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远光打在她脸上。
宋默尔醒了，脑子不大清醒，在回忆起看到那只眼睛，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然而，总有人告诉她答案的。
“宋姐，醒了就别装睡着了。”
是胖哥。
宋默尔显然是有几分意料之外，她最开始怀疑的是猴子。
“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人呐”胖哥指着他身后，“喏，你看人来了。”
猴子是被人架着上来的。
胖哥看起来老实，健谈憨厚，不像是坏人。
可人心隔肚皮，谁能想得到呢
宋默尔一双眼盯着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杀死我姑姑”
“首先，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胖哥指了指猴子，“他不自量力，非要说去看看，你姑姑搞木雕的嘛这子明明就是个不行的怂货，非说要去看看。”
“可是你们城里人，尤其是有钱的这些，哪一个瞧得起人就偷偷摸摸去看咯当时我们没有想过你姑姑会突然回来，当天晚上，她打完电话给你，还有那个什么姓厉的人说找不到你。”
胖哥像是回忆起时候去玩水被抓到，回忆起杀死宋兰芝，心中毫无波澜。
“她当时在楼下，我们本来打算找个机会，等你姑姑出去了。我们好溜走但是，你姑姑她太聪明了，她进了一趟厨房就知道自己的厨具被人动过，还有在垃圾桶里凭空多出来的一个果核。”
胖哥是无奈地对宋默尔摊着手，“你让我们怎么办她要报警了要报警抓我们呀我没办法，就先下手为强，难得你姑姑她，到死都在担心你，害怕你回去撞见我们，再被我们干掉。”
在说完过程之间，胖哥都是以他平时示人的面目来阐述，这会儿他就换上一副该是杀人犯该有的面目了。
“不过，她再是担心也没有用。你还是落在我们手里。”
胖哥一脚揣在猴子身上，“他不想害你，就先出门去了。其实我们没有离开，在你洗澡的时候，我们就在主卧室等你了，但是你没进去。”
宋默尔心咯噔一下，“你们怎么知道”
胖哥嘿嘿一笑，说得好简单，“我们装了摄像头，放心，你别做出那幅样子，没错，全被我们看完了，宋姐，你的皮肤真的是好白啊白花花的，像是馒头一样。”接近着是一阵狂躁的笑声。
宋默尔泪流不止，她不想再喊了，虽然是看不到其他地方，但是她凭借以往看刑侦片的经验都知道，远离人多和闹市，足够偏僻，荒无人烟最好。
“你们想想，要是当时宋兰芝不打电话报警，我怎么会把刀子捅进去呢”胖哥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背后摸出一把刀。
“咳咳咳”被打得鼻青脸肿，口吐鲜血的猴子瘫软在地上。
胖哥踩着他的脸，“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货色，人家稀罕你吗还在这儿逞英雄不自量力。”
宋默尔真是没想到，他们是一伙的。
她也明白，哭，是没有用的。
胖哥朝着她这边来了，宋默尔巴不得缩成一团，像是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一样，她不能动弹，连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不用害怕，我们待会儿只是需要你配合着做一些事情，我们肯定不会伤害你的。”胖哥一双肥硕的手在她脸上刮蹭两下，顺着脖颈向下，直到饱满的胸部。
哪怕只是仅仅只是停留一秒，但凡他触到的地方，宋默尔都感觉是最讨厌最恶心的东西贴了上去。
“哟哟，不愧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还嫩啊。”
胖哥盯着她的目光里混杂了几分淫邪，宋默尔几乎是同一时间明白他想做什么。
天呐上帝，不管是谁能来救救她吗
胖哥转身到了她的背后，背对着的宋默尔止不住地在颤抖。
再看到，是一把尖锐的刀。
宋默尔的手被反绑在后头，她疯狂地想拿到这把刀。
刀锋伸向她前襟的竖扣，一颗颗扣子崩开，露出里头白嫩肌肤。
宋默尔心如死灰，她没能帮姑姑报仇，这些人逍遥法外，还要受奇耻大辱。
她不愿意在质问谁，到底命运为什么会这样了。
胖哥正欲膨胀，本来打在宋默尔身上的强光，熄掉又打在别处。
胖哥气急败坏，“把灯关掉。”
“听见没有”
可是，猴子躺在地上生死不明，压着他的人站在不远处望风。
他们的团伙里，没有第四个人，那么谁在操控灯光呢
“不会是有鬼吧”
听到这句话，胖哥着实一个激灵，他对宋兰芝捅刀子的时候，她的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
胖哥瞬间没有反应了。
“谁出来我不信有鬼，有鬼我都不怕，谁让你说要报警的，谁让你发现我们的，我们没错”
胖哥捏着刀，预备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准备了。
“哪儿有”
“出来”
胖哥的声音变得喑哑难听。
光突然打住高处，届时宋默尔才看清楚，原来这是的一栋废弃的大厦附近。
他们正站在外面。
高楼上的那个人穿着风衣，飒飒的风过，带动了衣角，感觉他像是从天而降的神。
“杂碎，原来你在那儿有本事你给我下来下来”
胖哥像是个丑一样在叫嚣对手。
可对手根本不视他为人。
“给我下来”
灯光一转，照到了胖哥。
“你不是说下来吗我来了”
胖哥还没反应，被狠狠地揍了一拳，惯性地倒在地上。
他掉落的刀被捡起来，递到了宋默尔面前，“来吧，这是你属于你的。”
宋默尔背后的绳子也被解开了。
“你只要把刀子拿在手上，就能报复他了。”背后的人靠在她的耳边说。
他戴着面具，宋默尔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她接过那把刀。
“你承受的痛苦通通还给他”
不知不觉，她已经站在胖哥面前。
胖哥向后缩，“不要啊不要，对不起宋姐，对不起。”
宋默尔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
她高高地举起手，再笔直地落下，血液飞溅，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