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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捉凶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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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遗策站到高石处挥舞起手臂:“我们仨都是来帮大家抓鬼的,请所有与厉鬼有过接触者站到我的左侧。”

    经筛选,明确表示见过厉鬼者便有三人之多。

    一位约莫四十岁的妇人最先发言:“我见过那女鬼,着一身鹅黄色长衫,一到天黑就披散头发在街道上走来走去。”

    箫拽箩迫不及待提出了疑问:“女鬼如何能猥亵死者?再说了,鬼不都是飘来飘去的吗?她为何靠双足行走?”

    “竟问一堆废话!”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程遗策问道:“三位,谁见过她的容貌?”

    妇人身侧的少年连忙答道:“这女鬼曾敲我家门相借缝衣针,只看她一眼便将我吓了个半死。这女鬼面容枯槁,毫无半分红润,就像被人抽干了血液一样苍白。”

    三人连忙追问后续,少年又道:“我一瞧见那身衣裳便吓的够呛,二话不说关上了门。这女鬼一直闹了许久才肯离去,没完没了的拍打着门板继续要缝衣针,嘶吼声听起来也怪瘆人的。”

    三人快速将目标锁定缝衣针上,却无人能解释女鬼为何索要此物。

    最后一位三十来岁的瘦竹竿男子颤巍巍的捧起双手,将两颗金珠呈了上去:“这是我昨晚在河边所捡,大概是女鬼的眼泪罢。”

    确认金珠非虚,箫拽箩转身望着汩汩河流盈盈而笑:“还有这等好事?我们今晚也去捡眼泪吧!只要坚持,发家致富指日可待呀!”

    方听灼心中暗自惊奇,这姓周的怎么回事,居然收了个财迷当徒弟?或者……数月未见,他已开始堕落?徒弟只是他的照影?

    捉鬼三人组有心像瘦竹竿索要金珠,毕竟这是目前为止最重要的线索。瘦竹竿明显不舍,箫拽箩硬生生将腰间玉佩扯下:“我们拿这个跟你换!”

    玉佩在手,眼泪汪汪的瘦竹竿可劲儿朝着三人扣头,似是得了救命大恩一样。

    送走所有证人,方听灼重重“哼”了一声:“区区两颗金珠,有必要拿玉佩去换吗?你是真有钱还是真的蠢?”

    箫拽箩一脸遮不住的满足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一块玉佩能换他家人身体好转,值了。”

    这回换做程遗策一脸迷糊:“你如何得知他家中有病人?”

    心翼翼的将金珠摸至怀中,箫拽箩有条不紊的解释道:“此处既有闹出传说就该人心惶惶,家家户户为了防止女鬼骚扰必然紧锁大门。他能在昨晚捡到‘女鬼的眼泪’,说明他有不得已要去河边的原因,这个原因必然大过了他对女鬼的恐惧。

    河案能有什么呢?除了河里一些鱼虾便是上游的草药。瘦竹竿的衣裳虽然破旧却干净非常,说明他很注重个人形象。但他枯黄的头发上却别着一根鱼刺,很可能是因为照顾家中病患而来不及整理仪容。

    他接我玉佩时格外有礼,眼中充满感激之情。他缺钱,可他绝不是贪图富贵之人,他求钱只是为了救命。

    最重要的一点,我天生对药草敏感,所以他一靠近我便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草药味。可经我细致观察,他除了营养不足以外也算身体健康,他煎药只能是为了亲近之人。”

    听罢此话,两个男人不由得对其刮目相待。

    程遗策颇有说风凉话的架势:“人命在你眼中,几时变的这样值钱了?”

    箫拽箩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人命在我眼中的价值……轮不着你这淫贼来管!”

    倒是方听灼,乃至对周凌的态度都发生了极大的转变,莫名羡慕他有这样聪慧善良又观察入微的徒弟。

    瘦竹竿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箫拽箩不禁叹了口气:“只因家中贫瘠,不惜冒着被鬼杀死的危险也要外出打鱼采药。若此玉佩能助他一臂之力,着实算作功德一件。”

    其实,我们本就不必将人心想的复杂,毕竟大多数人在这万丈红尘中,并不能事事如意。

    沉思了片刻,箫拽箩又道:“三人都声称自己见过鬼,却只有一人捡到了金珠,或许这是一只好‘鬼’。”

    方听灼满是好奇的凑了上去:“丫头的意思是……金珠是女鬼故意给瘦竹竿的?”

    程遗策快速提出了疑问:“如果说送金珠是为了救人还说得通,那她索要缝衣针又是为何?害人吗?”

