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布鲁斯看见小丑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当时在暴风雨中，待在三桅帆船中的孤立无援感。那种绝望并且恐怖的感觉，侵袭着他的全身，让布鲁斯黑色的眸子都变得暗淡不少。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似乎想要摆脱那种恐惧的感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伤害西娅！”
面对布鲁斯的质问，小丑脸上并没有表露出过多的表情。他拄着拐杖站在龙骨的位置，也并没有继续向前走:“西娅？你是说西娅·韦恩？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个小姑娘了，更不要说伤害她。”
“她今天被送回布鲁斯庄园，身上带着你武器的伤口。”布鲁斯压制住心中的恐惧后，他缓缓地向着小丑靠近:“那种用长鞭划出的伤口，除了你在整个阿伯丁再也没有其他人。”
小丑歪着脑袋盯着布鲁斯，他就站在那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也并没有在意对方正在不停地向自己靠近。这三桅帆船提供给他们俩的空间其实并没有太大，布鲁斯在几个呼吸间便已经走到了距离小丑不过几步之遥的地方。后者舔着自己的嘴唇，看上去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他开始大笑了起来:“我明白了，原来昨天是我错了。”
“我以为昨天的那个人就是你，哈哈哈哈。看来我太低估韦恩家的血统了。”
布鲁斯没有再和小丑废话，他的速度突然爆发在眨眼间便冲到了小丑的面前。只是当他准备将对方直接擒住的时候，小丑却像是一只泥鳅般从布鲁斯的双手间滑开。他手中的拐杖早已经变成长鞭，在半空中挥舞击打在布鲁斯的后背。
叮叮叮。
原本无往不利的长鞭击打在布鲁斯的概念武装上，就像是普通的长剑砍在厚实的钢板上一样。除了在撞击的瞬间会迸发出一些火花外，在布鲁斯的铠甲上连一丝划痕都没有办法留下来。
有恃无恐的布鲁斯在一击不成后，继续向着小丑冲过去。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头野兽死死咬着对方不放，无论你使出何种功夫想要击穿他的身体，布鲁斯都丝毫不在意。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想过对方能够破坏概念武装伤害到自己。
面对这样流氓般的进攻，小丑显然也有一些手忙脚乱。他的长鞭不停的在空中飞舞，从不同的角度和力道攻击着布鲁斯的全身。可惜布鲁斯的全身上下都覆盖着概念武装，根本没有所谓的死角或是弱点可言。几轮攻击下来他一点事情都没有，反倒是小丑因为要不停躲避布鲁斯的进攻，而有两次险些被对方抓住。
终于意识到自己暂时无法突破对方护甲的小丑，扬起长鞭挂到三桅帆船上侧的甲板，借助长鞭将自己荡到了三桅帆船的上层。
“没想到你居然得到了这么厉害的盔甲。”小丑戏虐的说，“可惜现在的你就像是一只蜷缩在甲壳里的乌龟，看上去好像刀枪不入，但是也根本没有办法对我造成任何的威胁。”
看着荡上去的小丑，布鲁斯突然有些为难。他可不会类似纵云梯的功夫，能够瞬间踩上对方近十米的甲板。当然他也可以选择直接跳上去，但是这艘三桅帆船可不比在地狱的恐惧之舟。那些已经有些腐败的木板，肯定没有办法承受住布鲁斯落下的冲击。
“而我则可以慢慢的和你玩。”小丑似乎也意识到他面前的布鲁斯，虽然拥有刀枪不入的铠甲，但是格斗技巧还处在新手水平。刚才有些收紧的心情也在此刻恢复了平静，他上下打量着布鲁斯说:“我很好奇，你在看到这艘船后到底又想到了些什么。”
布鲁斯抬头看着小丑:“你为什么会有这艘船？它当时应该已经沉没了，两年前的海难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做。”小丑摊开手说，“我只是远远得跟在这艘船的后面，看看是不是有机会可以和詹姆士谈谈。要知道我一直很欣赏这个人，他改良了蒸汽机并壮大了整个韦恩家族。在他的领导下，韦恩家族成为中庭最有名望的家族之一。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知道他的身上还流淌着远古的血脉。”
“远古的血脉？！”布鲁斯吃惊的看着小丑，他没想到从对方的嘴里居然能够得到这么惊人的秘密。
小丑看着布鲁斯，他的表情似乎变得暧昧起来，他的语言由刚才的癫狂开始转向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的魅惑:“自东罗马帝国灭亡后，这种血脉一直都是上流社会的禁忌。在他们的眼中流淌着这种血脉的人，就和当年的狄奥多西一样，是怪物的后代会带着人类走向最终的灭亡。”
