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日月话音刚落,蒹葭就朝着道长走过去。</a>她走的并不是很快,但仿佛转瞬间就到了道长面前。
蒹葭伸出右手,对着道长拍了过去,道长叹了口气,就这么一口气,蒹葭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掌。
“你真的要这么做么?”道长脸上露出不解,惋惜,后悔,或者是痛恨,总之,纠结都不足以形容道长此刻的表情。
“我没得选择。”蒹葭淡淡地说道。
道长看了她一眼:“我如果不留手,你会死的。”
“死么?”蒹葭还是温婉可人的模样,“蒹葭早就已经死了。”
“唉。”道长不再说话。
蒹葭右掌再度伸出,对着道长拍去。平平淡淡的一掌,很慢的一掌,看上去就连行动不便的老人家都可以躲过去,道长偏偏没有躲。
他也伸出了一掌,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手掌满是皱纹,比起蒹葭那白嫩的手,显得更加粗糙。
二人双掌相对,丝丝真气游动在二人周围。道长的气息给人的感觉是温暖的,像四月的阳光,和煦温暖。而蒹葭则像冬日里的寒风,刺的人浑身冰冷。
只是几息的时间,“砰”的一声,蒹葭倒飞出去,而那道长纹丝不动。
“什么!”刘日月有些呆住,这蒹葭的武功,真气,算的上是江湖里最顶尖的了,就算是他,也不敢说这么轻易就赢了蒹葭,可她居然就这么被道长一掌拍飞了?
说时迟那时快,道长不再藏拙,双腿没见如何发力,人已经到了还在空中的蒹葭身后。只见道长一腿踢出,直中蒹葭后背。蒹葭来不及抵抗,再加上一口真气在刚刚对掌之中泄了出去,新的一口气还没提起,所以当即吐出一口血,整个人向着刘日月飞去。
刘日月满眼骇然地盯着道长,双手下意思地接过蒹葭。
那蒹葭虚弱地落在刘日月怀里,又是吐出了一口血。
刘日月把蒹葭放在地上,面对着道长,此刻,他顾不上还在路上的官兵,拔出手中佩剑,剑指道长。
道长仿佛方外之人,闲庭信步地走向刘日月。
剑出如风,快而迅猛。剑尖直指道长眉心。
道长不急不缓地伸出右手,“叮”!只见那削铁如泥的剑,被道长的两根手指夹住。
场中其他人早已停止了打斗,都在看这俩人。
“嘶”!众人全都吸了一口气,这道长竟然厉害如斯。
却见那刘日月冷笑一声,一道银光,从剑尖射出,直奔道长眉心。
道长紧皱眉毛,那银光发出“叮”的一声,掉在地上。
“不可能!”刘日月满脸不相信。竟然有人可以挡住自己的暗器。
“字母剑而已。”道长双指用力,夹断剑尖,“我毕竟经历的太多,而且,就算这暗器中了我,也伤不了我。”
刘日月失落地放下剑,他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打不过这道长。
道长呵呵一笑,转身走开。
“你,你不杀我”刘日月看着道长的背影,不解地问道。
“我为何要杀你”
“我,我!”
“三十年前,还没有你吧”道长背对着他笑道,“发生了那么多惨事,和你无关,我干嘛要杀你?”
“可我,”刘日月急了。
“怎么,我这蝼蚁,饶了你,伤你自尊了?”
“你,你,”刘日月指着道长,半天说不出话来,“你!”
刘日月艰难地低下头,一把剑,穿过他的腹部,正是那把断剑。
他缓慢地转过头,看见蒹葭正笑着看他。“为什么呃!”
