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其余三人都觉得空气骤然冷了几分。
绕是阿孤再没有眼力见儿，此时也明白自己说了蠢话，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还是绿浣心思细腻，率先开了口：“我们姐妹初来乍到，在外院收拾便可，那些近身的服侍自然还是要阿孤姑娘来的。”
说完，恭恭敬敬地低下头，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樊零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绿腰是五阶魂士她一眼便知道了，但这个绿浣，从进门到现在也有不少时间了，她竟看不出绿浣到了什么境界。
她前世是五阶魂师，按理说凭借直觉就能看出在这之下的修炼者境界。
整个九焰大陆只有三个魂御，她都打过交道，所以绿浣不是魂御，更不可能是魂巫。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她对自己施了幻术，隐藏了她的实力，而一阶魂士的身体还不能破解幻术。
樊零不由得皱眉，樊曜光昨天满口谎言地糊弄她，今天怎么就突然对她提高了警惕，派了一明一暗两个人过来？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绿浣良久，突然展颜一笑：“绿浣姑娘果然是个识大体的。”
她眼中笑意未达眼底，竟显得更加清冷，让下意识抬头的绿浣生生抖了一抖。
“姐请留步！”
一旁的绿腰见她要进屋，忙道，“老爷还让我们知会姐一声，明日是清黎公主生辰，陛下要举办宴会，姐需随老爷进宫。”
樊零推门的手一顿。
清黎公主……赫元帝国唯一的公主，以名为封号，从受尽宠爱，尊贵无双。
原本受尽虐待欺辱的原主和这位尊贵的公主殿下绝不会有交集，然大概世人都想不到——
将军府的痴傻嫡长女是唯一知道知道清黎公主一些“秘密”的人。
她嘴角一勾，“我记下了。”
这分笑倒是带了些许初春暖意，在那张倾城绝色的脸上更为夺目，只是无人有幸看见。
因为她很快便敛了神色，“宫廷宴会不是事，服饰上不可失礼。只是我这破败院没什么得体衣物，还请绿腰姑娘去向父亲要个赏。”
这话一出，二人都有些傻眼。她们二人一直跟着樊曜光做事，虽然知道大姐不受宠，但没想到竟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拿不出来。
再看看筱芜院的装扮，确实有些凄清破败，不像个主子该住的地方。
绿腰微叹一口气，当即告了声退，往樊曜光的住处走去了。
“姐是主子，无需对我二人如此客气的。”待绿腰走后，绿浣忍不住道。
“主子？”樊零冷笑，“我是府里的主子，但什么时候是你俩的主子了？”
绿浣正要开口，却听樊零突然变了语调，幽幽得道：“绿腰的主子是樊曜光。你呢？你的主子又是谁？”
绿浣陡然一惊，只见一双漆黑的眼眸幽幽地望着她，仿佛一汪看不见底的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