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记录：
耀英檀：所以就发生……
塔麦斑娜：真的么，好可怕。
耀英檀：很神秘是吧，我们三个目前都不怕感染，这也是我根本不想回来的原因，和发给你们的照片比起来，亲眼所见的那些情景会更有冲击一点，相信我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塔：耀英檀，突然很想看看你现在住的地方是个什么样子。
耀：（照片）
塔：诶……那种地方也会有这种工厂仓库么。
耀：不是啊，这只是一个箱子堆，躺在这里打盹。
塔：开视频。
耀：……
塔：开视频嘛，不然我就给贾乐安讲那些事情了。
然后我就在塔麦斑娜无理的要求下打开了视频通话的功能。
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自己的脸，那里还是我的脸，只不过多了一层镜像翻转，灌注着疲劳，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上的污渍。
真奇怪，在这个水不会擅自结冰的地方，我还是有抓住机会好好洗过脸的。
“只给你看一会哦，我不想被人发现这些。”
“发现什么？”
就在我准备调整手机的摄像角度，让它划过半空给塔麦斑娜留下匆匆几瞥时，一种略带熟悉感的嗓音突然响彻在我的身后。
“啊！”
我被突发性的监视现状吓到了，塔麦斑娜也不例外，发出了一点也不符气氛的声音。
然后我。
从箱盒堆的顶端摔了下去。
——
“马上就要到了。”
博尔格已经带上了他的面具，呼吸变得臃肿而又冗杂，听起来，那对滤毒罐的效果不太好，也有可能是他在下意识测试这种工具的过滤质量，但无论如何，这种听感让我们很不安。
“博尔格，你们曾经发现这种病可以直接通过空气传染么？”
“必须只要体液传播吧？但是在魔物如此众多的现实里，谁会知道发生什么……”
我想起那群矮人在昨天见面时杀鸡取卵的娴熟操作，猛然觉得博尔格这么做事另有缘由。
“而且！”
面罩下幽幽的男子嗓音突然提高了穿透力。
“万一那里真变成那样，空气可是会掺入不好的东西的，你知道矮人的鼻子有多么重要么，矮人的鼻子！”
他说鼻子的语气就像是在夸赞自己的亲生子嗣，既然一个前一秒看起来还们正常的人变成了这样，那么他说的话大概是贴近一点事实了。
我看看老丑，发现他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种含着呆滞的无奈。
“有这回事么？”
眼神交流。
老丑先摆出抽雪茄的姿势，暗示他鼻子其实不太好，然后快速摆摆头。
博尔格却在那边拿出新东西来：
“……所以，我还要戴手套！”
指套本该是纤细又修长的手套戴在了矮人的手上，被他刻意勒紧，变得略显肥大。
它现在也是一副矮胖的模样的。
用不了多久，这些塑胶制品便会完全变成矮人的形状。
我是这样想的。
“到了。”
——
规模的土壤流动慢慢消散，我们得以从那个秘密般的通道中走出来。
然而面前的黑暗中却没有什么声音传达过来，有的只有我们脚步默默地回声。
“好安静。”
老丑摆着耳朵，用悄悄话的音量说道。
这里也有知晓密道秘密的魔物生活过，摆在洞口的遮掩物就是事实，用手指敲上去才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我凭借身高优势第一个让双眼冲破障碍物的阻隔。
是时候该看看这个遂……
这里不是。
面前的空间在我眼中散发着不均匀的银光，虽然我还认不出它的全貌，但所有灰块的排布和浓度都恰到好处，极力为我勾勒出一个空间内所有几何体的相对位置。
这就是夜视力的真相了，不是天生警醒的感光度，而却像是什么魔法一般只在我的脑海中闪耀。
宽阔……
宽阔至极。
看不见通向外界的直接通道，也很难相信真的会有什么家伙把这里当成他们的庇护所。
就像是为了暗中生产现代机械而设立的地下工厂那样，视野中随处可见破碎的隔音板以及陌生的操作机械，有些东西看起来甚至不像是为了人手所设计的，而是什么久远的电子设备。
“是这里？太奢侈了？”
我装作不懂的样子发表了一番我自己的感受，同时老丑和芳芬雅也看到了这些，表现地很惊讶，因为我们一直处在黑暗中，所以他们两个的表情看起来很夸张。
“你们已经看到了？”
博尔格稍加赞叹道，紧接着做了一个全员噤声的示意，带着我们继续前进了。
他的面罩上不知何时添加了新的镜片，看起来像极了夜视仪，但从一些近乎累赘的设计和符文刻画中，我意识到那也是个夜视工具。
走下充满裂痕和奇怪漆斑的阶梯，这样的空间又变的狭长又幽远，像个设计拙劣的迷宫那样。
而且我已经能开始闻到一种冰箱故障后蛋白质腐坏的臭味。
这种味道让我感觉，很不好。
“嘎吱……”
就在这时，我的脚踩到了什么东西，惊鸿一瞥看到一张人脸，但我没有被吓到。
然后我弯腰近身，好好的确认一下它。
那是一个我或许熟悉的面具……花纹，配色，很像是之前在地精的山洞村落看到的那种面具，但是仅有这些还不足以解释我刚才看到的幻觉。
这个面具没有那么宽大，不像是为了锲和地精偏尖啸的脸型制作的，花纹也有微妙的抹除，不像是损坏过的痕迹，而是从被制造之初就有了。
这个面具从面部中间被损坏，本就不坚韧的外表被利器刺过，原本佩戴者的脸已经受过伤。
但因为不知道它在这里存在了多长时间，依靠魔法之类的来辨别残留组织，怕是已经不可能了。
还存在其他的像这样的组织么？
“看这。”
我发出声音提示大家，他们立刻就把我捧着面具的手团团围住。
“哥哥……这个好臭……”
我才意识到我手掌的一部分已经变的湿乎乎的，但我不该在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