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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泰拳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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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进了大院,东张西望着,看到一个双足浮肿到有些溃烂的南洋人,他的烂足上正爬着许多乌黑发亮的胖胖的肉乎乎的虫子,他正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走近一细看,原来那些虫子是水蛭。

    看这双脚的模样,应该是比较严重的糖尿病症状。我是听说医学上可以用水蛭来治疗糖尿病,用它们来吸出溃烂处的脓血。

    没想到阿赞不仅是白衣降头师,还会这么先进的治病救人手段。

    “哇,呕…;…;呃…;…;”还有一个人正伏在担架上吐血,只不过他吐出来的血是豆腐般一块一块的,红里透黑,豆腐块般的血里隐约还能看到一些黑乎乎的虫子在蠕动。

    这明显是中降头的症状,不会有任何病会吐出虫子来,就算是小孩子吃药打蛔虫,那也是从菊花里出来。

    突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男人惨叫声盖过了整个院子里所有的痛苦呻吟声,我这辈子从没听过如此凄厉的惨叫,直叫的人心惊肉跳。

    我们闻声看到一个人正伏在担架上,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什么。

    别人大多都是躺着的,但他却没法躺。

    因为他的背上长满了花花绿绿的东西,走近一细看,有点类似于鱼身上的鳞片,一片一片的,在太阳底下还泛着彩光。其实更像是鳄鱼身上那种鳞片,因为比普通鱼类的鳞片要大的多。

    这些鳞片一碰应该就有剧痛感,我看见一个白衣服的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正在用指尖触碰那些鳞片,而一碰,那个鳞片人就会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那种暗灰色的鳞片就像个活物一样,似乎还在不停的生长,越长越密,越长越大。只一瞬间功夫,那个人几乎就不像个人了,密密麻麻的鳞片覆盖了全身,看不见一点皮肤了,倒真像一条趴着的鳄鱼,或者说真像一条鳄鱼长了个人头出来。

    我的密集性事物恐惧症瞬间就发作,我恨不得扣掉自己的眼睛,但又压制不住好奇感,老是想看他最后会变成什么样,看一眼又折磨的全身起鸡皮疙瘩。

    “这位就是巴颂阿赞了,这条街最有名的白衣降头师,还是我们华人呢!”大麻子倒是对如此惨景见怪不怪的模样,很淡定的指着那个鳄鱼人身边站着的八字胡白衣人。

    在泰国的华人很多,约九百万华人,从事什么职业的都有,有些从事降头师职业也绝不奇怪。

    大麻子带我们走上前去,做了个合十礼:“巴颂阿赞,萨瓦迪卡不!帮我看看这两个朋友中了什么降。”

    巴颂对大麻子点点头,然后对鳄鱼人旁边站着的几个家属模样的人说了句泰语,那几个人立马就跪地杀猪般扶着担架就嚎哭起来,随后又有个人跪地抱着巴颂的裤角做苦苦哀求状。

    南希常来泰国,懂得不少泰语,见我好奇便给我翻译道:“巴颂说来迟了,没救了,叫人家属把他给抬回去。”

    我一听心里透心里凉,降头不发作治不了,发作了治迟了同样也治不了,这降头可真是太要命了!

    只见这一院看起来都是不太健康的人,也不知哪些是中了降头,哪些是普通疾病,巴颂这儿看起来好像又没有医院排队挂号那样的制度,那该啥时轮到我和胖头鱼?别时间拖长了,把我们俩也整成了个不治之症让人给抬回去。

    巴颂阿赞大概是跟肿瘤科的医生一般,见惯了生死离别,对趴在地上抱着他腿哭嚎的人看都不看一眼,也不踢他,就这么一步一步的拖着地上的人,慢吞吞的朝我们走来。

    “巴颂,就是这两位朋友中了降头。”

    “中国来的?”

    “是啊。”我们毕恭毕敬的回答,心想,收费公道点啊,别老乡老乡,背后一枪就好。

    巴颂端详了一下我和胖头鱼的面色,随后朝我伸出手来,我知道降头师解降就跟中医号脉一样,第一件事往往就是看眼睛里的黑线,这是中降头的标志物,我便殷勤的将脸凑上前。

    突然一股大力从身后冲撞来,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我怒火中烧的回头一看。

    撞我的是一个年青壮汉,他赤裸着上身,头上绑着一条圆形的麻绳一样后端翘起来的东西,臂缠一条棕色的绑手带,腰系金色腰带,下身穿一条红裤衩。

    他对撞到我这个人毫无反应,就像撞到空气一般看也不看我一眼。

    他表情急切的叽里咕噜的用拳语和巴颂说着什么,想必应该也是来求解降或治病的,看他面色红润气色上佳,估计应该不是他有问题,可能是他亲戚朋友中了降。

    我认得,这身装扮是个典型的泰拳手的打扮,甚至可能是刚下比武擂台。

    上次来泰国,南希曾给我们游客介绍过,一个真正专业泰拳手的特色是头戴蒙空,腰系裹金,臂缠八戒。

    蒙空就是戴头上的那圈玩意,最早形式是用蛇皮加琥珀做成,里面有邪咒。裹金是一条布带,就是固定裤子用的腰带,布带上有用

    金泊写成的符咒。八戒,就是绑在手臂上的带子,也叫臂箍。

    我是一个到哪儿都不愿吃亏的人,哪怕是在外国,哪怕对方是个所谓的泰拳手。如果健身十多年,还处处吃亏,那练一身的肌肉又有什么意义?至少在我的认知里,健身的目的就是身体健康不生病和不被人欺负。

