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的指甲抠在桌脚上慢慢发白,她低垂的头在她们离开之后抬了起来。眼底夹杂着让人无法理解的情感
怨,恨,嫉妒
是,她嫉妒。
都是那个人的女儿,一个在温室里长大,一个却只能风吹雨打,受尽苦难她好不甘心,却只能强压住内心波动的情绪。
吸吸鼻子,白离再次选择忽略。她还有钱洛阳,不怕的。
“肖然姐,你甘心吗那个女人居然被带进了钱家耶”钱姗刚坐下就提起前几天的事情。
肖然佯装不在意的笑:“阿姨不会接受她的。”帮钱姗倒了杯水后放在她的桌上,女人胸有成竹的说。
“关键是钱洛阳如果执意只要白离呢我哥居然为了她对我吼耶从小到大,他都舍不得对我大声过一句”因为从小就被保护着,疼爱着,所以钱姗无法接受自己被排在家人心目中的第二位。
以至于她对白离的讨厌更上一层楼。
肖然就是要她非常讨厌白离,这样她才能实行进钱家的愿望。
“你哥应该慢慢忘记她了吧”
“才不是我哥那个人容易隐藏情绪,常常把自己的心锁起来不表达,他是为了让白离幸福才不靠近她的”
兄妹二十多年,钱姗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己那闷骚的哥哥他以前除了拍照什么都不在乎,现在却整天无精打采三天两头看不到人
想起来就气。
“真没想到那个白离竟然得到三大家族公子的青睐,她有什么好”肖然开始不服气,自己要外貌有外貌,要学历有学历,要家世有家世,很少有这么完美的女人了不是吗可为什么自己连个钱洛阳都搞不定
“不知道,我不敢问我哥。谁知道当初她救我哥是不是设计好的不然为什么她上车之后车就出问题了”
“是啊,警察说人为的。不过目前也没查处凶手,我哥似乎也不是很在乎。”钱姗觉得有些口渴,端起水杯喝着。
肖然的手指抚向胸前的扣子,突然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冲着正在吹凉开水的女孩子道:“晚上去喝酒吧”
“好啊好啊我好久没去了。”钱姗兴奋同意,自从回到中国之后父母限令自己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家,如果跟肖然在一起,就可以在外面过夜了
想想要不是为了赵尚,她还比较喜欢国外呢
三天后。
白离盛装和男人一起去参加晚宴,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赵总就是当初在严轩家非礼自己的男人。
当她看见赵士雄的背影时,已经隐约觉得不好。何况钱洛阳和他必须打照面的,白离赶紧找了个理由趁赵士雄还没发现自己的时候,躲进了洗手间。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清纯中带着魅惑,虽然礼服很保守但完全勾勒出了凹凸有致的身材。
白离的眼睛迷上了层雾。
“怎么会是你”洗手间突然出现一声尖锐的质疑,钱姗看到白离的时候脸上明显的厌恶。
白离不想理她,直接关上水龙头准备离开却被拽住手臂。她冷冷的看向她问:“有事吗”
“当然有事洛阳哥怎么会带着你他不知道这种场合不是谁都能来的吗”
白离眉头微皱本想反驳,却忍住了。她敛下眼睑思考着什么,才又看向她:“你今年多大”
“我凭什么告诉你”钱姗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两人是互看互相厌。
“不想说算了。”她扯了扯手臂,夺回自由后已经走到了门边。
钱姗急了:“我二十二岁。”
白离的脚立马顿住,转头,速度之快让对方愣了愣。一丝困惑浮上心头:“你二十二岁”
“对啊,现在该换我问你了吧”
“你想问什么。”眼底的困惑像蚕丝绞在了一起,她彻底迷糊了。按照那个人在自己五岁时离开,钱姗不应该是二十二啊难道她不是那个人的亲生女儿
钱姗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更加来气她都回答了她的问题,她怎么可以露出敷衍的表情
“尚哥哥离开中国,是不是因为你”
白离勾起嘴角,一丝报复挂在上面。她故意说:“或许吧,毕竟他那么喜欢我却又得不到。”
“你这个坏女人”钱姗像被打了一巴掌,脸色红中加白。她向着白离扑过去,大有准备干一架的冲动。
早有准备的女人忙闪开,对于她那么点小脚功夫根本不在乎。钱姗也不想想自己穿成这样,能走得了就该偷笑了。
“有种你别动”
“我没种。”
“你你”啊气死我了该死的裙子,如果知道今天会遇见白离,她准定不会穿收脚的礼裙
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钱姗今天注定欺负不了白离。倒是白离给了点小反击,她压抑了几年,就算对方是自己的妹妹她也不会心软
“我真为你可怜,和赵尚认真那么久居然一直被当成妹妹。”
“不许说”
“就说,赵尚几乎把他自己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尽管我不想听。”白离知道,就算钱姗想听那个男人也不会说。
而她确实想的对,以至于钱姗已经不顾形象撩起裙摆直冲向她。
“你这个坏女人,我要打死你”最经不得别人刺激她赵尚的事情,钱姗是真的气着了。
她爱那个男人十多年了,却像白离说的,对方只把自己当妹妹。她才不要当那什么劳什子妹妹自己早就有哥哥
虽然和严轩不同母亲,但他们兄妹的关系一向很好,跟一包胎没什么区别的想起严轩前阵子为了白离责骂自己,钱姗是打算新仇旧账一起算了
“别傻了,你穿成这个能走路就不错了。”白离继续刺激她,也很小心的闪躲着。幸好钱洛阳不想自己穿得暴露,所以下摆是蓬松的,方便跑。
“有种,有本事你别动啊,我们正正当当打一架”
“哼,傻子才跟你打。一会招来其他人,二则谁知道你会不会陷害我”
钱姗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没料到白离居然能搓破自己的想法。她愤怒的捏紧拳头,两个女人在偌大的洗手间里对势。
“我说,难道你也不是白雅然生的女儿”
“少胡说,我妈妈十月怀胎才生下我”
“不可能”白离斩钉截铁的否定她跟那个女人从小生活在一起,几乎没有离开过对方,钱姗又是二十二岁怎么生
钱姗懒得和她争辩,自己是不是妈妈的女儿她最清钱了,对方一个外人问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