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叔祖有言，那我就如皇叔祖意，我的一切都是荒澜皇室所给，理当还给荒澜皇室！“
程慧慧起身，目视着身前的皇叔祖，曼妙纤长的身子有些暗自颤抖，似乎心中在强行平复着什么，鲜红的嘴唇上扬，露出些许笑容，绝美而高贵。
“轰！“
随着程慧慧起身，自其体内一股金光乍现，澎湃铺展而开。
一股可怕的气势，亦如是风暴一般自其体内陡然席卷而开，周身一股可怕的威压弥漫。
瞬间，自程慧慧体内密布金色光辉，如是有着一条金色龙影盘踞冲出！
“人皇武体，临界地品天资！“
“人皇武体，体中之皇！“
当感觉到大公主程慧慧身上这等气势，众多目光也为之禁不住狠狠跳动。
特别是莫鸿儒院长，雷院老等天下学院的院老和老师，更为目颤！
人皇武体，为武体之皇，天生得天独厚，足以成为一国君皇，轻而易举能够坐镇皇国。
而在武道修炼上，拥有人皇武体，也将事半功倍。
人皇武体更是一种可怕的体质，可以轻易吸收皇道龙气淬体，以皇道龙气打下武道根基，天生带着人皇之威，以天地之威相随，能够碾压对手于无形！
蓦地，程慧慧周身金色秘纹崩碎，传出一阵阵风雷铿锵般的闷响，体表之上，血迹溢出，染红衣襟。
“嗷嗷嗷……”
盘踞程慧慧周身的金色龙影凄厉咆哮，亦是寸寸崩碎。
程慧慧身上的境界气息，直线坠境，原本动人绝美的脸庞上，毛孔和嘴角，亦是血迹渗透皮肤，霎时间凭添几分狰狞之感，目光深处，却是有着一种毅然而然的决绝和坚韧。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了，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和预料。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大公主程慧慧这是在自毁人皇武体，自废修为。
“不……”
“慧慧姐，不要……”
殷樱，云魅，月幽三女虽然近在咫尺，但也完全没想到会如此，被震惊失神。
三女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回过神来的时候，齐齐冲了上去，花容失色。
“噗……”
一大口鲜血吐出，程慧慧面色瞬间苍白而狰狞，气息虚弱到了极致，站都难以站稳。
“哎……”
莫鸿儒院长，雷院老，倪欢欢老师等，无不感叹，没有人来得及阻止。
他们何曾会想到，大公主程慧慧的性子居然这般刚烈而决绝。
镇南皇和上百侍卫，一张张脸庞上一样震愕。
镇南皇老态的脸庞上，金光双瞳紧缩，耄耋身躯颤抖，踉跄向后退后了一步。
目视着眼前的一幕，那可是荒澜皇国的未来，如是玉碎。
镇南皇目光深处，心痛而失望。
“慧慧姐。”
殷樱，月幽，云魅三女将程慧慧搀扶起，三张绝美脸庞失色。
“你这是何苦。”
云魅开口，自毁修为，自毁人皇武体，这是成为了普通人。
“我无碍。”
程慧慧对殷樱，云魅，月幽三女挤出一丝笑容。
月幽目光狠狠的瞥了镇南皇一眼，这一切，都是这老头所迫。
随后，月幽魅惑天下的美眸望着程慧慧，声音也没有多少遮掩，道：“你无需这样的，那老家伙连进天下学院都不敢进，肯定是忌惮慕……忌惮少爷，只要你在天下学院，那老头又能够拿你如何！”
听着月幽的话，镇南皇茫然的目光内，眼神也抽了抽。
“这是我欠荒澜皇国的。”
程慧慧冲着月幽一笑，示意月幽不用再多言。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欠荒澜皇国的。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从此以后，你将成为废人，这一切，值得吗，值得吗？”
镇南皇盯着程慧慧，失望心痛的目光中，多出了几分厉色，这是失望到痛心。
“你甘愿成为一个少年的侍女，如今你变成废人，难道以为那少年还看得上你不成，你让我痛心，让荒澜皇国痛心啊，这一切值得吗，值得吗？”
说道最后，镇南皇已经有些难以抑制的咆哮起来。
荒澜皇国将无数资源，从小到大都堆积在了这个后辈身上，对其寄以厚望。
可镇南皇何曾想到会这般，如今一切的付出付之东流。
“没有值不值得，我只想为自己活一次。”
程慧慧将有些虚弱的身子挺了挺，抬眸望着镇南皇，殷红鲜血沾染的红唇微张，道：“皇叔祖，您看这样够吗，如果不够，我还剩下这条命，皇叔祖大可以拿去！”
“够了，如何还不够，你的命是荒澜皇国给的，是程家给的，但你这二十年，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切你都还了。”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平静而淡然，自天下学院内传出。
“从此以后，你不再欠任何人，你就是你，你就是程慧慧，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侍女，是我的战将！”
听到这样的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出，满场顿时回头，所有天下学院师生颤目。
当声音彻底落下的时候，天下学院大门内，数道身影徐徐走出。
当先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件干净的蓝色袍子，身姿清瘦但挺拔，刚毅的脸庞轮廓中，透着一种和其年纪有些不太相符的成熟，更是散发出来一种难言的复杂气质。
少年身后，还跟着一个体型健硕的少年，一个动人少女，还有着一个气息无形凝固虚空的中年。
而这一行人，自然正是杜少牧，龙一，嫇婉，还有蝶皇。
“慕老师！”
“慕老师！”
“…………”
当见到杜少牧，学生们顿时行礼，目光跳动。
莫鸿儒院长，雷院老，倪欢欢老师，安陌漓，徐梦蝶等，目光也都尽数落在了杜少牧的身上。
杜少牧神色依然平静，一路走出，不疾不徐，对莫鸿儒院长，雷院老，安陌漓，徐梦蝶等点头示意后，径直走到了程慧慧和云魅等身边。
“少爷。”
云魅，殷樱，月幽行礼，搀扶着程慧慧，目视着杜少牧，没有多说什么。
杜少牧到了程慧慧身前，神色依然平静，抬手，嫇婉手中递上了一块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