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林川治疗所的楼下，周有序的眉毛拧成一团。
“我还以为你收费这么贵，住在富人区。”周有序看了一眼刚刚擦好的鞋子，只是抿了一下嘴巴就朝着楼上走去。
之前他调查过林川，只是一时忘记，现在走到门口想起来了。
“这里也不是贫民窟。”林川觉得这附近挺好，虽然看起来有些破旧，但是比起周有序的位置，人烟味要浓重。
“好吧，开门。”他们眨眼间到了林川门口。
他们离开之前的标志还在，房间里应该没有人。
林川按响了密码锁之后，拿出了一把金属钥匙。
不用说话，都能看出周有序那张脸满是嫌弃。
打开门之后，那张脸更加狰狞。
“你轻便，我们还有事要忙。”
林川也不是好客的人，将周有序领进房间之后，自己上了二楼，叶萱跟在林川身后。
不到一分钟，她被林川给赶了下来，脸色很差。
韩晗和阿杜不想猜这个地雷，坐在那里是不是地看一眼周有序和丽丽娜。
看看这个程序猿是不是还具备现代的安全局水准的设计能力。
最热情的人要数丽丽娜，但是她又不能太殷勤，否则某人又要说她和外人勾结在一起。
“你就睡这？”周有序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狭窄的空间，连一个窗户都没有。
睡觉的时候不会觉得很压抑吗？
“还好，有一个窗户。”丽丽娜指着门框上方说道。
虽然这个地方不怎么样，但是这是她花了多少力气才争取来的，绝对不能嫌弃。
“行吧。”周有序带着一副眼睛，开始自发在房间里转悠起来。
本来是丽丽娜带领着参观，现在似乎反过来了。
大概在周有序第十三次下楼的时候，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也叫机关？”
周有序随便摸了墙壁上的一处，一脸鄙夷。
两只针管直接朝着他们的位置射了过去，扎在了周有序和丽丽娜脚边。
“你看，连个红外功能都没有，太弱。”周有序弯腰准备拔掉那两支针管。
咻！
“而且还没有连发功能……”
一支针管准确无误地扎在了周有序的臂上。他木然地盯着那个针管。
“这个有没有消过毒，我……”他话还没有说完，脑子一昏便栽了下去。
林川冷哼了一声，听着周有序在一旁数落半天，心里有些不痛快。
这些机关本来就不是为了致人死地，没有必要搞得那么严谨。
几乎都是以下肢为主。
“醒了没？”林川在将近晚饭的时候问丽丽娜。
现在距离周有序昏睡已经过去了七个时，天色已经昏沉，按照正常人的体质，六个时已经完全恢复神智，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只能证明他体质极差。
丽丽娜现在开始准备晚饭，饭菜上桌，周有序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醒的可真是时候。”叶萱听到动静之后说道。
周有序也有些尴尬，肚子也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先吃饭吧。”丽丽娜在桌子上多放了一副碗筷。
但是周有序没有坐下，看了一眼时间，眼珠子差点飞出眼眶：“已经六点了？！”
他竟然昏睡了整整一天！
“你们为什么不叫醒我？”周有序一想到自己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内心有些崩溃。
这么珍贵的时间怎么能用来睡觉，应该工作啊！
“是你自己触碰的机关。”林川提醒道。
“这次是我大意了。”周有序是自己大意，怪不得别人。
他也没有客气，坐在了餐桌旁，叶萱只是白了他一眼，注意力便放在了林川身上。
作为一个工作狂人，程序猿本猿的周有序，吃饭时间一般维持在十分钟以内。
但是，他夹起了一块儿土豆，这个经常出现在林川饭桌上的食材。脸色竟然有了回春状态！
“这个……是谁做的？”周有序很长时间没有尝到过这样的味道，熟悉，还带着亲切感。
“是我。”丽丽娜一脸自豪，自己爸爸给的手艺，走到哪儿都不嫌丢人。
周有序给了丽丽娜一个感激的眼神，将用餐时间扩充到了二十五分钟，整整干了三碗半米饭。
叶萱对刚刚周有序的拒绝耿耿于怀，冷哼一声：“还真是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眼神不偏不倚就落在周有序的摞着的四个碗上。
“我是你们的雇主，严格理论上说不是真正的外人。”周有序没有听出叶萱话里有话，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解释。
没有多久，他从自己的上衣内测口袋拿出一只常见的触控笔，开始在触控板上画图。
半个时后……
“我需要回去写一个完整的程序，明天我会再来。”周有序将那个设计图传给了林川，叫了司机在楼下等。
在出门之前，周有序突然回头：“我联系了一个构建师，明早跟我一起过来，现场调整。”
林川看着设计图，上面画满了红圈，尽量在保留原本结构的情况下进行了规划。
“还不错。”林川看完那个设计和规划图之后，搬迁的计划决定撤销。
本来复仇者很难会影响到他的生活，但现在马涛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态度在阻碍他。
必须要有一个安全的环境。
林川对于安全和食物的要求程度，生过其他的所有需求。
食物保证他的身体能量，安全保证了以后的发展，如果缺少这两样，他的生活将会受到严重的困扰。
“丽丽娜。”
林川从二层下来，朝着楼下喊道，现在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阿杜现在正在卫生间进行艰难而又刻苦的任务。
“怎么了？”丽丽娜停下来了打字的手，看向林川，“是不是问我时间安排？”
“我在做之后几天的工作安排，明天下午三点有一个沉迷者安排给阿杜，你和我的任务在甲子城东区和中区。”
林川点点头：“好。”
现在他和丽丽娜竟然已经默契到这种地步，他刚张口对方就知道她要问什么。
林川对丽丽娜的工作能力越来越满意，综合印象也开始提升。
看着丽丽娜刚刚联机设置的日程之后，林川准备关上电脑休息，一起身发现在对面的墙壁上多了一幅画。
是现代抽象抽象作家叶风的《悔过》。
画面的内容是扭曲的人脸和一双冷漠的眼睛，林川想到了在周有序家丽丽娜的辩解。
“把那幅画收起来。”林川回房之前交代。
“怎么了，我觉得那幅画寓意特别好，特别符合我们治疗所的气质。”
丽丽娜没有明说，其实是符合林川的气质。
“明天早上我不希望它还在出现在工作室，你喜欢可以挂在你房间，如果你不怕做噩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