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的杨靖儿,将那首诗默写了下来
“九日身心百梦杳,万重云水四边齐。十中七八成虚象,赢得三春两泪啼。”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自己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首诗,她百思不解,将写好的诗装进小包,迫不及待地去找清姐
熊智宸正斜躺在沙发上看报,听到“哒哒哒”的下楼声,猛地弹起,望向风尘仆仆的杨靖儿。
“干嘛去”熊智宸好奇道。
杨靖儿此时根本没有心情看他,头也没回边出门边喊着:“上班去啦”
“诶你不是”熊智宸正说着,就已经看不到她的踪影了,他无奈呼了口气,本来还有话要说的
杨靖儿闷头向前走着,一出门,便撞在一人身上,抬头一瞧,竟是思睿。
“白白大哥”她不自然地打着招呼。
白思睿扶着她:“靖儿,有什么急事儿吗这么慌张”
杨靖儿一手撩着已经别在耳后的头发,一边结巴着说:“没没什么事儿,你是是来找智宸的吗”
思睿微微点头,看得出来,杨靖儿确有心事
“那你进去吧我走了拜拜”
她的声音还在耳畔,人却溜之大吉,思睿望着她离开的方向,陷入沉思,整理心情便进入熊府。
主厅里,熊智宸的二郎腿悬在空中荡来荡去,一张报纸挡在他的面前,全然没有注意到已经站定的白思睿
“少当家的好生惬意呀”
思睿的调侃声吓得熊智宸差点把报纸撕破,看清来客,熊智宸松了口气,缓缓坐起:“来啦”
“嗯刚刚在门口碰见靖儿,横冲直撞的,是发生什么急事儿了吗”思睿随意问着自己心中疑惑。
熊智宸摆手,无可奈何地说:“谁知道呢,整天冒冒失失的,问她也不说。”
思睿沉着嗓子:“近日上海各股势力暗潮涌动,靖儿说话又口无遮拦,你还是多劝劝她,别让她有什么危险。”
熊智宸的脸凝固一秒,点点头后转移话题:“你今天来有事儿吧码头的事儿”
思睿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不是自从我爸走后,商会会长的位子一直空缺,我想你要不要来当这个会长”
熊智宸连连摆手,满口拒绝:“这烫手的山芋,你可别给我,我就是一粗人,干不了那个,论资历,论能力,只有你来胜任,再说了,商会的一些老人还是信你们白家的”
思睿沉思片刻,道:“下月初,商会举行会长选举,你也算是上海滩首屈一指的,确定不参与吗”
熊智宸起身,一屁股坐在思睿身旁,搭着他的肩,提高音调:“我当然要参与,起码我有一票能投给你呀”
思睿看着他,展颜而笑:“你可想好了,到时候可没后悔药卖”
熊智宸的脸渐渐严肃:“思睿,我不会后悔,这个会长只能你来当”
自从白老爷去世,熊智宸与思睿合作以来,他看得出来,思睿已经成为一个能担当大任的顶梁柱,为了白家和思楠,他必须站稳脚跟,必须拥有权力。
听了熊智宸的话,二人四目相视,心照不宣
医馆
杨靖儿快步流星地踏入医馆,惊着了正在给病人把脉的梁清,她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走向前台
梁清转动眼珠,看出杨靖儿胸中有事儿,不动声色地继续为病人诊脉。
杨靖儿将手包小心谨慎地放入抽屉,故作镇定地开始始工作
“这包药需小火煎两个小时,再焖一个小时,一日两次,喝完再来让我瞧瞧。”梁清温柔地嘱咐病者。
“好,谢谢你,梁医生”
送走了病人,杨靖儿随即放下手中的算盘,关上了医馆门。
梁清瞧她谨小慎微的样子,满脸疑惑:“靖儿你这是怎么”
她的话没说完,杨靖儿便从抽屉拿出手包,拖着她来到后院,梁清更加一头雾水
只见杨靖儿轻轻拿出包里的纸条,鬼鬼祟祟地四周,才将纸条塞进了梁清的手里。
梁清先顿顿地看着她,又缓缓打开纸条读出这首诗:“九日身心百梦杳,万重云水四边齐。十中七八成虚象,赢得三春两泪啼。靖儿这个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清姐,你还记得李曼死之前,说到她最喜欢的那张照片时,特意看了你一眼吗还说要把那张照片当作遗照,你还记得吗”杨靖儿一本正经地盯着梁清,等待着她的认同。
梁清若有所思的回忆着,又点点脑袋
杨靖儿又道:“今天上午在她的追思会上,我看到了那张照片,本来也没什么,可她手中的缂丝团扇上就绣着这首诗,我觉得奇怪就记下了你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梁清双手捏着这首诗,来回踱步,突然,她的脚步顿住了,也就一秒,又嫣然一笑,杨靖儿并没有察觉
“也就是一首普普通通的诗,你这是多想了,她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呢难道要让所有来宾都看到吗”梁清轻轻松松道。
杨靖儿眉间挤出一个“川”字,低声嘀咕:“是吗我怎么觉得这首诗不那么简单呢”
“好啦好啦别多想了,我呀,还有很多药材没收拾呢你快去前厅看着吧”
说着,梁清双手推搡着杨靖儿进前厅,手中的纸条却顺手装在衣兜深处。
“诶我”杨靖儿满心疑惑,话也说不出,便被一路推了进去
她无奈地抿了抿嘴巴,又回头望了望院子里忙乱不堪的梁清,叹了口气,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
想到这儿,杨靖儿舒眉展颜,回到自己的位子,忙了起来。
梁清见杨靖儿专心致志做起了事,手中的活不自觉地停了下来,从兜里轻轻掏出那首诗,眼里泛起泪光
她没想到,最后的情报,李曼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传到自己手里,只觉得手中如巨石一般沉重。
曾经,梁清总是想着保护杨靖儿,却没想到,桩桩件件都和她有或多或少的关系,即便自己努力不让她参与,可事实总是差强人意,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想到这儿,梁清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攥着纸条,一步一步回到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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