    带着重重疑惑,三人决计向城中百姓打听下瘦竹竿的情况。

    一问才知,原来这瘦竹竿竟是为人和善的读书人。

    奈何造化弄人,就在他一年前准备进京赶考的数月,相依为命的母亲突然重病卧床,孝顺儿子在这一刻选择了放弃功名。

    自由与其定亲的姑娘也被父母嫁到了隔壁村。

    三人兴奋的以为送金珠的女鬼便是瘦竹竿昔年的未婚妻,却被现实泼了一盆冷水。瘦竹竿的未婚妻早在半年前便死于难产,母子俱损,也是可怜。

    假设再次被推翻,三人只好回到河岸边重新寻找线索。

    正值懊恼之际,有人用箭射过来一封信,上头书有“送城主大人的礼物”一句话,搞得三人是一头雾水。

    虽然没有署名,但这封信毋庸置疑是写给程遗策的,毕竟他是无眠之城的主人。

    猛然间,箫拽箩只觉身子一麻,一声惨叫结束便跌坐在地,害她承痛跌倒的竟是一根细长且尖锐的金针。

    “谁这么粗心,将这儿东西丢在杂草丛生的河边?这不是害人吗?”无辜受害,箫拽箩自然要在言语中发泄一番。

    方听灼有些忍俊不禁:“这人不会是借着送礼物之名暗害你,却不慎误伤了丫头……”

    话音落,一阵剧痛再次由箫拽箩趾间传来,一根一模一样的金针就那样清晰的透过鞋底扎在她的脚上。

    “程遗策,你到底得罪谁了!?”

    顾不得回话,程遗策快速将她背起:“你能不能老实会儿?万一这针有毒,催动毒发的正是你这一腔怒火呢。你死了,我拿什么跟我兄弟交代!”

    回医馆的路上,方听灼仔细将两根金针拿在手中观摩,不时便笑出了声:“金针并没有喂毒,没人要害谁,或许只是场恶作剧。”

    确认金针无毒,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很快又陷入新一轮的思考中。

    一把夺过金针,箫拽箩分析道:“会不会这两根金针也是女鬼留下的?毕竟她曾敲门借针,或许是在送金珠的过程中不慎掉落。”

    持不同意见的程遗策连忙摆了摆手:“这不似寻常人家的缝衣针,倒像是专门练功用的那一种。”

    “呦呵~这女鬼还是个练家子。”方听灼半是戏虐的调侃着。

    收针的瞬间,箫拽箩猛然瞧见了针头上的猫腻:“这上头好像写着三个字——王铁匠。”

    有新发现,方听灼麻溜的由程遗策手中夺过一根针观摩起来:“果然,这金针头部偏大且浑圆无孔,寻常人家该甚少需要此物,咱们为何不去找王铁匠问问?”

    经过一番辗转,三人总算找对了人。

    这王铁匠倒也爽快,毫不犹豫的承认这是自己的手艺。

    “人接的一般都是刀剑生意,从没有人花费重金打造这细腻玩意儿,所以我印象极深。买主是位至多十八岁的姑娘,说是送给什么人的礼物。”

    程遗策的眼眸即刻明亮起来:“礼物?难道这姑娘打造金针真是为了害我!”

    比他反应更为激烈的便是箫拽箩,狠狠的于他肩膀拧了一把,怒骂道:“果真是不折不扣的淫贼,欺负完我们辞又去欺负别的姑娘。这下好了,人家找你报仇来了!”

    “妖女,你敢污蔑我?讨打是吧!”

    就在二人吵架吵的难舍难分之际,王铁匠又道:“我本来也不愿接这份生意,可这姑娘出手实在大方,谁跟银子有仇呀!也因为这玩意儿太过稀罕,费了我好久的功夫,于是我便自作主张在每根金针上都留下了我的名号。”

    听到这儿,箫拽箩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真是有钱能使磨推鬼。”

    “你师父就没教你读书吗?连话都不会说。”方听灼强忍着笑意问出了这句话,直以为箫拽箩是不学无术之辈。

    被误解的人顺势将双手交叉于胸前,一脸严肃冷漠:“有钱能使鬼推磨都是钱,只要你能拿出更多的钱来……磨推鬼又有什么稀罕的!”

    不知为何,方听灼莫名觉得此女言之有理。

    悄然将金针收回随身携带的挎包中,箫拽箩很是客气的对着铁匠抱了一拳:“敢问,您还记得这姑娘的样貌吗?她又是何时来找您打造金针的?”

    王铁匠斩钉截铁的答道:“她顶多也就算个眉清目秀,操着一口吴侬软语,可我看的出她是个有钱人,一出手就是白银十两。”

    顿了顿,王铁匠又以略带遗憾的口吻说道:“这都是半个月前的事儿了,从此我再也没见过她。”

    这么有钱的姑娘会是谁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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