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现...现在，你能心...心平气和地跟...跟我说话了么？”轻轻扯动唇角，虽然连扯动嘴角的动作如今都要耗费慕容琉月巨大的力气，可慕容琉月的脸上依然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似乎对自己的生死毫不在意。
“别说话，什么都不要说，我带你回去，我带你去看最好的医师，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澜...澜沧，听我...听我说完，我的伤不碍事，可...可我怕现在不跟你讲，我就没机会再让你安安...静静...听我讲话了。”
“好，好，你说，我听着，我听着。”擎澜沧有些手足无措地抱着怀中的宫装女子，一贯沉静的面容之上布满了焦急之色。
那曾经专属于眼前女子的怀抱，在寂寞了这许多年之后，终于再度拥住了那记忆中的娇躯，此时此刻，心上那斑驳的伤痕竟得也到了片刻抚慰。
“这...这些年，我很想...很想你。”
“澜沧...”
轻微的呢喃声低低响起，慕容琉月的声音是那样轻，轻得仿佛一阵风吹来就会散掉一般，可声音中的感情又是那样浓烈，如同尘封百年的陈酿，在启封的刹那扑面而来。
感受到低喃中的浓烈感情，擎澜沧微微一怔，随即却苦涩地扯了扯唇角，轻嘲着开了口。
“想我？是想当初为什么没有杀了我么？还是恨我这些年一直在这落枫领上与你为敌？呵。多次扰乱你的好事，你是不是做梦都想要杀了我？”
“呵呵，你还是...还是和当年...一一样，那么固执...”
“不许你再提当年！”擎澜沧手上一僵，却终究没有松开环抱着皇甫琉月的双手，只是原本焦急温和的语气，却忽然变得冷凝起来，似是想起了什么沉痛的过往。
“好...不提，咳咳，不提...”
虽然有所抑制，可擎澜沧周身波动的元力依旧冲击到了已然重伤的慕容琉月，令她不受控制地剧烈咳嗽起来。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用元力护住了你的心脉，你等着，我带你回去，我一定能治好你。”
擎澜沧拧眉，小腿微微发力，准备抱起皇甫琉月。
“然后呢？你...想如何？要如何？”感受到身下的力道，慕容琉月忽然抬起头，直直地看向擎澜沧。
“我...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欠我的还没还清，现在又成了我的猎物，你别想就这么轻易地死掉，我告诉你，我不允许！”声音冷厉，却分明透着股色厉内荏的味道。
慕容琉月轻轻扯了扯嘴角，她就知道，擎澜沧还是原来那个擎澜沧，只是...眼神再度黯淡下去，他们却不再是他们了。
诚然当年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她也已经没法去面对他了，毕竟她所失去的，是他们之间最珍贵的东西。
早在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回不去了。
“唉，你们还真是有够旁若无人的，擎大哥放心，既然你不想让她死，我保证，她就一定死不了。”
斜里，一个闲闲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正是在一旁被两人忽略好久的艾莉丝，终于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