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门口告别了孙远，林凡深吸了口气就踏入家门，他那么多天不回来，母亲他们应该很担心自己了吧？
然而一上到二楼，母亲看到他回来却是一笑，道：“回来啦？玩得还开心吗？”
“玩？”林凡一怔，脑海里转过几个念头，试探地问道：“这几天有谁来过吗？”
“有啊，你朋友来了，好像是叫鹰来吧，你这几天不是去他那里玩了吗？”
“……嗯，是，我是去他那了。”
“咦？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这几天你都顾着玩不好好吃饭？”母亲忽然眉头一皱，用手抚了抚林凡瘦了一圈的脸庞。
低头看向母亲关心的眼神，林凡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滋味，如果自己当日死在海里了，她该会有多伤心？自己真的要背着母亲重回军队吗？
“饿了吧？妈现在给你做饭去，回来了就别再到处乱跑了。”
“嗯……”林凡牵强地笑笑，道：“我先回房间。”
回到房间关上门，林凡就出神地站在门后，他必须要做出抉择，返回军队或是留在母亲的身边。
雨诗的仇不能不报，可母亲的病情他也不能不管，两难间林凡不由颓然地蹲了下来，他到底要怎么做才对？
蓦然地，林凡想到了老李，那个用一席话解开了自己心中困扰的老人，如果是他的话，他能否为自己做出选择？
想到林凡就又走出了房门，经过厨房时母亲见他行色匆匆，急问道：“诶，你先去哪啊？不吃饭吗？”
“我等等就回来吃。”
走出家门想找单骑车，忽然才记起他那辆单骑车已经在当天被他用报废了，不做他想，林凡直接就朝老李那跑去。
老李的军事基地离他的家并不是很远，林凡就是这么跑过去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莫约半个小时，林凡来到了铁门前，刚要敲门，满带锈迹的铁门便咯吱一声打了开来。
从中出来的老李看到林凡微微一愣，像是没想到会在这时见到他。
“你出院了？”
“嗯，李伯伯……”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赤兔能毁在战斗里对它是件好事，你能没事已经很好了。”
林凡沉默了会，道：“李伯伯，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题？什么问题？”
“我想回军队，你会支持我吗？”
“回军队？”老李惊讶地看着林凡，沉吟了小会，道：“你先进来吧，到里面我们慢慢谈。”
走进院落，老李却没有带林凡往机库走去，而是直接走到了他休息的小住宿楼。
一进门林凡便看到了房间内那被整理到一块的生活用品和杂物。
林凡一愣，道：“李伯伯……你要走了？”
“嗯，赤兔都没了，这里自然也不需要有人看管了，我干脆就顺势退休了呗。”老李苦笑一声，又道：“在军队里干了那么多年，我也是时候回去享享清福了。”
林凡心中有点黯然，对于这个老人，林凡还是很喜欢和他聊天的，从他口中他不但知道了很多父亲的往事，还受到了他不少的启发，如果没有遇见老李，也许他还活在不敢正视过往的世界里吧。
“您什么时候走？”
“明天或后天吧，到时候军区会派人来接我，呵呵，我这一走可高兴坏那些人了。”
“……”
“对了，你说你想返回军队是吗？那你母亲呢？你母亲不是患病了吗？”
“我……就是决定不了。”
“这样……”老李坐在杂物堆上，思索了一会，道：“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突然又想要回到军队吗？”
显然老李还不知道陈雨诗的死，林凡拳头攥了攥，将他要替陈雨诗报仇的事情告诉了他。
听完林凡的原因，老李长叹了一声，道：“还真是天意弄人啊，本来我以为赤兔能帮到你，没想到最后它还是没能帮你带回那丫头……这个决定我帮不了你下。”
林凡有点失望，他还以为能在老李的口中听到好的建议，没想到连他也没能帮自己做出选择。
“不过……”老李忽然又道：“你要是真想替那丫头报仇的话，就时刻锻炼好自己吧，可能你现在没那个机会去报仇，但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以后么？”林凡脸色一片复杂，如果他现在放弃了返回军队的机会，那他以后还能下定决心回到那个地方吗？
陈雨诗的笑容浮现在林凡的脑海里……不！无论如何他都要回去！
“我明白了，李伯伯，谢谢你的建议。”
老李摇了摇头，在林凡要离开的时候，他忽然道：“林凡，不管你下了什么决定，请你一定要记住，不要违背自己的内心！”
林凡脚步微微一顿就再次走了出去。
第二天，林凡再次在家门口见到了孙远。
“我不是说过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吗？”
“没事，你慢慢考虑，我今天过来不是劝你现在就回军队的。”孙远苦笑道。
“那你……”林凡看了眼楼梯，母亲还在二楼。
“我来只是通知一下你，明天你可能要和我去趟燕京。”
“我？去燕京？”林凡一惊，道：“为什么？”
“表彰仪式。”
“表彰仪式！？”
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孙远再次苦笑，道：“你知道的，你当天的行动虽然是无心之举，不过确实是挽救船上的所有人，在明天的大会里，大总统希望你可以出席。”
“不可能！”林凡额头青筋直跳，雨诗死了还让他去参加什么表彰大会？
“走个过场而已。”对于林凡的反应孙远似乎早有预料，道：“而且，过两天就是雨诗的葬礼了，你不参加吗？”
“雨诗的……”林凡身子一顿，的确，虽然雨诗是死在大海里的，但在燕京也必然会举行一场葬礼，哪怕建的只是一座衣冠冢。
“没问题的话明天早上我就来接你吧，今晚早点睡。”看着不出声的林凡，孙远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回到了车子，然后在林凡复杂的目光中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