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小姐，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医生的动作很慢，很轻柔，一圈一圈，小心翼翼拆开阮晴脸上的纱布。
她有些忐忑，站在床尾的罗跃紧抿着唇，似乎比她还要紧张。
“手术很成功。”初步检查后，医生点了点头，然后招呼护士拿来镜子，让阮晴自己看。
“这、这不是我的脸！”阮晴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惊诧得声调都变了，“医生，你弄错了，这不是我原本的脸。”
闻言，医生看向罗跃，罗跃朝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他便带着护士一同离开了，并且体贴地关上了房门。
罗跃走到床边，用修长的手指挑起阮晴的下巴，目光在她的脸上梭巡良久。
“手术效果不错！”他露出满意的笑容，下一秒将阮晴拥入怀中，“小萝，你终于回来了。”
低沉的嗓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从头顶上方传来，震得阮晴心头发颤，顿时想起自己在昏迷中听见的那个声音。
原来，这就是变成小罗的意思。
“小罗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让我换上她的脸？”
罗跃避而不答，松开手臂，朝她做出邀请的手势：“小萝，我们回家吧。”
阮晴摇头，目光倔强，坚持要一个答案：“小罗到底是什么人？”
“听话，别跟我闹！”罗跃边说，边打算抱起她。
“秦至跃！我不想继续被你蒙在鼓里了。”
就在阮晴喊出“秦至跃”这个名字的时候，罗跃的手顿住，微眯起双眼，眼神阴鸷地盯着她：“你想起来了？”
想起？他这句话问得十分奇怪。
被她揭穿了真实姓名，他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问“你怎么知道的”吗？
等等，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不及细想，脱口便问：“我们以前认识？”
“不认识。”秦至跃一口否认，“被你认识真是一件不幸的事！”
后面的那一句，声音几不可闻，因此阮晴并没有听清楚。
她微蹙着眉，仍然不肯妥协：“总之，你不告诉我小罗是谁，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闻言，秦至跃轻蔑冷笑：“你在故意装傻吗？无论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名的，自己想起来了或者找人调查过我，都不可能不知道小萝是谁。”
秦至跃提醒她了，梁俊给她看的那份调查报告，上面有秦至跃的个人信息，生平以及家人情况。
小罗……
不，应该是小萝，全名叫秦心萝。她是秦至跃的亲妹妹，十二年前因一场意外而身故，具体情况不详。
而罗跃这个化名，就是兄妹俩名字最后一个字的组合。
“其实我根本没有在车祸中毁容，是不是？你要我顶着你妹妹秦心萝的脸，到底有什么目的？”阮晴抬起头，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秦至跃，等他给她一个解释。
“阮晴，这是你欠我妹妹的！”秦至跃咬牙切齿地说。
他的语气太过斩钉截铁，以至于阮晴怔愣了几秒，才呐呐开口：“可我根本不认识你的妹妹……啊……”
秦至跃掐着阮晴的脖子，将她摁在病床上，他双眼赤红，眼里的恨意满得快要溢出来，朝她怒吼:“阮晴，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