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擎翎院老苍白的脸庞上，目光忍不住颤了颤，有着不可思议的震撼之色难以掩饰，眼中有光芒闪烁，道：“认识血魂圣晶石的人可不多，以你的年纪能够认识血魂圣晶石，更让我惊讶，你还知道一些什么？”
“血魂圣晶石，算得上是地宝，有着极强的增强气血元神的作用，品质越强的血魂圣晶石，效果也越好，对一般武者来说，是难得的宝物。
特别是对一些油灯枯竭的老家伙来说，血魂圣晶石就显得更重要了，看你这块血魂圣晶石，应该勉强能够抵得上一件地品高阶宝器了！”
望着擎翎院老，杜少牧话音略为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以血魂圣晶石为你续命，看样子天下学院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可这枚血魂圣晶石已经消耗到了尽头，你也到了尽头。”
听着杜少牧的话，擎翎院老面容不断变色，心中接连难忍颤动。
这样一个少年，一开始他只是听说过在一院二家三宗三门大会上的事迹。
从今天血刀门和南门世家前来，第一次接触，就给了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明明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却像是从一开始就能够将他看穿一般。
“你今天说，让我放手一战，意有所指？”目视着杜少牧，擎翎院老忍不住问道。
“很明显，南门青滟和血刀门的血刀，并没有给你机会放手一战，他【她】们看出了你的问题，估摸着你过不了十天，应该就会彻底油灯枯竭了！”
从第一眼见到擎翎院老的时候，杜少牧就已经看出其油灯枯竭已经到了尽头，说道：“都以为是南门世家和血刀门被我杀了十几个武皇境不得不败退，实际上，南门青滟和血刀真正忌惮的是你还有一口气，怕你拉着他们垫背。”
“呼呼……”
目视着眼前的少年，饶是擎翎院老的心境，也在难以抑制心中的震惊，为之深呼吸，目光接连跳动。
擎翎院老紧紧的望着杜少牧，像是想要将眼前的少年看穿。
可越是打量，擎翎院老却发现眼前这一个少年，让他居然难以窥探，越是打量，越是感觉到深邃这和虚无。
就如是让他面对一片辽阔到无边无际的平静大海，虽然平静，但看不到尽头。
身在其中，逐渐越是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你是谁……”
数息之后，擎翎院老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但话音落下，擎翎院老心中又暗自疑惑。
这只是一个少年而已，自己怎么会心中有着如此想法。
可这样一个少年，一切的一切，实在太不正常了。
“我就是我。”
杜少牧依然平静，目视着擎翎院老，继续道：“你今天也在算计南门青滟和血刀，可你算计的有些冒险了。”
“说说看，我怎么算计了。”
擎翎院老目光微微一挑，目光中有波动，有光芒闪烁。
“十天后，南门青滟和血刀会卷土重来，他们算准了你撑不过十天就会真正的油灯枯竭。
实际上，你今天故意示弱了，加上血魂圣晶石的作用，你撑住十天不会有问题。”
石室内，一把石椅上，杜少牧随意而坐，说道：“可十天后，南门青滟和血刀也会准备的更充分，你能够撑得住十天，但十天之后，能不能够拉上他们一个垫背，却就不一定了。”
听着杜少牧的这番话，擎翎院老眼中目光显得有些惶恐，惊讶，颤动……
久久之后，擎翎院老凝视着杜少牧，道：“看样子，你身上有着不少的秘密。”
杜少牧没有说话，只是静坐在石椅上。
“当然，每个人都有秘密，你的秘密，老夫也不想知道，而且，我很高兴。”
望着杜少牧，擎翎院老眼中目光中，有着火焰跳动般的光芒在闪烁，道：“莫鸿儒这一次倒是没有看走眼，你会是天下学院的未来和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够见到天下学院有着如此年轻人，已经足够了，死而无憾。”
杜少牧静静的望着擎翎院老，想说什么，但也没有说出口，最后道：“你去了一趟荒澜皇国，今天又动了气血，你若是一直待在血魂圣晶石上，再坚持两三年的时间应该没有问题。”
“对我而言，在这石室内多活两三年，也像是监牢一般，能够在最后出来活动活动，反而是好事，无论如何，我这把老骨头，拼尽最后一口气，也会护你周全。”
擎翎院老嘴角掀起一抹笑意弧度，而后语重深长，嘱托道：“答应我，不要让天下学院消失，数千年来，天下学院一代代先辈以传授武道，教化育人为己任，若是天下学院在我手中彻底消失，我死后，万一真能够碰到天下学院的先辈，将无颜相见。”
杜少牧沉默了一下，望着擎翎院老，只是回应了这样一句话，“十天后，天下学院会无碍，一个南门世家和血刀门，还动不了天下学院！”
目视着眼前少年的，擎翎院老此刻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点了点头，带着笑意，道：“好，我相信你。”
“我检查一下你身上现在的情况如何？”杜少牧道。
“听说你也是丹师，没问题。”
擎翎院老点了点头。
杜少牧起身到了擎翎院老的身前，伴随着手印凝结，数道光芒落在擎翎院老身上。
片刻后，杜少牧手印一收，目光深处，轻叹了叹，道：“若是十年前，或许还有一线机会，可现在已经太晚了，油灯枯竭只是其次，难怪血魂圣晶石消耗的这么快，你伤势太重，已经彻底侵蚀了气血元神，神仙难救！”
“你这都看得出来？”
擎翎院老抬眸望着身前的少年，实在没办法不震惊。
自己的情况，擎翎院老自然最为清楚。
他身上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数百年前遭受重创，伤及气血元神，才导致油灯枯竭。
天下学院上上一代的丹院强者束手无策，甚至看不出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