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的本质区别是什么?
智商?
相貌?
dna?
陆简认为都不是,他在读取袁烈的记忆与经验时,恍恍惚惚中有种明悟,人与人之间的区别是——记忆。
记忆也是一个人的行为与性格反应的基础条件。
人失去记忆,一切将从零开始。而人如果有了狼的记忆,则不会受身体的限制从而变成一头狼。
记忆的力量十分耐人寻味,个中三昧,陆简细细推演,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大战依旧在继续,经过初期的试探之后,战场气势一变,杀机凛然。
原本被压制的黄鹤阵营里面,突然发出一道道实质般的刀芒,一个矮小丑陋的驼背汉子,抗起一把与自己不相称的鬼头刀,一刀劈向巫人蛊所在的黑气阵营。
“噗啦……。”
一道百丈长的阴气刀芒携无穷威势劈落,黑气直接被切开,一抹金芒飞出,抵住了刀锋,却是不停在后退,正是金蝎子。
巫人蛊面沉如水,嘴里不停念咒,金蝎子金芒大放死死抵住,同时,一道巨大的虚影从黑气中冉冉升起。
那是一个无比庞大的巨人,双耳挂青蛇,头顶蹲着一只蛤蟆,胸口趴着一只壁虎,一只蝎子停在额头,一条红色的蜈蚣缠绕在腰间。
一股荒凉的气息扑面而出,时间回溯,似乎来到上古战场,陆简被惊醒过来,面色微微一变。
只见那巨汉脸上带着怒容,伸手一捏,阴刀头佗的刀芒瞬间崩碎。
而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一亮,霞光阵阵,天花乱坠,一个个妖娆、**的女子从黑气中飞出,迎空乱舞,靡靡之音响彻天地。
“天魔舞……”
那虚影看了后,气息变得极不稳定,面色逐渐变得呆滞,随即渐渐消散,巫人蛊黑气阵营顿时有些纷乱。
黄鹤长啸一声,一杆漆黑的巨幡飞了出来,黑气滚滚,阴气滔天,那幡面一卷,凝成一杆长枪捅向巫人蛊。
“轰隆……。”
黑云被捅了个对穿,那无数黑点如附骨之俎般粘在长枪上,飞速啃食着阴气。
这边僵持着,突然一阵嘹亮的咒语响起:“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神符命汝,常川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
“赦!”
“嗖……。”一道白光耀眼的符箓飞进黄鹤存身的黑云,黑云中,阴刀头佗反击施法之人。
而在这时,随着符箓打出,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苏醒过来。
狂风骤起,乌云盖顶。
陆简面色一变,那白色符箓透着一股亲密的气息,肯定是玉符门陈宗正用自己精元画成。
这还在其次,更另他震惊的是,当天地神秘力量苏醒时,他识海最深处那一抹雷电高频震荡,传递出一股股兴奋的情绪。
陆简还未来得及去查看,天地间苏醒的力量陡然增强。
“轰隆……。”
一道水桶粗的雷电从不知名的时空传来,浩浩荡荡,落进黄鹤存身的黑云。
“啊……。”
阵阵惨叫响起,三道人影四散而逃,间不容发之际,一道凌厉的剑光分袭黄鹤与巫人蛊。
驭兽宗大师兄天灵出手了。
他就像一条毒蛇,潜伏到此时,趁着
黄鹤与巫人蛊两败俱伤,强势偷袭。
阴神与阴气最怕的就是雷霆,神雷一出,黄鹤几乎在一瞬间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要不是匆忙之间将那杆宝器级别,炼成魔胎的阴幡抵挡住大部分雷电,恐怕一个照面就要领了饭盒。
饶是如此,也是法宝破碎,狼狈不堪至极。
而巫人蛊躺着也中枪,雷霆对巫蛊之术的克制与阴气差不多,黑云毒蛊被震杀得一干二净。
五毒中剩下的三种毒物也钻回到自己体内,瑟瑟发抖,短时间内驱动不了。
这边气还没喘匀,又是一道剑光袭来,吓得他们二人急忙躲避。
“杀……。”
潘月娥突然冷喝一声,一道碧蓝色的长剑如破闸的猛兽,带着她的身形,人剑合一,俯冲而下。
陆简心中震惊,没想到潘月娥短短时间,已经强到了如此境界,竟能够参与到结丹大修的战斗之中。
也不知道是神剑相助,还是宗门资源堆积而出,或许两者都有。
“我们也下去,清扫漏网之鱼。”元木兴奋的大喝一声,驭兽跟了下去,魔门不停掠夺搜刮,肯定积累了很多宝贝,现在正好趁火打劫。
洛倾城催动白鹤,也跟着下去。
此时的城内,一片狼藉,遍地都是尸身,有黑衣弟子,也有平民百姓,四处火焰肆掠,受伤与侥幸存活的人惨叫着,呼喊着,整个一场景如同修罗炼狱。
陆简心神震动,却又无可奈何。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吵杂声。
元木斥责的声音响起:“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说,是不是想趁火打劫,这里是我‘驭兽宗’的地盘,快快离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陆简跑过去一看,原来是玉符门等弟子,不过他们的情形似乎遭到打击,陈宗正全身是血倒在中间生死不知,陈灵儿满脸是泪,颤抖着将丹药塞进他嘴里,陈长生则在与元木解释着什么,离江、陆大为、元宝一身狼狈,如丧考妣。
“你们有没有良心?我爹爹帮你们打败轮回宗,那矮子就来追杀我们,你们在上面看戏也就罢了,现在还来凶我们,呜呜呜呜……。”陈灵突然尖叫着将玉瓶摔碎,伏在陈宗正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元木面色一沉,陈长生连忙解释了一阵。
“赶紧给我滚,哼……。”元木冷哼一声,领着手下弟子走开。
陆简心情不由的有些沉重,想了想,留了下来。
这时,陈宗正咳嗽了一阵,陈长生等人急忙围了过去。
“爹爹,你怎样了,你千万不要死,呜呜。”陈灵儿不停抽泣。
陈宗正抚摸了一下她的头,眼睛在周围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陆简身上。
“你过来……。”
陆简愕然,却是走了过去。
“今日我玉符门虽遭此大劫,却也让我看到天道并没有消失,只是我们离它太远,我想求你一…一件事……。”
陆简急忙道:“您的大弟子就在这里,你跟他说。”心情沉重归沉重,但并不代表陆简就要去做好人。
“我…我想求你在玉符门落难之时,伸手一助……。”陈宗正突然抓住陆简的手,说完这一句,便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