    我举起王八拳冲那泰拳手大吼一声:“你他妈走路不长眼啊!”

    南希拉拉我:“算了算了,这人是八段泰拳!”

    “从哪看出来的?”

    “他的臂箍是棕色的,这是八段泰拳拳手的象征。那次旅游我带你们看的泰拳表演,他们的臂箍是蓝色的,那才是第六段!”

    我倒吸一口凉气,第六段级别看起来都极有观赏性和战斗力了,第八段岂不更非同小可?

    我倒不是怕什么泰拳八段九段,我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但也绝不是爱惹事生非的人,更不是喜欢欺负别人的人,本来我吼一声火也就消了,不打算再折腾什么。

    那泰拳手虽听不懂国语,但也能感觉出我是在骂人,先是指指自己臂上的红八戒,然后轻蔑的看我一眼,并朝我竖起个中指。

    不难看出他在跟我炫耀他的八级泰拳手荣耀。

    我也立马回应了他一个中指。那有什么不了起?我还是王八拳十段呢!

    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结果那家伙不知是看南希漂亮还是怎么回事,竟笑嘻嘻的伸手摸了下南希的头发。

    南希吓的花容失色,连忙往后躲。

    我说过,我最讨厌不尊重女人的人,别说南希是我朋友,就算她是个素不相识的大妈,我都绝不会允许有人在我面前调戏女人!

    今日,来自中国的古拳法王八拳要会会泰拳八段了,为国争光了,我想。

    我闷哼一声,将全身的王八之气汇集在两只拳头上,伸出小指朝那泰拳手勾了勾,然后竖起拳头。

    语言不通没关系,傻子都看得懂我这种肢体语言。

    万万没想到的是,泰拳手并不怒,反而是哈哈大笑,笑的腰都直不起来,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愤怒的问南希:“这小兔崽子在说什么?”

    “他说你挺有趣的,想和你做个朋友。”

    我一惊:“不是吧?我怎么感觉像在嘲笑我一样?”

    大麻子插嘴道:“南希你怎么又说谎呢?他说的是老子一场拳赛好几万泰铢,要我跟你这个傻逼打架?别逗了!”

    从那泰拳手的表情,我觉得我该选择相信大麻子的翻译。

    “大麻子,你是不是惟恐天下不乱呢?”南希狠狠的掐了一下大麻子。

    这下我更坚信大麻子的翻译是正确的了。

    我明白大麻子的意思,他不喜欢我这个情敌,想让我被泰拳手揍一顿出点丑。

    我的怒火熊熊点燃了,我拳头捏的格格作响,全身所有有关节骨头的地方都像爆豆子一样噼里啪啦作响。

    我一手扯掉了身上的衣服,就像杰克逊开演唱会撕衣服那样,绝不拖泥带水,绝不遗留一根布条在身上。

    打架不脱衣服,对我来说,就跟穿袜子洗脚一样。

    泰拳手看了一眼我的肌肉,还是轻蔑的笑笑,那表情好像在说,肌肉有毛用?实战最重要。

    我发誓我这辈子脱衣服无数次,但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

    我见过流口水的,见过羡慕的,见过妒忌的,唯独没见过如此轻蔑的眼神。

    我现在的怒火可以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拍成肉泥贴在地上撕都撕不下来!

    我早就把解降这些破事抛到九宵云外去了!

    我用拳头指着泰拳手:“小子,来战吧!”

    泰拳手伸出一根手指冲我摇摇,然后再不看我,脸对着巴颂说了一句话。

    大麻子翻译:“他叫巴颂赶紧跟他出去一趟,他有个朋友中了降头,下不了床。”

    “这尼玛不就是插队吗?是我们先来的好不好?”胖头鱼低声道。

    “巴颂阿赞,您什么意思?还讲究个先来后到不?”我道。

    巴颂没用国语回应,他用泰语回应的,显然是想让泰拳手也听懂。

    大麻子给我翻译道:“巴颂说你们谁给的钱多就先看谁。”

    “喂,我们是老乡哎,大家都是中国人耶!”南希大声道。

    巴颂双臂抱胸,双眼看天,神情倨傲,这姿势摆明了就是说自己只认钱不认老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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