蒹葭搅动着剑,让剑身在刘日月身体里转圈。直到刘日月毫无生气了,才把剑丢开,那刘日月失去剑的支撑,倒在地上,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为什么?”蒹葭呢喃道,“因为,这我要亲手报仇啊,而你,不过是开始。”只可惜那刘日月再也听不见了。
傅力怪叫一声,使出浑身力气,与七个道士拼战起来,刘日月死了,他也活不了,如今只求能快点被杀掉。
梁朝成全了他,一剑砍掉他的头颅。
“启动阵法,阻挡官兵!”道长快速吩咐道。
“是!”那七个道士领命退去。
“师傅,”梁朝收了剑,“如今我们该当如何”
“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
“是。”梁朝亦领命退去。
这边各人都领命,场中还剩下伍二三,狗子,梁伟,道长,和蒹葭。
“蒹葭,没事吧?”道长关切地问道。
“没事,修养几天便好。”蒹葭回道。刚刚与道长对了一掌,可是真的伤到了。不过,总算自己亲手报仇了。
道长笑呵呵地看着狗子,说道:“哎,真不知道,要你这小孩子卷入这些纷争,是对是错。”
狗子眼神坚定,经历了这些事情,虽然他年纪小,也是懂得了,自己必须变强,只有强者,才有能力改变自己的人生,才可以不像蝼蚁一样,麻木地活着。所以他说:“师傅,这个世道,哪有对错。”
“哈哈,孺子可教也。”道长满意地点头。“知道你有很多疑惑,就让蒹葭说给你听吧,毕竟,你们,呵呵。人老喽,我先去休息了。哦,明天一大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那些阵法,只能抵挡三四个时辰。”
当下,梁伟扶着道长离开了。
伍二三恭敬地坐在一边。
“你叫狗子?”蒹葭难得脸上不再冷漠,露出一丝笑容。
“嗯。”狗子老实地回道,他有预感,这蒹葭和自己的身世有关,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由来的对蒹葭产生了好感。
蒹葭看着狗子,依稀从狗子的眉眼里,看到了,当初那个伟岸的男人的一丝痕迹。当下平复心情,说:“把你的玉佩拿出来。”
“嗯。”狗子慢慢地从脖子上把那玉佩取出来。
蒹葭接过来玉佩,轻轻地摩擦,眼泪却是忍不住流下来。“你今年十四岁了吧?”
狗子点了点头。
蒹葭看着狗子,满眼的溺爱,她指了指旁边的伍二三,说道:“他应该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十四年前,我逃到此处,在城外的一座小村子边歇脚。”伍二三回忆道,“刚刚从井水里打上来水,喝了个饱,就瞧见一个男人跑了过来,他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狗子意识到那个婴儿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果然,那伍二三接着说道:“那男人路过我,只说了一句话:‘这位兄弟,请帮我照看我的孩子。’然后就把孩子给了我。
我还没来的及反应,他就匆匆离开。孩子的襁褓被血染红了,我这才反应过来,那男人浑身是血,俨然身负重伤。
随后,我直接把婴儿放在水篮里,下到井中,果不其然,没多久,一队人马追了过来,问我那男人的去向。我指了一条相反的路。那领头的似乎想杀我,对着手下示意了一下,就带着其他人追过去了。
那个留下来的家伙,拿着刀就要砍我,我吓坏了,直接拔腿就跑。
那人追了我好久,也没追上。
后来,我又寻回了那个村子,可是竟然寻你不见了。
我找遍了整个村子,才看到你被一个寡妇抱在怀里。她的丈夫打仗死在外面了,刚生的孩子也夭折了,所以把你当成是她亲儿子。
我想了想,跟着我,对你来说,危险很大,而且我也照顾不好你。便索性就这么把你托付给那个寡妇好了。我和那寡妇约定,十年后,再来找你。哪知道,我后来寻回那个村子的时候,才发现村子早已破败。
算起来,是我辜负了那个男人的重托。”
“五年前,大旱,我好不容易才活了下来。后来又闹兵灾,三年前我逃难到了县城,一直在那家酒楼当小二,后来掌柜的要杀我师兄他们,我就从背后偷袭,像,像那个……”
“像我刚才那样”蒹葭笑着说。
“对,我从后面捅了掌柜,救了我师兄。但其实,要不是他们,我在五年前就饿死了。”狗子很有条理地说完话。
蒹葭点点头,说道:“你父亲,是我大哥。郭氏族谱,以心大同其续克成,你父亲是其字辈的,你是续字辈的,但我们这一脉,很少用这些,所以你父亲叫郭白丁。而你,叫郭山河。”
狗子点了点头,原来他父亲叫郭白丁。当下狗子压住心头的激动问道,:“那我母亲,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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