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瞬间从椅子上跳起来，笔直的站在当场，看到慕言童脸上惨白的样子，他似乎又有了些勇气，毕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是这女人。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有什么好怕的？！
反正他就是烂命一条，大不了回乡下种地去。
想到这里，他觉得腰杆子又硬了，往上挺了一挺，直着脖子嚷道：
“说就说！我说的都是事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老张他们在一起胡搞的那一天，我打电话时可是都听到了。你若再想逼我，我就把他们几个当事人全部都叫来跟你当面对质！看看我们两个到底是谁更难看！”
“我要知道全部的真相！把你看到的全部都说出来！……是什么时候？是哪一天？到底是如何发生的？你都看见了些什么？”
慕言童声音沙哑着嘶吼着。
“你自己做出来的丑事，自己不知道，难道还要我来提醒你？我又不是你的姘头，你喜欢什么姿势？喜欢怎么个玩法？我哪里晓得。”
这老刘似乎是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里面的一张合影。
那是某次医院里一群做护工的老乡们聚会时的合影，他指着其中的四个人说，“那！当天这四个人都在现场，这可都是我老乡，若是你想抵赖，或者你想把我赶出医院，我也不怕把他们四个都叫回来跟你当面对质！”
慕言童手指颤抖着接过老刘的手机，仔仔细细的看着照片上的四个人，似乎是与自己记忆中的某些扭曲的面孔相重叠，越想她就头越痛，越想便越觉得恍惚。
忽然，慕言童尖叫一声，把手机丢在地上，捂着脑袋蹲下来……
她头好痛，真的好痛！
她不想回忆，可是那些画面却交替着出现，顺着老刘的引导，似乎真的有这样的一幕……
她被几个人推搡着，好像是在一间又脏又乱的房间里。
她只记得她很害怕、非常怕，她哭，她哀求他们，但是，都没有什么用；她想要逃，可是却被他们紧紧的摁着，逃不出去……
……
慕言童刺耳的尖叫声，让护工主管和老刘惊慌失措。
护工主管赶忙上前安慰着把她扶起来说：“冷静一点，慕医生啊，你冷静一点……万一被别人听见……”
谁知，人还没被扶起来，就已经软软的瘫在地上，晕倒了……
这下可真是大事不好……
……
凌非凡得到消息赶过去时，进了病房，看到的就是小女人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动静的模样。
明明早上他醒来痴缠着她还又亲热过，当时，小女人害羞的直往他怀里躲，却半推半就着攀附着他，她脸上羞红的表情他还记忆犹新；
明明早饭时他们还一起开小丫头的玩笑，说要尽快给她生个弟弟或者妹妹给她做大姐头，他还玩笑说或许早上已经成功播种了，小丫头追问播种是什么？难道弟弟妹妹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小女人气他口不择言，还伸手过来锤他来着，她当时力气很大，锤得他哎呀哎呀的叫，逗得小丫头咯咯的乐；
明明早上他顺路送她上班，下车时还缠着索吻，她虽然推开车门逃走了，却答应她晚上回去一定好好补偿他……
明明午餐前视频通话时，她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眨着眼睛告诉自己总算没有他的贴身盯梢，午饭可以少吃一点了，她说她最近腰都粗了，可是他早上才刚用手掌测量过，依然那么纤细柔软……
这一切，都明明还在眼前，可是转眼间小女人就成了这副样子，没有生气的躺在床上，脸上泪痕明显，一看就是刚刚大哭过。
凌非凡进房前，沈恒等在门口，关于慕言童忽然受惊晕倒，似乎他有话要说，可是非凡心里只有这个女人，她是否安好，这是他此刻唯一关心的事。
至于其他的，都必须等他确认她安好的前提下。
否则，谁都别想好过……
凌非凡凑过去，轻轻亲吻了女人的发顶，睡梦中的女人似乎受了惊吓，忽然睁开眼睛……
见到面前熟悉的人，小女人再次哭出来，伤心极了。
凌非凡看着女人的样子，感觉自己心都要碎了，赶忙凑上去一把将女人抱进怀里，紧紧的裹着，一边拍着、一边嘴上哄着：“乖，童童乖~我来了啊~不怕！我在这儿呢……别怕……”
慕言童听到这话哭得更加伤心，扑进他怀里放声哭嚎起来，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凌非凡见她哭得伤心，也不问缘由，只轻声嘟囔着哄着她，嘴上“乖宝”，“乖宝”的叫，连小丫头都没这个待遇呢。
足足哭了五分钟，慕言童似乎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忽然伸出手，死命的推凌非凡，看样子是想要逃离他的怀抱。
凌非凡哪里肯依，她哭得这么伤心，他的怀抱才是她眼下唯一的归宿不是吗？
见他不依不饶的死死抱着她，慕言童又是感动、又是难过……
“我脏了……我已经不干净了……你，非凡，你为什么还要娶我？！”
凌非凡一愣：“什么话？我的童童宝贝儿最干净！”
“可是……可是我被人玷污过……我……”
言童说着，哭声更大，抽抽噎噎的说：
“我都想起来了……我……那个老张和冷静……他们是畜生！他们……”
凌非凡愣了一下，又好笑又好气的紧紧裹住怀里的小女人：
“没有啊~你没有被他们欺负去……你很干净……你忘记了？你为了保证这份干净，咬断了自己左手的大动脉……”
他听出她是想起来了那件可怕的事，若是可以，非凡自然是希望她永远想不起来，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但她想起来了，说明她大脑已经完全恢复了，也不能算是坏事。
凌非凡这人平日里思想很复杂，但在慕言童的问题上，他的原则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平安健康幸福……
与此原则相符合的，他都支持；与此原则背道而驰的，他都反对。
言童一听，哭得更狠……
“非凡，非凡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我好脏……我记得，他们，他们撕了我的衣服……他们还喂我喝了药……”
凌非凡哄孩子似的轻拍着她的后背，凑到她面前大脸贴着小脸：
“他们已经都被我收拾了，我早就为你报过仇了，他们都已经被关起来了，再也没办法伤害你了……也没办法伤害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