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放过我吧我错了,错了”
男人拱着手,一个劲低头求饶
顾溪越吃了方才的亏,自然不会再轻易相信
“像你这种人,除了肆无忌惮的欺负人之外,可会想过有今日”顾溪越也懒得再看。
河洛一手拽起他,就要开始往官府送
“求求公子绕过他吧”
这时,那妇人跑过来跪在地上,乞求着萧寻
萧寻这种人向来冷漠无情,自然不会搭理她,将头侧向一面,默不作声
妇人见此,又望向顾溪越,乞求着希望。
“他如此待你们,为何你还要替他求情”顾溪越明知道,却还是忍不住一问。
“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孩子才两岁,他不能没有父亲”那妇人哽咽道
照萧寻的性子,那男人一去官府指不定要怎样处罚
而眼前这个妇人就会失去丈夫,她两岁的女儿也会失去父亲
世间悲哀,莫过于失去至亲
顾溪越虽然憎恶这个男人,但却不忍这样的悲哀发生,望向一言不发的萧寻。
“王爷,不然饶过他这次可好”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顾溪越此言一出,不大不小,刚好够周围的人听见,众人皆是将目光集中在人群中那不可一世的孤傲男人身上。
那被称为王爷的男子长得冷峻绝美,那绝冠之姿东宁绝对难再找出第二人
再加上全身更是透露出让人迸裂的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而东宁传闻中附和这样的人只有一个,众人皆是一惊
晋王爷
众人惶恐的屈膝而跪,四周顿时一片安静,周遭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出一声大气
是谁都知道,晋王可是个惹不得的厉害人物
那些人能想到的,那男人自然也想得到,早在他听见顾溪越口中王爷二字的时候就已经瘫软,若不是河洛拎着他,怕是已经软在地上起不来了
只有那妇人,虽然怕,但为了自己丈夫性命,依旧支着身子连连磕头。
“王爷,饶命,放过他一次吧”
“王爷开恩...”
“王爷开恩...”
妇人一边磕头一边帮自己丈夫求饶,直到她的额头磕烂了皮,渗出滋滋血迹
“带去官府关押一个月,以观后效”
良久,萧寻终于开口
那妇人和男人如临大赦,齐齐磕头谢恩
“叩谢王爷大恩”
“叩谢王爷大恩”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没料到落到当今晋王手上居然还能捡回命,不过顿时又对这个外界传闻狠厉冷漠的晋王当下又敬佩几分,改观几分
河洛押着那男人去了官府,周围看热闹的人自然也都散了去
“多谢王爷”顾溪越这句话不知是替自己谢的还是替那妇人谢的
毕竟刚才是得人家出手相救
萧寻看了她一眼,“回府”
东宁城道上,人墙散尽,又恢复了方才的拥挤,华丽的马车也开始缓缓而行
“主子,咱们这下可耽搁了不少时间”赶车的年轻人说
“热闹倒是没白看”
那赶车的年轻人不明白的挠挠头,又专心的赶着马车
透过轿帘一角,隐约可见里面一抹勾笑
从回来的一路上,萧寻都一声未吭,顾溪越也自知人家晋王是何等人物,高高在上,岂能和一个低微丫头交谈,岂不是拉低了人家尊贵的身份。
一路上,顾溪越也自当做好自己小丫鬟的本色,乖乖跟在萧寻后面回了府
原本顾溪越以为,萧寻既然没提及自己私自出府的事情,应该就没事儿了
直到晚上,顾溪越整理着床铺,萧寻忙完进来坐到软塌上,倒了杯应该已经凉透的茶水不在意的抿着
“过来”
声音没有丝毫波动,倒是和寻常命令她相差无几。
“王爷我这就去添热茶”
顾溪越自当是以为他嫌茶水凉了,走过去正打算去换壶热的回来
当她的手刚要触及茶壶的时候,萧寻却把茶壶往后移了移,顾溪越伸着手,不解的看着萧寻
萧寻放下茶杯,看了她一眼,“未经本王允许私自出府,该怎么罚”
顾溪越心里一凉,“奴婢知错”
既然被逮个正着,顾溪越也没有狡辩的份儿,还不如实实在在的认错,说不定还能换来一个稍微好死一点儿的方法
“哼”萧寻冷声一哼,又道,“以后未经本王允许,不可私自出府”
“若白知道了”
原本以为定然少不了一通责罚,倒是没想到就一句话这么简单,顾溪越也轻松不少
“把这个签了”
顾溪越看着萧寻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一张纸,接过
纸上字迹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磅礴大气,原来她以为慕凌丰的字体已经是很漂亮独特的了,但眼前这个男人的,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前一秒还在心里夸赞萧寻字好看的顾溪越在看见纸上的内容时,立马驳回刚才心里的赞赏
这男人真腹黑,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王爷这是何意”
“你人都是本王的,签个卖身契,不是应该的么”
萧寻支着下巴,慵懒的道
“王爷是怕我逃走”顾溪越有些不悦道,是谁之前说有容府在就不怕吗
现在又要签卖身契,这不是自己打脸吗
“空口无凭,立字为据若是你对容府忘恩负义,再发生今日这种事,本王将来上哪儿去找你”萧寻凤眼微眯,瞄了顾溪越一眼。
虽然自己是必须要离开的,但这一时半会还没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看来要想打消萧寻的防备,这个卖身契她是不得不签了,这样她才能让萧寻少些防备,以后才有机会出这晋王府
“怎么不愿意”萧寻见她良久都没说话,又淡淡问了一句
“不是。”顾溪越暗地里白了萧寻一眼,爽快的拿起笔落落大方的签下自己的名字递给他
反正不是她真正的名字,签了也无妨
瞧着落尾处两个娟娟秀气的字儿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