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私人医生见人又晕了过去便立刻上前查看,确认没有大碍后,为首的一个医生才对云臻说到,“云先生,何小姐就是太虚弱了睡着了,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嗯。”一直看着何夕的云臻点了点头,“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我。”
“好的。”那医生毕恭毕敬地回答。
云臻看许诺和小尹这几天都守在何夕床前基本没怎么休息,于是让人收拾了房间吩咐他们两个去好好休息一会儿,两人实在疲惫得不行,便没有推辞都出去了,他自己则在何夕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出门去了书房。
在书房内的桌上,一只白赤玉瓶正稳稳地放在上面。玉瓶内的一魂一魄此刻正闪着微弱的光,好像受到了什么重创一般,有些萎靡不振。
云臻想起那天何夕倒在血泊里的时候,白赤玉瓶中的一魂一魄几乎暗淡到不见踪影。好在现在,又有了些生机了。
他伸手抚摸着瓶子,脸上逐渐展开了笑颜。
失而复得的心情,原来是这样的。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几下,他一看号码,按了接听。
“云先生,有些眉目了。”电话里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已经不年轻了,但是他和那医生一样,和云臻说话的时候都十分恭敬。
“你说。”云臻道。
“我让手下查了老秀才的行踪,如您所料,他确实是在一个月前被人掳走的,具体是谁还不清楚。”
云臻这几天仔细想了想当时老秀才出现在玉王府的情况,当时他虽然行为怪异,但是却好像并不着急,一副要死缠烂打的样子,可是后来忽然就不见了,确实不合常理。如果说那时候他被人忽然抓了,那倒是说得通了。
“还查到些什么?”
“对方一开始好像对老秀才很客气,因为五天前他们还特意派车子送来秀才去过一趟凤尾镇,老秀才也是那次故意在何小姐面前露了面,但是当天他好像就从抓他的人手里逃走了,除了那天在医院出现过以外,一直行踪隐蔽,很难查到。”
云臻听罢,问到,“这么说起来,凤尾镇那次和医院那次,都是他故意出现在何夕面前的?”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的。”
云臻慢慢理清楚了一些事情。怪不得那晚老秀才和他在屋顶上纠缠的时候,听到许诺喊有人抢玉瓶他会是那副慌张的表情,因为另一个人根本不是和他一伙儿的,反而很可能是要抓他的人。老秀才来抢玉瓶,结果被人尾随了,所以他才慌慌张张地逃走了。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那天那个人说原本是打算拿这个玉瓶去做交易的,应该就是和老秀才做交易。他知道了老秀才要这个东西,而老秀才身上很有能有他需要的东西,所以他才会出手。
但是这些,又和何夕有什么关系呢?老秀才被抓住以后哄得对方送自己去凤尾镇,特意出现在何夕的面洽让她知道自己没死,好让她不再接着去找自己。第二次自己逃脱对方的魔抓以后还不惜危险回来给何夕递纸条,让她别回家,也别找他。
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呢?他这么做显然是不想抓他的人遇到何夕。云臻那晚和那人动过手,他知道对方不简单,甚至和他有些渊源。
这样的人会和何夕有什么关系呢?
他摸了摸手中的白赤玉瓶,眼神忽明忽暗。
“卢立伟那边呢,有什么动静吗?”云臻又问。
“听您的吩咐,我们没有打草惊蛇。但是何小姐突然从酒吧的地下室失踪,他们好像也很意外,这几天暗地里也在找人。”
云臻冷哼一声,“让他先找着。老秀才那边你们一有消息就告诉我,我有件很要紧的事情要问他,你们见到人不要吓着他,暗地里跟着就好。”
“好的,一有消息我就马上通知您。”对方刚说完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有些兴奋地说到,“对了,还有那件事情,我们最近好像有点眉目了,这么多年了,兴许真的能解决。”
“嗯。”
云臻的反应淡淡的,对方也就没有继续。
“那先这样吧,有什么情况我再联系您。”
“等等。”云臻在对方挂电话前忽然喊住了他,“辛苦了,老许。”
电话那头仿佛也有些意外他会这样说,轻叹一声才道,“没关系的,这些年我们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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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以后云臻起身去何夕的房中,却没想到在那里碰到了白慕芷。
那天云臻接了许诺的电话就冲了出去救人,留下白慕芷一人在玉王府,后来因为何夕受了重伤需要医治,他又回了自己在川州市区的别墅,找来了私人医护团队,自己不眠不休地陪在边上,期间只给白慕芷打过一个电话让她先回去,之后就没有再联系过。
守在何夕房中的医护人员虽然知道能进这栋别墅的都是云臻的人,但是因为没见过白慕芷,所以没有轻易放她进去,云臻来的时候白慕芷正打算去找他,两个人看到对方的时候都有些惊讶。
云臻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里来。
而白慕芷,没想到几天不见他会看上去那么憔悴和疲惫。
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她,在看到云臻这种状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全部都是对的,她那颗原本见到云臻有些欣喜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想不明白,甚至有些生气,她认识云臻快三年了,这三年里他虽然对自己一直都是淡淡的,但是她知道,自己对于云臻来说是特殊的,是不一样的。他的眼神从未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停留过,但是却独独对她有所不同,即便这种不同并未发展成任何感情,但是她总以为,时间长了就会更进一步。
谁知道,会多出来一个何夕!
她第一眼看到何夕的时候就看出不对劲了,云臻从来没有那么看过一个女人。那天许诺打电话来告诉他何夕出事的时候,他惊慌失措的样子也是她从未见过的。
是她自己不愿意相信,是她自己端着可笑的矜持等着他自己来找她,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她何夕其实就是一个普通朋友。可是没有,她什么都没有等到,她只等到一个很短很仓促的电话,告诉她他那边出了点事情暂时回不去了,让她自己先回家。
越想,她越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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