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狠狠一震。
直接发配尼姑庵。他一个字一个字冷冽的吐了出来,每个字都是一种威胁。
水性杨花的女人,成天不定性,想着找下家,他要绝了她的妄念。
花晓芃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惊恐无比,你这是干涉人权,当尼姑是要自愿的,我要不愿意,尼姑庵也不会收。
陆谨言站了起来,走到桌子前,拨动了一下上面的地球仪,我专门为你建一座尼姑庵。
花晓芃的嘴角抽动了下,感觉有一记可怕的惊雷从头顶劈下来,劈得她外焦里脆。
他的脸俊朗无匹,如此的精致,如此的完美,几乎找不到另一张面孔可以与之媲美了。
可是他永远都被一层冷冽的寒冰覆盖着,让她每次见到,都会觉得寒意深深,不敢去直视。
他的话不仅是威胁,不仅是恐吓。
她完全相信,他做的出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不仅有钱,还有权势,对付她,还不像碾死一只蚂蚁。
人海茫茫,全国失踪失联的人口多得是,没有找到的也多的是。
她失踪了,家里人就算报警,警察最多在她的案宗上加盖一道失联的章,归于未结案之列,至于什么时候能找到就是个未知数了。
可是……
我就是一只蚂蚁,微不足道,值得你这么兴师动众的吗?
他微微倾身,薄唇几乎要覆上她的,滚烫的气息不断扑打在她的脸上,让她有种火辣辣的,被烧烤的疼痛。
我说过,要让你感受到地狱的滋味,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他的声音似乎也被热气烧灼到了沸腾的状态,就仿佛地狱的烈火,随时可以把她烧成灰烬。
你不想离婚,就是为了折磨我?
地狱是没有尽头的。他薄唇划开诡谲而阴鸷的冷弧,让她的全身一会发寒,一会发热,就像得了疟疾。
她嫁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转世的路西法,地狱众魔王的首领。
你不跟我离婚,花梦黎怎么办,你真的打算让她一辈子当妾?
受宠的不都是小妾吗?他的嘴角添了一抹邪肆之色。
她倒吸了一口气,让花梦黎当妾是因为宠爱她?
这话让她知道了,到底会是喜?还是忧呢?
在她沉默间,陆谨言忽然抓起她的手,放在了地球仪上,我给你一个权利,让你自己挑位置,你想让尼姑庵建在哪里?
她的手指像被针刺一般,微微一颤,想要抽出来,但他五指一紧,让她挣脱不了。
他轻轻一拨,地球仪就转动起来。
她的眼前只剩下一片蓝色,蓝的令她头晕。
我还是当傀儡比较好,尼姑庵不适合我,我是肉食动物,成天吃素会变疯得。
陆谨言柔软的薄唇在她的耳际轻轻的摩挲,带着某种挑逗的意味,懂得取舍就好。这是一种警告,除了乖乖当傀儡,任凭他蹂躏,她没有第二条出路了。
这个时候,花梦黎正在陆锦珊的房间里替她抹芦荟膏。
锦珊,我想帮你的,可是秦如琛把我的手机夺走了,我没法跟伯母打电话了。
我知道,不怪你,都怪那个下等的贱胚,太会迷惑男人了。陆锦珊咬牙切齿。
锦珊,我们这次太冲动了,以后不能再公然的惩罚她,触怒谨言的权威,我们要变换方式,从侧面出击。花梦黎眼底闪过阴险的寒光。
我知道了。陆锦珊愤愤的点头。
涂好芦荟膏之后,花梦黎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听说花晓芃开始学家规了,我也想学,我的孩子以后毕竟是陆家的长子长孙,弄清楚家规,也好保护他。她顿了下,把语气一转,可是我问伯母家规的事,她说我不是陆家的人,不能看家规。我都怀了陆家的孩子了,怎么不能算陆家的人呢?
陆锦珊拍了下头,我倒把这事给忘了,按照家规,纳妾要订一份内部契约,订了之后你就正式成为陆家的一份子,可以搬进主楼来住了。要是不订的话,就只能算是情人、二奶或者姘头。
那花晓芃也赶不走我了?花梦黎眼睛一亮。
当然了,妾和外面的野女人是不同的,虽然你不能受到婚姻法的保护,但能受到家规的保护。陆锦珊说道。
花梦黎点点头,眼底闪过了一道无法察觉的诡谲光芒。
第二天早上,早餐之后,陆谨言去了花园,她也跟了过去。
谨言,昨天晚上,我想了很多事。我和妹妹身上流着同样的血液,手足情深,不能因为这场婚姻而反目成仇。妹妹忌惮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怕我抢走她的位置,她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很想让她安下心来,不再把我当仇敌看待。
她垂着头,用着极细极低的声音说道,一副真心退让的模样。
陆谨言桃花眼微眯,幽幽的瞅了她一眼,薄唇勾起,似笑非笑,你打算怎么让她安心?
花梦黎咬了下唇,沉默着没有说话,像是在犹豫些什么,许久之后,她沉重的叹了口气,露出无奈而苦楚的神色。
我想正式做你的妾,我听说在陆家要签订一份契约,才能算被娶进来,否则就是情人的身份。只有我签订了契约,妹妹才能了解我的真心,知道我没有想要跟她争了。
陆谨言墨黑的眸子闪动了下,一道无法言喻的深沉之色从眼底游弋出来,你确定要当妾?
嗯。她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这叫以退为进,她现在的身份竟然只是一个情人,连妾都算不上,太尴尬了。
花晓芃不但能随时找机会把她赶出去,还能利用自己的身份来压制她。
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得先留下来,稳住脚跟,正式成为陆家的媳妇之后,才能有足够的能力跟花晓芃继续斗下去。
到时候把花晓芃赶走了,她就能顺理成章的继位了。
陆谨言并没有考虑太久,沉吟了片许,点点头,等亲子鉴定之后,我会考虑的。
她的脸上一根敏感的神经剧烈的痉挛了下,还要等亲子鉴定之后?那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