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么看来,虽然冷得像个冰块,雪名帝君却也是个很温柔的人。
或者值得尝试招揽一下。
如果不算是挖须画墙角的话。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林渊转头扫视全场,再次开口:“各位,此秘境的前因后果想必早已悉知,既如此,本尊也不再赘述。”
“只是,熬阳秘境以神魂入内,若在秘境内身死,必然魂飞魄散。”
“若心有胆怯,请就此退开。”
话音落下,人群稍有骚动,却无一人退步。
“修行本便是与天争命,吾等虽不愿死,但绝不畏死!”数日未见的泉少声一改之前的欢脱性格,甚是热血地呼喊出声,“尊主,我们敢进入未经探索的秘境,早便有了觉悟,放心便是!”
“很好,泉少宗主对本尊胃口。”林渊笑着点点头,“要不要考虑,来临渊界修行?”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如油锅炸开,议论之声纷纷不绝!
“临渊尊主竟然在招揽于他!”
“似乎并不奇怪,毕竟尊主新晋,培养些弟子也是正常。”
“那么,也便是说……”
林渊俯视着台下众人,片刻后,他缓缓点头:“诸位所想并无错处,若有出众者有意在临渊界修行,本尊求之不得!”
“请问尊主,您所说的出众,是指能够在熬阳秘境中崭露头角么?”有个略显阴郁的少年闷闷地问到,似乎有些睡眠不足,“若是如此,怕是在为各大宗门铺路吧。”
毕竟,散修的见识确实极少,很难再熬阳秘境中靠妄想的真实性拼过宗门弟子。
“本尊有本尊的考量,此出众,绝非以修为资质而论。”林渊闻言摇头,傲然说道:“本尊,有的是办法了解到秘境之内的事情?”
办法?
林渊自己便是办法。
靠着能够完美复制“临渊尊主”的妄想力,他能在秘境中横行无阻。
而且绝不担心别人发现他的真正身份。
因为他们根本无法分辨这浑厚的修为到底是什么等级。
你知道我能能碾压你,却不知道我不只是仅仅能碾压你而已。
“如此,本尊这便开启熬阳秘境!”
说着,林渊腾空而起。
挥手之间,一道赤红色光芒轰击在左侧山壁,七彩宝光闪过,一块沾染血色的镜面出现在众人面前。
将光芒彻底吸收后,向高台之上反射出了赤红色的光柱。
“这镜面,是本尊派来承海界南的七位监听者尸骸所凝成。”林渊沉声说道,“他们,是各位的恩人,请务必莫要忘却他们的名字!”
“此一人,名曰辉光,是一位爱穿红衣的姑娘,笑容十分纯真,惹人怜爱。”
感动之色陡然从众人的眼神中迸现出来,“尊主……”
之前听说风君使将七位监听者坑杀在熬阳山,尊主却并未将其正法,有人以为临渊尊主有些无情,甚至一度怀疑“仁义无双”这四个字的真实性。
如今,一切异声顿时禁绝!
林渊继续挥手,橙色光芒轰击在左下方山壁,七彩宝光继续闪现,血色镜面将橙色光柱映照向中央高台。
“此一人,名曰晁衡,为人忠厚,笑容却很傻,总能让人忍俊不禁。”
黄色光芒闪过,光柱汇聚在同一点处。
“此一人,名曰江伦,为人阴狠了些,本尊一直劝他宽厚,如今,却再也不可能见到那一日来临了。”
绿色,名曰凌昭;
青色,名曰重光;
蓝色,名曰汪直;
紫色,名曰沈肖之。
七色光柱汇聚一处,融合为一团无比耀眼的白色光斑。
让众人一阵目眩。
林渊放下双手,扫视过台下众人,缓缓开口:
“之前,本尊虽将始作俑者风少君擒回临渊界,却尚且并未将其正法,便是希望能在诸位的见证下执行裁决。”
“本尊也希望,在场诸位都能从秘境中安然而归,亲眼见证他的死期!”
“不管是谁,若在我临渊治下为之恶事,必有极恶报偿!”
静,众人有了片刻无声。
随之,以甘遂未首,林渊的从属轰然跪倒在地。
“吾等,以奉尊主为荣!”
均为仙灵境修士,此一跪,虚空豁然震响,气势冲天!
甚至,便是连雪名帝君,都出现了片刻恍然。
“这是临渊尊主……”他心中,再次对林渊刷新了认知。
林渊举起右臂,“如此,熬阳秘境,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头顶白色光斑陡然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炽烈光芒,一度将众人的视线彻底遮蔽。
光斑缓缓下落,同时,带来了无与伦比的灵魂压迫。
似有吞噬灵魂的巨兽在俯视众人,那强大的压力,在瞬间让诸位一品直接昏迷了过去。
包括化身“林陌”的林渊。
而与之相对的,二品以上修士亦是承受了灵魂粉碎般的压迫,意识却清醒非常。
十分明显地感知着自己的神识如同被撕裂般痛苦,却连昏迷都无法做到!
连雪名帝君,都被这强大的灵魂压制,压得喘不过气。
甚至被折弯了脊梁!
遥想当年,在他的强烈要求下,须画尊主曾对他出过一击。
即使最后收了些力道,他却也因此重伤了数千年之久。
然而即使是那种等级的压迫力,似乎都无法与此次压迫相提并论。
似乎,是天道在俯视!
“这便是天地自成秘境所具备的威势么?”他暗自惊叹着。
据传,古时至尊都曾经历过天地自成秘境的洗礼,也因此比如今尊主强出许多。
如今看来,传言似乎极为可能!
若是古时至尊自一品便能经历如此压迫,如今的尊主,绝对无法比拟!
“可惜,方才发现这处秘境,如今的三位尊主已经失去机会了。”他勉力抬头,感叹着看向台上的林渊。
陡然发现,对方神色如常,似乎对那欺天一般的灵魂压制毫无所觉!
“这不可能!”他险些惊呼出声。
台上的林渊似乎感受到了雪名帝君的目光,转头朝他笑了一笑。
行为一切如常。
不仅丝毫没有被压迫的感觉,反倒饶有兴致地扫视着身周众人。
“帝君,何事?”他开口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