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煜瞥了眼随意扔在桌上的录音笔，面无表情地开口：“看起来你似乎不相信我。”
“并没有，我会根据你的消息提供相应的报酬。”
波兹小姐漫不经心地敷衍道，视线完全汇聚在了自己不久前才做的指甲上。
“好吧，其实我就是蝙蝠杀手。”
高煜耸耸肩，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波兹小姐轻笑着摇摇头：“我还是竖锯呢，甜心。”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
高煜露出苦恼的神情，紧接着一把枪出现在他的手中，对准了波兹小姐。
“或许这个可以为我证明一二？”
面对指着自己的枪口，波兹小姐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表现出不适感。
“这种唬人的把戏对我不起作用。”
波兹小姐说着顿了一下，好似想到了什么，露出微妙的笑容。
“而且你并不是第一个拿枪指着我的男人了，甜心。”
波兹小姐着重在“枪”这个词上加重强调，并朝着高煜抛去一个媚眼。
“砰!”
话音刚落，高煜手里的枪口便爆出一簇火光。
波兹小姐一脸诧异地盯着枪口缓缓飘淡的青烟。
她没想到，对面这个黄皮肤的家伙，竟然真的敢在这种场合开枪。
好在作为一名记者，波兹小姐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惊慌，冷冷地盯着高煜开口：“你麻烦大了，条子在五分钟内就会赶到。”
“没关系。”
高煜走到柜台那，瞄了眼不幸中弹的酒保，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无奈：
“我本来是瞄着肩膀的”
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的酒保瞪着眼睛，左手死死捂着脖子侧面。
大股的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渗出，如果在短时间内得不到救助，他大概率会交代在这里。
“记者小姐，如果你依旧不相信我身份的话，我可以继续证明。”
高煜说着掏出口袋内的蝴蝶刀，可以清楚看到上面是沾染着血迹。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波兹小姐看着高煜，语气凝重地开口说道。
实际上，她已经隐隐有些相信高煜就是蝙蝠杀手的事实。
只是她不明白，高煜看起来似乎一丁点都不担心他的身份暴露。
是表演型人格杀手？
波兹小姐皱起眉头，难得她在面对一个新晋的连环杀手时，还能保持这般镇定。
“我可以为你提供独家的内幕，同样的，我需要你的一点小小帮助。”
高煜露出淡淡的笑意，和一旁哀嚎的酒保形成鲜明的对比。
“成交，不过我们得先离开，等奥利弗卡波那个火药桶来了，我们谁都不好过。”
波兹小姐犹豫了下，最终鼓起勇气拽住高煜的胳膊，急匆匆地朝着门外走去。
由于她身份的特殊性，她并不想与警方接触。
尤其离这里最近的警方力量是奥利弗卡波的人，她可不想主动触那家伙霉头。
高煜挑挑眉，不做任何挣扎地，任凭波兹小姐拽着他一路离开酒吧。
“说吧，你需要我帮什么忙？”
在某个僻静的楼道，波兹小姐双臂环着胸，靠在墙上看着高煜。
“帮我查一查约翰克莱默的资料，以及有关竖锯的情报，有多少我要多少。”
“你打算和竖锯杠上？”
波兹小姐眼眸深处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芒。
这种什么罪恶与罪恶之间的争斗，打算证明谁是这座城市的老大？
这种无聊的戏码简直不要太老套。
偏偏的，这群反社会的家伙们对此是乐此不疲。
高煜在她眼里，也自动归类成了那类人。
“我很好奇一点，你就不怕我把你出卖给条子么？”
“我相信你暂时不会这么做”高煜摇摇头：“毕竟我目前对于你的事业来说，还算有价值。”
“而且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藏身份，警方找到我只是时间问题。”
高煜说着笑了笑：“所以你得在警方抓到我之前，完成我们的合作。”
“额好吧。”波兹小姐点点头。
果然这群连环杀手都是一群奇怪的家伙，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心理不健全。
不过为了她的事业，她还是会尽量去完成高煜的要求。
“那么第一个问题，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变成蝙蝠杀手的呢？”
波兹小姐掏出录音笔，眼神中透露着隐隐的兴奋。
像这种连环杀手大多都会有一个悲惨的童年。
这种经历，是这座城市居民们喜闻乐见的内容。
高煜皱起眉头，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一会，才慢悠悠地回答道：“我想，是兴趣使然吧。”
“什么？”
波兹小姐眼睛眨巴了两下，显得有些茫然。
“我说，我就是一个兴趣使然的杀手啊。”
高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重复道。
“”
第一个问题就垮掉，而且是严重垮掉
兴趣使然的杀手？
她从业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这么荒诞的说法。
沉默了良久，波兹小姐才重新开口，她这次打算引导高煜的回答。
“你的父母还健在吗？”
说着波兹小姐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高煜的反应，在发现对方并未有情绪的波动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种问题往往最容易激怒这些反社会的家伙，导致他们暴起杀人。
但作为的记者，波兹小姐犹豫再三还是问出这个问题。
“嗯”
高煜摇摇头，语气平静地仿佛在说另一个人的故事：
“我的父母在我小的时候，就被一个家伙枪杀了。”
“就是这样!”
波兹小姐在心中暗暗窃喜。
果然，蝙蝠杀手已经按照她的引导，一步步将回答靠近正轨。
“能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波兹小姐明面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喜色，反倒是流露出少许的同情。
“这个我记不太清了，当时天也挺黑的，大概是在一个巷子里吧”
高煜眼神飘忽，努力回忆着小布鲁斯韦恩的悲惨童年，但只能勉强想到这些稀薄的画面。
但一旁的波兹，眼底的光芒却是愈发强烈，她嗅到了足以抓住人们眼球的一点。
于是她迫不及待地，打断了高煜机械式的叙述：“所以这就是你作案地点都在巷子的原因？”
高煜奇怪地看了波兹小姐一眼，这群记者的联想能力都这么丰富的么。
不过她这个设想，好像的确是逻辑缜密，高煜一时竟也没觉得有啥不对。
所以高煜点点头，露出钦佩的目光：“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