,眼里满是嘲讽的看着我说道:
“真不知道你爹妈是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的,幸亏不是我生的,不然我都觉得丢人,哈哈。”
他说完抬起头大笑了起来,没等他反应过来,我的拳头便到了他的左脸;我这次真的怒了,我本来想着出来被他打一顿就完了,我不主动出手,也不主动还手。
但他三番五次的提到我父母,俗话说:龙有逆鳞。我不是龙,但凡人也有逆鳞,拼了命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