“是不是很神奇，当年带领人类走出黑暗时代的狄奥多西家族，最终成为了自己族人眼中的异类。”小丑似乎有些累了，他悬空坐在甲板上，要换着自己的两条腿接着说:“而在五百年之后，另一个带领人类走入工业时代的家族，好像也在面临同样的命运。”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布鲁斯的脑海中好像是刮起了飓风，无数恐怖的念头在不停的撞击着他的理智。
小丑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他举起那巧克力说:“这个故事就像是这块巧克力，之前人们看到的是它的外包装。上面写着大家好，这是一块巧克力。它很凄美，很可怜但是它非常的美味。然后你把它的外包装撕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呢？”
小丑撕开那包装，将那块巧克力丢进嘴里说:“嗯，它除了有点苦以外其实还是挺好吃的。在巧克力本身并不会印上苦或是甜的字样，它需要你自己去尝试和品味，你才能知道其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
“就像詹姆士拥有远古血脉的秘密，这个秘密不是我发现的，它来自我的以为雇主。”小丑说，“他让我准备好船，跟在一艘三桅帆船的后面。如果看到有人从那艘船上离开，就用我船上的大炮送那人回到海里。如果没有人离开，那么就远远看着它。”
“直到你再也不用看着它的时候为止。”
随着小丑的声音，布鲁斯的眼前再次出现那可怕的画面。三桅帆船像是被什么怪物顶到了半空中，龙骨在那一刻断裂成两半。巨大的三桅帆船自次从中间被硬生生撞成了两截，无数的海水从船底涌起来，他甚至能够看到那些船员绝望的神色。
小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甲板上跳了下来，他走到布鲁斯的身边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能理解那种绝望和恐惧，天生的血脉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命运，但是它的未来不应该由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说了算。”
“你想说什么。”布鲁斯冷漠地看着小丑。
“我们可以联手。”小丑像是在规划着未来一般，他伸出双手在半空中描绘着:“害死你父亲的仇人，他们现在就坐在庄园里，舔舐着你们韦恩家族剩下来的财富。他们不仅没有悔改，他们甚至变本加厉。”
“你的父亲，詹姆士应该渴望你给他报仇。而那些仇人就在那里，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就会带着我的手下率先冲锋。”小丑举起自己的右手，像是在宣誓一般:“我将成为你最锋利的长矛，为你开辟一条超越命运的道路，远古的血脉最终会重现狄奥多西的辉煌。”
布鲁斯转头看着小丑，对方此刻一点戏虐和乖张都没有。他就像是一头忠实的猎犬，那双绿色的眸子里满是忠诚和信心。看上去就好像此刻他们已经达成了同盟，而那些待在还花园区中的贵族已经被判了死刑。
猛然间布鲁斯转身向着小丑扑去，而后者也在第一时间甩出长鞭再一次飞到了半空中。
“你的演说很精彩，但可惜这种故事我听得太多了。”布鲁斯纵身跳起，就像一枚炮弹飞到半空中然后直直落在甲板上。正如他所预计的那样，这些腐朽的木板根本没有办法承受住布鲁斯的冲击。在他落下的瞬间便支离破碎，化为了无数的木屑。不过也因为布鲁斯的冲击，原本支撑小丑的甲板也难幸免。刚飞起来的小丑又一次落回到了地面上。
“真是让人恼火的固执。”小丑咯咯的笑了起来，在漫天的木屑中他继续寻找着可以荡起来的支点。而与此同时布鲁斯这样的破坏最终还是引起在周围白面具巡逻的注意，轰鸣的报警声随后开始在整个旧船坞中回荡。
没有几秒钟的时间，在布鲁斯的身边边围起来大量的白面具暴徒，其中有很多暴徒手中都拿着霰弹枪。
就算布鲁斯拥有极为可怕的力量，他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同时处理掉这么多的暴徒。在加上霰弹枪的威力，那可怕的冲击力尽管没有办法突破概念武装，但也足够让他无法保持平衡。有几次布鲁斯甚至在霰弹枪的攻击下直接摔倒在地上。
而当他摔到在地的时候，便会有十几名暴徒围上来不停地对他开枪。
小丑站在高处，狂笑着看着下面的布鲁斯说:“是不是很有意思，当一只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