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章很快从外面掂来了打气筒，杨德章按住气门芯，陈放打气。身边是妇女和孩子。忽然，人群的后面一阵骚动，有人从后面往前面挤，一个小伙被挤得差一点撞到摩托车上，陈放连忙拉住了那个小孩。
骚动没有停止，后面的醉鬼，挤挤抗抗，一面嘴里“嗷嗷”的叫着，不知道从哪里抛出几把尘土，尘土在人群上空飘散，荡在人群的头上身上，有人迷了眼睛，高声的叫骂。
王文成拉了一下陈放，紧张的说道：‘好了，不要再打气了，赶快走。’
可是已经走不出去了，人群的外面被醉鬼们围着，把妇女小孩往陈放他们这边挤，有小孩被挤倒在地，“哇哇”的大哭。
张五妮高声的叫骂，可是声音被几个醉鬼的高叫声淹没。
正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警笛声，派出所的人来了，光天化日之下，闹事的人毕竟害怕，场面冷静了，有胆小的就想往外跑。
陈光领着两个协警过来了，进了院子，大概他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原委，走到陈放面前，低声说道：‘你不碍事吧？’
“没事，群众就是对河道污染，没有及时处理有意见，他们说几句发泄一下就没事了，你不要动粗的，不要激化矛盾。”陈放说。
陈光眼里有了湿润，不知道是被陈放气的还是什么原因。忽然他拉住陈放，走到院子的屋子的台阶上，大声说道：“乡亲们，这是你们的副乡长陈放，你们不知道他为了查找污染源，为了取得证据，办成一个收·····”
陈放连忙捂住了陈光的嘴。他不想陈光这个时候就说出前天的兄弟情况，污染源没有彻底消除，他还在想办法处理，不想暴露以前的动向，万一那个胖子知道了，对以后的行动不利。
“你们知道吗？你们看看。”陈光说着猛地拉下了陈放的衣袖，胳膊上一条小蛇一样的伤痕，被陈光猛地一拉，几点血迹渗出。
“不要再说了，回去。”陈放呵斥道。
骑上摩托车，王文成坐上，人群自动的闪开一条道。
出了村子，陈放听到后面的警笛声，陈光也回来了。
陈放和王文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快到乡政府，王文成说道：“吃点饭吧。”
的确饿了。“走吧，你吃啥？今天跟着我受委屈了，我请客。”
“还能吃啥？生气就气饱了，怼碗烩面吧。”王文成说。
在一家烩面馆，陈放要了一个烧羊肉，一个醋溜豆芽，两瓶啤酒。已经过了饭时，饭馆里就陈放两人。
“陈乡长，不是我不愿意跟着你一起进去，你击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几天不是那个张五妮，不是陈光去的及时，咱两个就丢大人了。”
“没有偷没有抢，没有做对不起群众的事，怕啥？放心，几个醉鬼不会把咱们怎么样的。”
“说出去不好听啊，你堂堂的副乡长被群众围着，一圈子人责问辱骂，有损乡政府的形象，有损乡干部
的形象。”王文成说。
“咱就一个百姓，我当了二十多年的老百姓，刚当上几天副乡长，角色没有转变过来。”陈放笑着说。
“我比你长几岁，不叫你乡长了，就叫你兄弟吧，兄弟，你刚参加工作，就一步登天当上了副乡长，很多事你不知道，你不要看着乡干部一个个整天都是嘻嘻哈哈、吊儿郎当，其实一个个都鬼的很，都是兔子精，风油精、滚刀肉、万金油。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那些话该说那些话不该说，都清楚的很，得罪人的事不做，得罪人的话不说。有利的事争着办，担责任的事看着办，担责任无利的能不办就不办。”
陈放喝了一口啤酒说：“我知道。”
“还有，你看哪些群众，看他们老实巴交，一年辛辛苦苦，看见你笑脸相迎，恭维的很，其实他们心里恼咱们，前几年，计划生育统筹提留，他们意见大的很。得住机会就让你下不来台，今天的场面你见了，有几个真的跟咱们说话的？有几人是专门捣乱的，多数是看热闹的，看乡村干部笑话的。唯恐事情闹不大，唯恐看不到好戏目。”王文成老成的说道。
“吃烩面吧，今天加重烩面，肉多。”陈放说道。
下了班，陈放觉定把琴姐的录像机还回去，就到了县城。
一见到琴姐的婚纱摄影店，陈放愣了，只见原本装修考究的店面狼藉一片，橱窗玻璃烂了，一地的玻璃碴子。店面上的霓虹灯碎了，几根电线凌乱的挂在墙上，原来作为广告的照片海报散落一地，几个装修的师傅在清理现场。
陈放勉强的进屋，见到那个女店员。就问道：“这是咋回事？”
“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谁把店砸了。”小姑娘黯然的说道。
“报警了吗？”
“报了，公安局的忙碌了一上午，照相，提指纹，中午吃了饭才走。”
“琴姐哩？”
“在楼上。”
陈放就连忙上楼，见琴姐愣愣的坐在一把椅子上。看见陈放进来，几乎要哭了。
“这是咋啦？姐。”
“不知道。”
“啥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我正在睡觉，听见楼下面呼通的一声，我不敢下楼，就趴在窗户上往下看，见有两个人，手里拿着锤子，砸门，砸橱窗，我吓得不敢吭气，生怕他们把门砸开进来，就一直的看着他们，如果他们上来了，我就跳楼，他们砸了好久，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砸了稀巴烂，后来，一辆汽车路过，他们就赶快跑了。”琴姐说道。
陈放点了一支烟。
“他们拿走东西了没有？”陈放问道。
“今天上午我检查了一下，没有拿走东西。”
看来，不是为了财，就是盗窃抢劫也没有听说过，这样大的动静进行抢劫。那就是有仇了？琴姐孤身一人，一个弱女子会得罪谁呀？搞这么大的动静进行报复。
“是不是有人报复你？你觉得会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