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看着他疯狂的脸,不明白他这股恼意从哪里来。
她以谢倾城的身份跟他毫无瓜葛,但每次他都一副她是他的,多看别的男人一眼她就该死的样子……
即墨先生,你回去吧!她不想看到他输。
即墨严狠狠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垂上:休想!
她的心脏被抓了一下。
你想跟他在一起,除非我死!
即墨严的手握成拳按住她,结实的胸膛因为怒意,肌肉一块块地噴张紧绷。
季泽川看了看底牌,笑意盈盈:你还有考虑的机会。
即墨严将底牌掀开,冷冷地丢在桌上。
那么小的牌,他就这样甩了出来?
群众一阵嘘声。
大你。季泽川掀开底牌,果然是同花顺。
顾安然的脑子顿时空了——
她跟季泽川赌了五局,都没有这种慌乱的感觉,直到现在她还觉得不真实,这是他们在开玩笑而已?不会真的赌胳膊赌腿?
如果即墨先生落荒而逃,我其实并不介意。季泽川端起马丁尼杯,挑衅地扬唇。
不管即墨严是否允诺,他都是输家。
在牌场,情场,他都输得一塌糊涂。
不废掉胳膊,他就这样离开会落一个很难听的名声。
这是我跟季先生的私事,你没权利插~手!顾安然着急地想要撇清跟即墨严的关系。
然而,她的话更是触怒他。
即墨严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从他得知顾安然私逃庄园,来找季泽川那一刻起,他就疯了。
谢小姐,我想找到你的心在哪里。
他低哑的嗓音发出一声嗤笑。
相处这么久,就没有一丝的感情?
她迫不及待地把自己输给季泽川,想放弃顾安然的身份,一辈子不回去了,他岂会看不懂?
即墨严的心撕扯得剧烈地疼痛,想要留住她,又不想折断她的双翼,怕引来她越发的憎恨。
她是他的不知所措,他是她的无关痛痒。
左轮手枪握在手中,弹匣已上好。
你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我受伤,你的心会不会痛。他眼神嗜血,弥漫着一片血光,自我解嘲地笑了——她都恨不得他死了,怎么会痛?
顾安然极度吃惊地挣扎!
希望这一枪走偏到我的头上,再乱动试试。他低哑地盯着她,嗓音暗痛。
她不敢再乱动,男人的大掌遮住她的眼睛……
他轻声笑,怕的话,捂上耳朵。
顾安然遇到什么事都能镇定自若,想到应对方法。
这一次,她是真的慌了。
即墨严左手微弯,遮住她的眼,右手执枪,枪口对着左手胳膊。
赌室里的气氛紧张欲裂,女人吓得都闭上眼。
季泽川气定神闲地勾唇……
即墨严,你别乱来!
枪声响起,他的手同时因为中弹滑落下去。
赌室里的女伴都吓的尖叫起来——
鲜血如注。
左臂的袖子被殷红色浸透,黑红色的枪洞汩汩冒着鲜血,淌到她身上。
谢倾城,这一枪是你朝我胸口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