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问“你什么意思。”
黑鹰骂道“笨乌鸦!我会飞,那只豹能飞吗?我若看到不对劲,不会驮着主人飞走吗?我们天上飞的还能怕它地上走的不成?”
“是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那是因为你笨,还有你的翅膀太短。”
若是平常乌鸦会跟黑鹰抬扛,今天却没有,也没因黑鹰损骂而生气。“你觉得那只犳子可信吗?”
“它对别人怎么样不知道,但是对主人绝对可以掏心掏肺,如何会伤害主人?我们不相信那只豹,也要相信主人的眼光。”
“对,我要相信老大。老大相信的人的人品肯定好得没话说。”
“你不是说他是杀人狂魔吗?”
“他死了母亲情有可原。”
“你不是最讨厌蚩蛮族人吗?”
“他又不是蚩蛮族人。而且他不是人。”乌鸦奇怪道“咦,你看老大在做什么?为什么在一个死人身上摸来摸去?”
黑鹰面色不改道“主人做事自有她自己的理由,我们在一旁看着就好。”
“你就不好奇?”
“有什么好好奇的?看到后面,不就知道结果了?”
“也是。”
乌鸦和黑鹰飞停在广蔷薇的右上方没有再说话,是为了不要打扰到广蔷薇。
青原想问广蔷薇做什么,却忍住了。他信广蔷薇不会做出对母亲尸体不敬的事。
广蔷薇替霞芳将衣裙上被解开的腰带系上后,看到霞芳的脸色时,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一张死人的脸怎还会泛着正常人的血色?她仔细察看了一遍,那并不是化了妆的原故。
于是,她对霞芳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这一检查发现一件震惊的事,就是霞芳并没有死,尚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在。
她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青原睁大双眼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你说什么?我母亲没有死?”
“是的。你的母亲还未完全断气。”
“我求你救我的母亲。”
“你不用求我亦会救。只是,呆会你无论看到我对你母亲做什么,都不许问也不许阻止。”古人太保守,青原若看到她用心肺复苏的办法救青原的母亲,不得惊吓过度,那可是会干扰她救人的。他看到的只怕不是她在救人,而是在非礼人,会认为她对死者不敬。
他突然改变主意不让她救了怎么办?要知道救人如救火,分秒必争,兴许就因为耽误的那一秒钟就让她做的所有前功尽弃。人命关天,她不打没把握的战,不救救不回性命的人。得到青原的首肯,她便全神心贯注在救青原母亲的事情上。
青原从未见过如此的救人方式,但是广蔷薇先前有嘱咐,所以他再震惊也没有阻止和打断广蔷薇,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他不断在心里祈祷母亲一定要活过来。
乌鸦不可思议地看着广蔷薇说“你说主人为何去亲吻一个死人啊?”
黑鹰同样不明白,只是一味地相信广蔷薇所做的自有理由说“不懂就别问。”
“我就是不懂才问你的呀?”
“等主人救了人,你自己问主人去。”
“可我现在就想知道。”
黑鹰不想让乌鸦知道它也不懂,故作高深道“你难道看不出来主人在救人吗?”
“我知道,可是从未见过这样的救人方式。老大就不嫌脏吗?那可是一个死人,死人耶。”
“你没听主人说她没死。”
“没死,那个蚩蛮族的男人会发狂?我不觉得老大能将那个女人救活。我先声明啊。我不是不相信老大,只是那个女人一看就是死人,如何能救得活?”
“你敢肯定那女人已死?”
“那是当然。我们乌鸦族别的不敢说,认死人一看一个准。”
“是吗?我怎么记得之前你带我和主人去见的那个死人,后来变成了活人。”
“能别提那件事吗?”乌鸦窘红了脸说“我那是被那只豹子算计了,才没发现他还活着。”
“即便如此,你还是没看准。”
乌鸦为了让自己不丢乌鸦族的脸拍着胸脯保证“这次不一样。我敢肯定那个女人是个死人。”
黑鹰说“要不要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就赌那只豹子的母亲是否能活。”
“你肯定输。”
“话别说得太早。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我才不会。说吧,赌注是什么?”
“赌注就是你今天若是输了,以后所有大小事情就得听我的。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什么?这样我岂不亏死了?”
“还没赌,你就认输了?”
“谁说我输?我赢定了。若我赢了,你就得喊我一声老大。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那是自然。”
“黑鹰,你输了可别哭鼻子哦?”乌鸦是相信广蔷薇的,但是不想辱没乌鸦族的名声,更不想被黑鹰看贬了,看了一眼被广蔷薇亲吻了半天,依然未见起色的霞芳说“我就赌那个女人活不了。”
黑鹰狡黠的眸光一闪而过道“我赌那个女人死不了。”
黑鹰是被广蔷薇驯服的,对自己的主人无条件信服。广蔷薇说青原的母亲没死,它就相信青原的母亲不会死。不管广蔷薇救人的方法多么的与从不同,它都不会动摇一丝一毫相信广蔷薇的心。
乌鸦看着广蔷薇全神贯注地不断重复着一连贯的动作救人,哪怕身心疲惫,满头大汗,仍然继续着,就好像外界的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她的眼里只有那一个死人心虚了。那个女人能活吗?它不要输,不能输,也输不起。
它可不想做黑鹰的奴隶。所以它不停在心中祈祷青原的母亲活不过来。
如果广蔷薇知晓乌鸦此时的想法,一定会斥骂乌鸦,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私欲就去诅咒一条生命?
青原见广蔷薇累得像是要晕过去,母亲丝毫不见起色,不再报有希望。母亲已经死了,永远地离开了他。他不会怨广蔷薇,因为广蔷薇也尽了力。他朝前走了两步,准备让广蔷薇放弃。他接受了母亲死亡的事实。
就在这个时候,广蔷薇欣喜道“活了。她活过来了。”
什么?母亲活过来了?青原激动地扑到床边抓起母亲的手,早已经两行热泪。
霞芳缓慢地睁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满脸泪水的儿子。她不是死了吗?为何她能看见儿子?难道她的儿子也死了?不,老天爷。她死不足惜,但是她的儿子还年轻,不能死啊!她悲痛地伸出一只手重捶自己的胸口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