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母亲终于回话了。
看着她，微微笑着：“晚晚啊，在台屋老家，妈妈是做什么的？”
“……”
迟不晚一噎，呵呵的：“学老师。”
“嗯，乖，谢谢迟不晚姐还能记住妈妈的工作。”
然后，母亲继续炒菜。
“……”
迟不晚瞪眼，再瞪眼，然后呢？
开始揪头发。
好端端的马尾，硬生生的被扯成了鸡窝。
迟不晚抿着嘴，“妈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说什么？”
“说我怎么考了这么差啊？”
“哦，那你怎么考了这么差啊？”
母亲学着她的语气，漫不经心的回她。
“……”
迟不晚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她就奇怪了，“人家孩子考差了回家都挨训，拿着成绩单，连家都不敢回，我考成这样，你就一句话都没有？”
母亲关了火，盛盘，递给她。
“端到桌子上。”
迟不晚接过盘子。
静静看了母亲一会，才转身朝桌子走去。
嘴里嘟囔着：“另类啊另类，你是有多另类。”
母亲无声的笑了，眼里都带光。
席间。
母亲夹了一块肉放在迟不晚的米饭里。
“明天就是你生日了，有没有想好怎么过？”
迟不晚捧着碗抬头：“什么怎么过？”
“整十岁的生日呢，我家姑娘长大了，可以选择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来为自己安排。”
迟不晚听懂了母亲的意思，简单一笑。
随意道：“和往年一样就行，爸爸妈妈坐在一起陪着我吃顿饭，不需要有什么安排。”
手拖着下巴，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唇角。
“和生日相比，我更想听一下母亲大人对我成绩的想法。”
“丢人了？”母亲放下碗筷，正色看着她问。
拖着下巴的手猛的一颤。
迟不晚差点打了个趔趄。
黑黑大大份眼睛里有碎光，一副不可思议的惊讶状。
这话……犀利，又准又狠。
迟不晚在心底默默给母亲点了个赞。
母亲望着她。
望见了同自己相似得宛若照镜子一般的眉眼。
心中生出奇怪的感觉。
软了气息，“你是我生的，你什么心性我不懂？你在想什么，我一眼就能看透，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成绩差是早就预料到的，先不说之前你耽误了多长时间，就说这边和老家在语言上大程度的差异，你又不是神，能考好才怪了。”
迟不晚拿着筷子戳米饭，“说是这样说，话也是这个理，可……”
正如母亲说的，太丢人了。
全班就她考的最差。
拿试卷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烫的。
就差把自己塞进地缝里了。
母亲叹气：“不用我说什么，你自己就给自己的心理就加了压，晚晚，你又让妈妈怎么舍的说你？”
“妈妈就不怕我成绩一直就这样了？”心中的郁结消散大半，迟不晚眉眼弯成月牙。
母亲失了笑，乌眸一片温柔波光：“只要你自己可以，我无所谓啊，那是你自己的人生，由你自己去负责，只要你觉得没问题，我没有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