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心中猛然乱跳：他知道她偷走了那支勃朗宁，所以叫她小贼。/p
“你是谁？”顾轻舟很快镇定下来，假装不承认，“我没见过你！”/p
男人失笑，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走，带你认识认识我！”/p
不由分说，就把顾轻舟从黄包车上扯下来，送入了自己的汽车里。/p
男人手臂强壮有力，几乎把顾轻舟提起来，顾轻舟挣脱不开。/p
汽车很快开走。/p
车厢里都是男人清冽的气息，还有烟的香醇。男人上车就点燃了雪茄，青烟缭绕中，他深邃的眸子敛光，什么也看不真切。/p
顾轻舟拳头攥得紧紧的。/p
她正要说点什么，男人随手丢了雪茄，就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p
他揽住她纤柔的后背，摩挲着她的腰，脸凑在她的脸侧：“小贼，我的勃朗宁呢？你胆子长毛啊，那玩意儿你也敢偷？”/p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顾轻舟咬牙，挣扎着要下来，却被他箍得更紧。/p
他唇齿见旖旎出雪茄的清冽香醇，唇略有略无撩过她的，干燥冷冽。/p
顾轻舟使劲躲。/p
“不承认？”男人低声笑，“没事，先去吃饭，这时候都饭点了，吃完饭慢慢聊！”/p
“我要回家！”/p
“吃完饭，我送你回家，你阿爸姆妈不会怪你的。”男人铁了心道。/p
她说不行，他就凑得更紧，几乎就要吻上她。/p
顾轻舟躲闪不及，先应承着他。/p
只是，陈嫂要急死了。/p
男人带着顾轻舟去吃饭。/p
最地道的岳城馆子，一间僻静的雅间，他点了几样岳城名菜，要了一坛花雕。/p
顾轻舟的乳娘李妈妈就是岳城本地人，她的岳城菜比这馆子更地道。/p
吃了几口，顾轻舟兴致阑珊，吃不下去了。/p
“喝酒吗？”男人自己不怎么吃菜，酒倒是一口一口的，见顾轻舟也不吃了，端起酒盏问她。/p
顾轻舟摇头：“我不会喝酒，我要回去了.......”/p
男人轻笑，好似听了个玩笑话。/p
他用力拽过她，将她抱着坐在他腿上，她身子轻柔，雪肤明眸，年纪又小，像只软萌的兔儿。/p
他声音难得的温柔，酒香溢出：“知道不知道我在火车站找了你三天？”/p
为了那支勃朗宁手枪......./p
顾轻舟更想要那支勃朗宁，装傻又太刻意了，抿唇不答。/p
“叫什么名字？”他又问。/p
顾轻舟道：“李娟。”/p
“真叫李娟？”/p
“是！”/p
“嗯，娟儿，好听！”男人接受了，轻声笑着，粗粝手指按压她的唇，想吻上去。/p
他的手长期握枪，磨出一圈粗粝的老茧，压在她柔嫩的唇上，酥酥麻麻的触觉，顾轻舟想躲。/p
“为何要抱我？”顾轻舟迎上了他的眸子，问道。/p
“怎么，不喜欢？”男人挑眉反问。/p
“我又不是伎女。”顾轻舟蹙眉，“好人家的姑娘，这样搂搂抱抱？你们岳城人都这样？”/p
男人听了这话，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笑，搂得她更紧了，轻轻咬她的耳垂：“做我的伎女，不委屈你！”/p
顾轻舟咬牙。/p
她正要推他，甚至要恼怒扇他耳光的时候，雅间门被推开了。/p
男人的随从兴奋道：“团长，人抓到了！”/p
团长？/p
这男人是当兵的。/p
他果然是岳城军政府的人。 /p
“好，太好了！”男人很高兴，丢了手里的酒盏，拽起顾轻舟，“走，带着你去看审犯人！”/p
顾轻舟听到审犯人，就以为是去警备厅。/p
可男人的汽车一路出城。/p
城外有一处守卫森严的监牢，牢中宽大复杂，场地上沁出暗红，似无数人的鲜血浸染。/p
顾轻舟有点冷，她缩了肩膀。他们不是去警备厅的大牢，而是去军政府的大牢。/p
她身后跟着男人的随从，一步落下就要撞到人身上，只得拼命小跑，跟着男人的脚步。/p
他们进了监牢。/p
监牢的一隅，关着八个高大精壮的犯人，个个被打得皮开肉绽。/p
“团长，审了一个小时了，屁也没问出来！”下属禀告道。/p
男人坐在椅子上，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让顾轻舟坐下。/p
“拿烙铁烫。”男人云淡风轻道。/p
“烫了，他们嘴巴紧！”/p
“嘴巴紧？”男人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玩味般想了想，突然转头问顾轻舟，“见过活剥人皮吗？”/p
顾轻舟头皮一紧。/p
拜托是开玩笑的，拜托不是真的！/p
“去准备，剥了他！”男人随意指了一命囚犯。/p
顾轻舟头皮发紧，转颐愕然看着这男人，难道审讯要用到如此酷刑吗？/p
她手指发僵，用力才能蜷缩起来。/p
那边，果然很快就架起了刑架，男人吩咐将囚犯架上去，有个刽子手磕破了囚犯的脸，一块皮肉翻出来，高大精壮的囚犯惨叫，顾轻舟才彻底明白：不是开玩笑的。/p
真的要活剥一个人。/p
而其他囚犯，都被男人派人押在旁边，观看着剥皮，震慑他们。/p
“我要回家！”顾轻舟后背一层薄汗，声音都在发抖。/p
“别跑！”男人一把将顾轻舟圈在怀里，抱着她看。/p
顾轻舟被男人捏住下颌，逼迫她看着场地里活剥人皮，耳边全是犯人凄厉的叫声，顾轻舟整个人都在发抖，她死死咬住唇，才没有跟着尖叫起来。/p
剥了皮之后，男人亲手将那个没皮的犯人，钉在木桩上。/p
“我说，我说！”剩下的犯人全吓疯了，个个争先恐后交代。/p
“是程副将的意思，程副将想要除了您.......”/p
轻舟哇的一声，吐了一地，后面的审讯再也听不见。/p
回去的时候，男人很亢奋，上车就紧紧搂住了轻舟。/p
“放开我！”顾轻舟嘶叫，使劲挣扎捶打，再也没有了之前假意迎合的耐性，“你这个变态，你这个变态！”/p
她声音尖锐刺耳，男人微微蹙眉，吻住了她的唇。/p
他堵住她的嘴巴，顾轻舟愣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