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肯定不是我，你走后，我没有离开过这间卧室甚至是这张床。”
秦飞眯着眼睛说道：”可能是我的手下，不过我并没有要求他们跟踪你。”
”如果不是你的手下呢？”
柳含瑜走到了洗浴室门口，”我能感觉到，刚才跟踪我的那个人实力很强，估计不比姚大成差。”
”如果你的感觉没错，那个人多半不是我的手下。”
秦飞想了想。目前自己的手下，不计季默的话，没人的实力能跟姚大成相比，更没人比姚大成强。
”那会是谁呢？”
”非友即敌。”
”肯定的，无缘无故别人也不会跟踪我。”
柳含瑜耸了耸肩，而后进入了洗浴室。
十几分钟后，她从洗浴室里出来，换上了一套宽松的睡衣。
”你是不是对我很没信心？”
柳含瑜把脏衣服放入了洗衣机。一会儿要晾衣服，有时间跟秦飞多聊几句。
”为什么这么说？”
”刚才在酒吧里，你的手下出手了。”
”嗯，我吩咐过，让他相机行事。”
秦飞点了点头，”怎么，他的出手干扰到你的行动计划了？”
”是有干扰，不过他的干扰。让我的行动不仅提前了，也更圆满。”
”那不是挺好的吗？”
”话是这么说，却有点别扭。”
柳含瑜闷闷不乐地道：”我更想凭自己的本事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不出手。我无非就是多浪费掉时间，他出手了，我似乎欠了你一个人情。”
”你不是说过的吗，夫妻之间应该互通有无，互帮互助。”
”切！”
柳含瑜翻了翻白眼。
秦飞含笑问道：”如果他不出手，你要怎么办？”
”呃……”
柳含瑜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乔香儿和苗金涛已经起了冲突，表面看来，她和她哥哥都承受不了苗金涛的怒火。”
秦飞淡然道：”接下来，你肯定不得不强出头，因为整件事情是你挑起的。”
”对呀！”
柳含瑜背靠墙壁，双手抱胸，”你觉得我收拾不了苗金涛？”
”收拾过后呢？”
”走一步看一步，我哪管得了那么多！”
”从头到尾，你都没有一个完整且完善的计划，全凭临时起意，这样会出意外的可能性太大。”
秦飞瞥了她一眼，”你如果不包下酒吧里的全部礼品，乔香儿就不会被牵扯进来，你从一开始就欠考虑。”
柳含瑜没辩解，因为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当苗金涛要带乔香儿去喝酒的时候。你明知道苗金涛没安好心，也没有阻止。”
秦飞继续道：”事情明明有变，你却没有随机应变，还想着等待时机，不知道主动出击，不能化被动为主动，如果我的手下不出手帮你，你在后面指不定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你们男人就是喜欢讲大道理！”
柳含瑜无法为自己争辩开脱。”我们女人可没有那么深的城府。”
”只是提醒你一下，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多考虑考虑，在家里无所谓，在外面要格外小心。”
秦飞好心说道：”今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地方被你忽略了。”
”什么地方？”
”那家酒吧是个什么情况，它的老板是什么样的人。”
”一家普通的小酒吧，老板好像是驻唱女歌手香儿的哥哥，没什么特别的呀？”
柳含瑜一脸疑惑。
”你觉得乔香儿怎么样？”
”挺好呀！”
柳含瑜不假思索地答道：”人美歌甜，心肠也挺不错。”
”以她的容貌和才艺，你觉得她能不能在娱乐圈有一席之地？”
”能。”
柳含瑜想当然地道：”应该是她觉得娱乐圈太污浊，也没有想要成为大明星的意愿。”
”你有没有想过，她长得那么漂亮，在酒吧那种地方工作，是不是很容易遭人惦记？”
秦飞又补充道：”就拿苗金涛来说，他不仅有钱。而且脸厚心黑，他非常眼馋乔香儿，为什么一直没有得手？”
柳含瑜的一双柳眉拧到一起，听秦飞这么一番分析和提醒。她也觉得是有点不对劲。
沉吟片刻后，她懒得多费脑筋，不耐烦地道：”别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含瑜姐姐。你真笨，这都想不明白，人家明显是有靠山的嘛！”
姚芊芊忽然睁开了眼睛，插了一句嘴，不过她说话之际，仍旧紧紧抱着秦飞的胳膊。
”睡你的觉！”
柳含瑜瞪了姚芊芊一眼，后者冲她吐了吐小舌头。
”也不是有什么靠山。”
秦飞轻轻揉了揉姚芊芊的脑袋，说道：”她的哥哥乔臻并不是普通人，是一名非常厉害的杀手，在两年前才金盆洗手，带着自己的妹妹开了一家酒吧。今晚就算你和我的手下都不动手，苗金涛也不可能占到任何便宜。”
”杀手耶。我最喜欢杀手了！”
姚芊芊兴奋地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痕！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冷酷，直接，不出手则已，出手必雷霆万钧！”
秦飞听此，心想这小妮子的暴力倾向越来越严重，这样很不好，故而教训道：”你是小说和影视剧看多了，真正的杀手可没你想得那么洒脱自在，他们不仅要经受残酷的训练，而且多数暴虐无情，视生命如草芥，不论目标人物是好是坏是强是弱，只要给钱，他们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
”这样啊……”
姚芊芊撇了撇红艳艳的小嘴儿。似乎并不愿意接受秦飞的评论。
”杀手，哪怕是顶尖杀手，只要不退出，早晚会丢掉性命，难得善终。”
秦飞补充道：”即便洗手不干了，他们也很难撇清与组织，与过往的关系，更难改变自己的性情。”
”那个暗中跟踪我的人。会不会是乔臻？”
柳含瑜问道。
”不是，他还要在酒吧里照顾自己妹妹，解决跟苗金涛的纠纷，没时间跟踪你。”
秦飞摇头道：”况且。以他的实力跟踪你，你肯定能轻松摆脱，如果你愿意，甚至能抓住他。”
”这么说，他怎么能算是很厉害的杀手呢？”
姚芊芊疑惑问道。
”芊芊妹妹，不是他不够厉害，是我太强了！”
柳含瑜得意说道。
秦飞却不无忧虑地道：”今晚接下来的时间，可能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
凌晨两点，江州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
一间重症监护室内，刚刚经过一番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的苗金涛，正躺在病床上昏睡。
忽然。房间的窗户从外面被打开，一道黑影钻了进来，躲在了窗帘后面。
咻！
一颗石子从窗帘后飞出，精准地砸中了一个开关。随后病房里的灯熄了。
黑影缓缓走出，来到了病床前，伸出戴着手套的右手，准备揭掉苗金涛的氧气面罩。
”这个人，你还不能杀，我留着他有用。”
一道尖细且沙哑的声音传来，黑影侧首，看到一个戴着鬼头面具的黑裙女人从卫生间里走出。
”你是什么人？”
戴上了黑色头罩的黑衣人，看似镇定，其实内心不仅讶异，更是少有的感到了紧张。
黑裙女人一步步向他走来，他竟是有种空气都要凝结了的感觉。
然而，他完全察觉不到她身上有丝毫气息外溢，仿佛她本身就该有这样的无形的强大气场。
”我喜欢别人叫我鬼夫人。”
”你可知道我是谁？”
黑衣人连连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是乔臻。”
鬼夫人指了指病床上的苗金涛，”我来救他，同时等你。”
”为什么救他，又为什么等我？”
乔臻心知这个黑裙女人不简单，戒意更足，却也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