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竹愣愣的看着苏未意,她在安王府多年,见过二公子笑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都是对待客人礼貌的淡笑。
而二公子这人根本就不能算是温柔,二公子一直都是淡漠疏离的。
可是她却真的见过二公子在这个小姑娘面前开心的笑,那笑,是她从未见过的。
苏未意不出声打扰枝竹,任由她天马行空。
女人的想象力可是无穷大啊。
“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枝竹惊慌的制止苏未意,不管苏未意再说什么,她也不肯搭话。
此后的几日,苏未意不得不跟着子桑长夕给她请的教书先生学习。
教书先生姓方,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据说还是子桑长夕之前的老师。
如今因年纪大了,也就辞了原先的官职,在家做个闲散人,可现在却是应了子桑长夕的邀请来给她授课。
她是不是该受宠若惊。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方老头手捏着一尺戒尺,摇头晃脑的念着教习内容。
声音苍老而绵长,直催的人赶紧如梦。
啪的一声,戒尺敲在紫檀木桌子上,震得苏未意眼皮向上翻了翻。
“远,远”
苏未意从朦胧间看见方老头一脸吹胡子瞪眼的表情。连下文她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朽木不可雕也!”
哎,子桑长夕定是当初被这方老头折磨的够呛。
悠悠打了个哈欠,苏未意慢悠悠的接了一句。
“粪土之墙不可污也。”
“你!”
方老头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
“先生,正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以后我可是要嫁人相夫教子的,学这些有什么用啊。”
她是打定不要学这些脑残文了,她可是正儿八经的成年人。
“难道你以后要做个目不识丁的粗鄙妇人!”
“先生,难道目不识丁就是粗鄙夫人吗?”
方老头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张老脸瞬间涨红。
待方先生甩袖离去后,枝竹苦着小脸出现在苏未意身边。
看着方先生离去的方向,枝竹在心里叹息一声。
姑娘三天里已经气了先生五次,要是二公子还没回来,方先生就被小姐给气走了,那可如何是好。
步行回到院子,枝竹还是鼓起勇气走到苏未意身边。
“姑娘,方先生才识渊博,就连二公子都要礼让三分,姑娘,你可不能再调皮了。”
每次枝竹都会想着法的让她对方老头改观,她可不想走了一个方老头,又来一个婆婆妈妈的枝竹。
“枝竹,我困了,想睡会儿,你到外面去看着。”
无奈,枝竹只得离开房间。
待到苏未意房间内无声响后,枝竹的心越来越慌乱。
瞟了一眼苏未意房间后,枝竹迈开脚步,朝着前院而去。
第二日,也就是方先生授课的第四天。
与前三天一样,苏未意又将方先生气得拍桌而走,不同的是,这次,方先生离开的更早而已。
打发了方老头,苏未意一身神清气爽。
苏未意正准备再补个回笼觉时,枝竹却是不像先前一样出门。
看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枝竹,她只得问了缘由。
“姑娘,您不是不喜欢上学堂么,这事大总管也知道了,想来是先前二公子就吩咐过,说,若是姑娘不喜欢习字,就免了上学堂。”
苏未意挑着眉,子桑长夕同意她不用学习?
枝竹瞅着面前姑娘一脸你接着说的‘冷酷’表情。
她忽然就想到了二公子那冷淡的气质,姑娘和二公子还真是有相似之处,那眼神仿佛料定一切一般。
“二公子说,姑娘家的不习字就学学女红。二公子也给姑娘准备了一位比较出名的女红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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