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薄稀释会让妖魔产生恐惧，缩得越小越不舒服。</p>
黑烟妖魔还能变色，跟变色龙一样，不过黑烟妖魔能变成任意颜色，模拟任意环境，还能变透明。理论上，程一宁可以伪装人，那需要极端高明的变色技巧。</p>
在死灵荒地玩到中午，程一宁捉了一只兔子拎回去给女孩。不知是兔子胆子小还是她太吓兔子，兔子见到她便蹲着不敢动，老老实实地被她抓住了。</p>
本着荤素搭配更健康的饮食理念，程一宁把仅剩的几个青灵果采摘下来，又摘了一些甜菇果。想到妖魔好像没吃过果子，她挑了最漂亮的青灵果往嘴里塞，吃起来像是吃棉絮，一点也不好吃。</p>
妖魔的味觉和人不同。</p>
这太可怜了。</p>
人能吃那么多好吃的东西，妖魔吃了也品尝不到美味。</p>
不知妖魔能不能模拟人的味觉……</p>
程一宁模拟过人的视觉，试着模拟味觉，这次倒是如愿知道青灵果好不好吃了。</p>
挺好吃的，甜滋滋，就是产量低得很，一棵树结果不过五六十只，树木也不会长得到处都是。相对不太好吃的甜菇果比较常见，别的野果也有，程一宁挑了鸟兽吃过的野果带回山洞。</p>
女孩喜欢吃青灵果，见到一动不动的活兔子比见到青灵果更高兴。</p>
程一宁把兔子给她“吃不吃？”</p>
“吃！”女孩问，“这个兔子是给我的吗？”</p>
她教会程一宁兔子的发音，程一宁道“给你了。”</p>
女孩拎着兔子走出山洞，在山洞附近找到尖锐的石头，然后卡住兔子脖子，把脖子勒死。她用石头割断兔子的颈动脉放血，然后把嘴凑到血口子上喝血，把没见过活人这样子喝血的程一宁给惊着了。</p>
兔毛不脏吗？血里有寄生虫或病菌怎么办？这个世界的人类莫非有喝血恶习？还是女孩见不得兔血浪费？或者女孩通过喝血补充身体需要的盐分？</p>
程一宁静静地看。</p>
第3章讲究平等的妖魔</p>
一只兔子没有多少血，喝完血的女孩擦了擦嘴，抬起头看妖魔。妖魔的脸没有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她看不出什么，也感觉不到妖魔在想什么。</p>
“你说，兔子给我。”女孩解释。</p>
“嗯，给你吃。”程一宁点头。</p>
女孩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笑了笑，笨拙地用石片给死去的兔子剥皮。她不懂得剥皮，程一宁也没有给动物剥皮的经验，不过程一宁觉得自己或许可以给女孩一块足够锋利的石片。</p>
她走向石头，用变成锤子的手敲下一块石头，并将手变成磨石砂轮，把石头磨薄，边缘磨锋利。妖魔力气大，不到五分钟就做好石片。</p>
程一宁将石片递给女孩“也给你。”</p>
女孩一愣，笑了“谢谢你！”马上丢了不够锋利的石片，接过锋利的石片，把兔子开膛破肚，掏出来的内脏放在干净的宽大树叶上，接着给兔子剥皮。</p>
剥完全部的皮，女孩跑进山洞，抱着一小捆枯树枝和冒着烟的树枝出来，开始生火。她把程一宁点燃火堆的火种保存下来，现在能用上了。被火烤着的兔子散发香味，冒出的液体油脂滴落在火堆里，发出滋滋声。</p>
女孩心疼浪费的油脂，发出小小的叹息声。</p>
她不太擅长烤兔子，烤得外熟内生，想用石片切下一条兔子腿，也没有成功。她抿着唇慢慢地切，切下连着一大块肉的兔子后腿，递给坐在旁边的妖魔“你吃吗？你抓的兔子，我想给你吃。”</p>
妖魔撕下一条肉，放进嘴里，没有加盐的兔子肉味道一般。</p>
程一宁摇手拒绝了兔子腿，女孩马上露出笑容，开开心心地吃起来。</p>
她瘦骨嶙峋，想来常常吃不饱，吃肉的次数不多。程一宁翻阅妖魔记忆，在记忆中看到女孩的村子，人们住在低矮的茅草屋里，不胖不瘦的人少，胖子没有，偏瘦的人很多。</p>
一个贫穷的古代村子，人们的衣着打扮倒是和古代中国相似，头发被盘成发髻，穿的衣服好像叫短褐？程一宁是人类时，并不了解古代服饰，不知道村民穿的是不是短褐，反正村民们普遍缺乏积极向上的活力就是了，整个村子死气沉沉。</p>
程一宁想到这，觉得要求村民们积极向上不太现实。</p>
因为村子周围的妖魔不仅仅是她一个，处在妖魔垂涎目光之下的人如何做到乐观积极向上？</p>
不发疯都算得上心理素质过硬了。</p>
啊，在这个世界做人真的太可怕了！</p>
程一宁竟然有些庆幸自己穿越成妖魔，如果她穿越成被送给妖魔的女孩……</p>
假设没有任何意义，没有穿越为人牲的程一宁冷静地停止假设。</p>
程一宁决定去杀死灵。</p>
日落黄昏，她带着一只活兔子回山洞，发现女孩正在吃中午没吃完的兔子。是胃口小还是节省食物？程一宁没问，把兔子递给她“给你吃。”</p>
兔子被枯草绑住四肢，程一宁和女孩走进山洞，看到山洞里多了一堆藤蔓捆着的枯枝，铺在地上的干草也多了不少。一些干草铺成了女孩的床铺，一些干草铺成了程一宁的床，这张草“床”明显比女孩的厚实漂亮，面积也大。</p>
这让程一宁感到意外诧然，小姑娘在讨好她？</p>
她不需要讨好。</p>
小姑娘教她语言，她给小姑娘食物，小姑娘不欠她，她也不想欠小姑娘什么。</p>
次日清晨，程一宁去摘野果投喂女孩；中午，她带着一条鱼回来，下午，她带着一只山鸡回来。</p>
今天回得早，是因为死灵荒地的死灵全部被杀光了，无一遗漏。毕竟死灵不是游戏里经验的怪物，被杀了会刷新。</p>
刚好，程一宁能将时间用来学习人类语言。</p>
女孩不在山洞里，程一宁放开感知，大量信息从外界涌入意识之中，迅速地被大脑整理妥当。气味、声音、图像、色彩……这一世作为妖魔的感知力和大脑的信息处理能力远超前世作为人类之时，她轻松找到距离山洞四五百米的女孩，“看见”女孩在扯攀爬的藤蔓，“听见”女孩的呼吸和心跳，仿佛她就站在女孩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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