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舅舅结婚多年,家里一直没个孩子,两人过中年后,才从殉战的士兵那儿领养了个遗孤回来。
那丫头性子开朗,跳脱得很,后来不知怎的,跟着隔壁一群人混,让一家人操心不少。
那是暑假,母亲将他送到了乡下,在外婆那儿待一段日子。他穿着白色短袖,站在田坎上,只见那丫头脚踩在稀泥田里摸鱼,摸了半天也没摸着条大的。
“阮阮,你表哥来了!”
“快过来叫人!”
外婆支了嗓子,让她过来叫人。谁知她光着脚上坎,见到他,扬起一抹甜笑。
脸上沾着泥巴,可那眼睛跟铎了一层光似的,亮着呢。
随后,胸前一凉,他惊呼了声。
对面那丫头手里抓着条小鱼,一把扔他怀里,干净的衣服弄脏了一块,鱼从胸口一直滑到了下面。
他木着表情,可心里不淡定了,那人似是看出他的窘迫,笑得得意又猖狂。
“表哥好。”
她喊了一声,憋笑跑开了。
小丫头做的坏事十根手指头也数不过来,估计已经忘了这茬了,现在倒是乖巧听话了不少。
这么想着,便是半夜无眠。
*
翌日。
早自习,教学楼里书声朗朗。
星期一三五,学生们主要读语文,星期二四则读英语。前二十分钟一起朗读,后二十分钟留时间同学们自己读,地点自定。
苏阮吃完早饭,拿了语文书,读起古诗和文言文。
她各科发展均衡,不偏科。可这也说明,她并没有一门特别优势的学科。
文科不同于理科,它是一门长线学科,需要不断地积累,短时间内进步效果不太显著。
不过,要是肯多下功夫,多练多背,几个月下来,进步也是不可估量的。
苏阮打算前期注重主科,稳定副科,在原来基础上进一步提升。后期在稳定主科水平的同时,加大对各副科练习,争取得到更好的效果。
左手边两个人没来,待了一日,她也对班里的情况有个大概的了解。
一部分好学,认真努力孜孜不倦,为了前途而奋斗。另一部分厌学,难以管束。
有的混,但是成绩还行,在中游晃荡,比如她同桌。也有的不仅混,成绩还垫底,自己不学还要影响别人学习。
“昨天的政治试卷改错,下自习交到前排组长那儿,没交的记名字。”
政治课代表站上讲台,吆喝了一句。
教室外,一前一后进来几人。
梁安斌蹿到前面,打个哈欠,“作业?我还没写呢……”
“课代表,能宽限不?”
“斌哥,对不住,我没这权力!”课代表摊了摊手,满脸无奈。
俞生后脚进来,朗读声兀地小了。
看着前面的人蹭到前排,颇不要脸,“岚岚,昨天打球,手给崴了。你心疼心疼我,这作业……”
“自己写。”
早就看穿了他的把戏,钟岚果断回绝。
“唉呀,我在岚岚这儿不得宠了,手疼死了,死了算了……”
这撒娇味儿抛出,顿惹哄堂大笑。
钟岚面上一热,没见过他这样不要脸的人,轻拧他胳膊,低声说,“拿来。”
“好嘞!”
“给!”
这人顿时生龙活虎,在桌洞里翻出试卷,拿了个本子,双手递到人前。
“出息。”
后面,康向成看着这一男一女,被酸到了。
“哈,我有出息的资本!你呢?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酸死你!”梁安斌拍了拍他胸脯,炫耀了一番。
似是觉得不够,仅如此还不能表达他此刻的幸福感,绕过去又攀上了俞生的肩。
“生哥,你瞧,我媳妇多好,心疼我,作业也不让我自己动手了。你也赶紧找一个,喏,这些姑娘可都等着呢!”梁安斌嬉笑地指了指前排几个女生,害得人脸红,立刻将头扭了过去。
俞生一记眼神,凉扫过去,拿开搭在他肩上的咸猪手,冷笑,“行啊,交给你了。”
扔下话,从苏阮让出来的空道擦身而过,走进去,歪在了座位上。
“欸?”
梁安斌表情仿佛被雷劈了似的,憋了半响,终于破功,“生哥,我错了。”
他真是得意忘形,跑到俞生这只单身狗跟前炫耀,简直是找死。
以后再也不敢了。
“哈哈!”
“逃不过的!人学委可不会再写第三份哈哈!生哥的就交给你了,字写好看点儿啊!”
“让你嘚瑟!夫妻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哥孤家寡人,这是成全你呢!”
反转来得猝不及防,闹了不少笑料。一大早上,教室里时不时传出笑声,混合隔壁理科班的书声,好不热闹。
中午四五节是体育课,三五个班一起上。偌大的操场上,人声混杂。
体育老师没来,热身过后,各班解散,自由活动。
高三几个班的男生走在一块,俞生手转着篮球,往操场中间走。在最显眼的位置,阳光洒下,俊俏的脸上扬着桀骜不羁。
这人一偏头,便引得周围女生尖叫连连。就差扑上去,将人给剥皮拆骨打包回家。
耳听四周嘈杂,苏阮远远地看了过去,只见中间那个英俊挺拔的人腾身一跃,反扣一球,砰地砸地!衣摆下,健硕腹肌玲珑有致,一闪而过。
“啊啊啊啊!”
“好帅!”
女生尖叫声充溢着操场,为一群人喝彩。少年人脸上飘洒的自信,就像一束光,映入万千眼眸中,不论站在哪里,一举一动,都能引人为之侧目。
可再炽热,再明亮,再好,也与她无关。
苏阮收回眼,无心留于此处,拿了校服,转身往教学楼走。
“明姗,你瞧,那是谁?”
大树下,几个女生正在围在一块。有人咬着吸管喝饮料,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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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学习模式,就跟我们高中的模式极其相似吧,只不过,文文里面会显得更轻松些~
亲们看文愉快,留个爪子,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