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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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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可知,老夫刚才无法加害于你?”

    “我想刚才你若突然发难于我,只怕我不能出手”

    “你错了”

    “我错了?”

    “是的,只是视觉上的错觉,你若抽刀,便可破这化境”

    “那棋?”

    “棋也没错,只是你当时已经出来了……”风雅老人笑着说“至于化境,只是为了你下仙池而预备,你若经历得方才的化境,仙池的化境就不能奈何你方寸。千千”

    “愿闻其详~”

    “这仙池,据说是神农尝百草时炼制,为其部下受伤后治伤而作,只是后来不知怎地,这仙池有了化境,若有闪失则会迷失心智。”风雅老人起身后转向仙池。“大侍祖辈来到这里,防止恶人利用仙池提升功力,于是镇守此地。为守护的人取名大侍。”风雅老人此刻竟有些安然神伤。“所以,我接到你要来的消息,便在此协助公子”

    “但在下此番前来,是为了调查宝物失窃一事,不是为了提升内力的,还望前辈赐教。”李沫谦声道。

    “公子勿须多礼,你只管下去,因公子宅心仁厚,出山依赖一路上所行只是老夫略有耳闻,你此次借此机会便去精进,日后遇到恶人横空而出,你也有义务去大施惩治。”风雅老人以为深长地说道。

    下到仙池,李沫又一次被震惊,虽说这仙池并不像传说中那样,池中仙酒、池壁黄金,但是这种天然石头经过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出的一潭池水,散发着阵阵清香,这种想不仅动人心魄,而且提神醒脑。李沫在风雅老人的陪伴下进入仙池。进入的那一刻,池水温暖而有劲,阵阵暖流涌向皮肤。他感觉到自己血液在加速循环,体内的真气在膨胀,就在此刻,眼前忽然出现一片雾蒙蒙的景象。那一抹痛楚又从心底翻腾起来。眼前人……竟然是她,语蝶。

    他竟不能自已。这一抹痛楚依旧在心头。擦不掉、抹不去。

    依稀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南下寻人,街边小店,初遇唐语蝶。他的眼睛就再未离开过她的身上。他很快得知,语蝶正是他所寻之人的女儿。在唐府上的那一段时间,竟是他最快乐最难以忘怀的时光。李沫同语蝶暗生情愫,就在那晚,他决定第二天像唐府主人唐澄邈提亲。可唐澄邈当晚却宣布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他已经把女儿许配给威震镖局标主的儿子胡鸿卓,这对于李沫和语蝶是异常艰难的一天。

    那晚,语蝶去找李沫。

    “你带我走吧”语气近乎哭泣……

    “我怎么能带你走?你父亲与我是望年之交,我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而鸿卓,你知道的,鸿卓他与我情同手足,况且他没什么不好的……出身显赫、谈吐不凡,重要的是他所作所为没有半点瑕疵,他……你跟着他也是可以幸福的。至于我……至于我们……大概就不该相爱的。”李沫说罢,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不管,我要走……即使你不带我走……我自己也要走”两行清泪已经从语蝶脸上滑落……

    “我爱你……可是从今天开始我不能再爱你……”

    “你去找我爹爹,他一定会同意的。”

    “我还是慢了一步,如今你爹一言既出,哪有收回的道理?”

    “可是就牺牲我们的一生吗?”

    “一生很长,我们可以用很久的时间去忘记”李沫也哭了。

    “所以,不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你和鸿卓相处一段时间,你也会……对他好的。”

    酒壶应声而碎,语蝶打碎了他的酒壶。“你记住今天,你一定会后悔的!”

    “傻语蝶,是我不敢吗?而是我不能啊!我不能让你背负轻贱的骂名。”

    当晚,李沫就辞别了唐澄邈。从此他再也没有回去过登州府那个地方,从此以后,李沫看见女人就逃跑,因为他害怕不幸再次临到对方。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爱他的人,更重要是他也爱的人。

    语蝶款款向他走来,带着哀怨的眼神“我恨你。”说着便一剑向他刺来。

    李沫恍惚间突然想起风雅老人先前对他说过的话,一瞬间抽刀格挡,发现自己突然惊醒,在池中做了常常的一个梦……

    体内真气涌动,他开始调理气息,将所有的气息都收入丹田再运到身体各个部分,如此反复循环,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膨胀,从上星穴到天突穴,从天突穴到任脉穴再到然谷穴,真气再扩散到全身。翻腾中,他感觉到自己可以控制池中水流随他真气传动而运动……一边运气一边祛除杂念,过往的伤痛汇聚到心口,然后由真气去吸收在运自全身。一个时辰之后,突觉神清气爽,前所未有的舒畅和痛快!

    他觉得自己突然放下了,也许有一天可以回登州府探望唐澄邈,甚至还有鸿卓和语蝶夫妻二人……他不再深陷于其中。

    “公子可好?!”风雅老人焦急问道。

    “多谢前辈指点,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这仙池,常人却不知,须心怀善念,功力才会更增进一分。历来功夫俞精,更需心思意念的纯全良善来相持,一味追求武功精进,反而会自噬其寿命。”

    这番功夫下来,李沫只感觉真气充沛,凝神片刻就无限舒畅。

    展开轻功飞回,途径刚刚与大侍过招的院落时,发现大侍还是一动不动站在刚刚的位置,令人惊奇的是八樽被他刀力割掉的八个石狮子头有完好无损的回到狮身,他惊奇之余发现大侍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微笑。

    和大侍别过后,走向大门,只听身后雄厚地一声“再会!请慢走。”

    就这次短暂的相遇,不知为何,李沫总觉得一定会再遇到大侍的。

    推门出去,景色依旧,不过看山不是山、看水也不再是水……

    那一刻,他觉得,不管怎样,先回登州府了结心愿之后,便孑然一身可放手行事!虽然他知道他不该回去,不过哪怕是远远看一眼,她好,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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