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如今很忙,上上下下的所有太医都在忙着研究一种药,一种于睡眠之中忘记一切的药,眠忘,但真正知道眠忘药效的人,唯院首一人而已。
院首将药拿到萧霆面前时,还有些犹豫,,“皇上,此药药性霸道至极,闻的多了记性都会不好,若真给人用了,那可就真的会忘记一切,可能,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
萧霆接过药包握在手心,目光里有一丝挣扎。
除非我忘了。只要我还记得,萧霆,你将是云雁不共戴天的仇人!
萧霆握紧了拳头,手中的药包被捏的有些变形。
流云宫侧殿。
月儿手中拿着一包药,问,“陛下,真的要给云姑娘下这种药吗?”
萧霆默然,目光凛然,“忘了,对她也好。”他知道所谓为她好不过是一个借口,他不过是想留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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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近来我的记性格实在很是糟糕。我惊恐的发现,我所熟悉的人的面容在渐渐模糊,直到再也记不起。
我疯狂的想找到办法记着他们,我去找月儿要来许多纸笔,我想画下他们,但到最后,看着那些画,我甚至都记不起那是我画的画。
我为这不可控的忘记而感到惶恐。
我终于将自己忘的一干二净。
醒来时,就躺在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中。
一粉衣侍女进来看到我,“娘娘终于醒了?”
我不确定道,“娘娘?”又问,“你是谁?”
她睁大了眼睛,愣了许久,“娘娘不记得奴婢了吗?奴婢是月儿,月儿啊……”她那一瞬间的诧异不是作假,我以为她是诧异于我的突然失忆,而其实她是诧异于眠忘霸道的药性。
“恩,什么都想不起来。”我自己都诧异于我当时的平静,“可能失忆了。”
月儿也僵了一瞬,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我接受的如此平静,但很快她就露出了听到这句话时小宫女本该有的惊慌感,“娘娘失忆了?!奴婢去叫太医。”我一把拉住她,想起来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我问,“皇帝今年多大?”
月儿很是怪异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疑惑我怎么这种情况下还关注这些问题,“陛下他如今十八了……”
我就点了点头,松开了她,“去找太医吧。”
她一溜烟跑了出去,身影快的出奇。
我想这宫里的水真混,一个小宫女的武艺也那么高强。
每当我想去想一想我的亲人,脑海中就是一片刺痛,我去想想我那做了皇帝的所谓夫君,也想不出什么特别来,只是头痛罢了。我就没再想下去。
这座宫殿的布置实在是有些奇怪,纵然我已经失忆,但也是知道宫殿里该是宝贝琳琅满目,桌椅茶凳一应俱全,可不是现在这般空荡无一物的样子,这皇帝的品味实在有些独特。
当那个男子进来时,我忽略心底的异样还很有些惊艳,他一身玄青色衣衫,乌发全部束起,眉目温润,不细看还只以为是邻家少年。
“雁儿,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