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118.纵火
上一章 书架 目录 存书签 下一章
    如果看到这句话, 代表购买率不足50, 再买一章重新刷就可以啦  窈窕多容仪, 婉媚巧笑言, 那一瞬, 许朝宗的目光黏在她的身上,难以挪开。

    他愣了一瞬, 旋即想起纠缠的前事,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好在众目睽睽,他终是没躲,只作势去理衣衫, 低垂眉目,姿态端然。

    而徐淑也像避之不及似的, 迅速挪开目光, 退到睿王身边挽住他的手臂。

    几十步外, 攸桐将两人微妙的反应瞧在眼里, 唇边浮起讽笑。

    若换成是原主碰见这情形, 被许朝宗连连躲避,瞧着昔日好友挽住挚爱之人,怕是要伤心死的。而此刻, 攸桐瞧着那对被誉为鸾凤和鸣的夫妻,余光瞥见殿内的佛像经幡, 只为原主觉得不值。

    冷静地想, 其实她能明白许朝宗为何如此选择。

    从前的许朝宗是文昌帝最爱的皇孙, 独得盛宠, 而当今皇上偏袒的却另有其人。许朝宗若想夺嫡,比起诗书传家、不擅权谋的魏家,以太傅之尊享尽皇帝恩遇,在朝堂上颇有权势的徐家显然是更好的助力。

    如今皇上病体缠绵,他急着娶妻成亲,怕也是为这缘故。

    许朝宗既然选了权势,将感情看得无足轻重,魏攸桐即便再去几百遍,也无济于事。

    但能明白,不代表能接受。

    即便原主确实骄纵了些,却也曾捧了炙热的真心给他,数次舍命相救。许朝宗移情别恋也好,见利忘义也罢,都能算情势所迫,各有所求。但那些流言如一把把利剑般插在原主身上,令她绝望而溺毙在寒冬腊月冰冷刺骨的湖心时,许朝宗放任自流、袖手旁观,未免薄情得令人齿冷。

    攸桐瞧着对面的锦衣华服,眼底嘲讽愈来愈浓。

    见睿王的目光再度投来,她将双手笼在身前,朝那边行礼,而后挽着甄氏走到知事僧跟前,道:“小师父,家母想到后山的塔林去拜一拜,不知方便么”

    “施主这边请。”知事僧合掌为礼,指了方向。

    攸桐谢过,便同甄氏一道,在几位仆从簇拥下离开。

    洒了红梅的玉白裙角堆叠如浪,她的步态不疾不徐,身姿挺秀玲珑,加之脖颈修长,云鬓雾鬟,从侧边瞧过去,但觉姿容甚美,雍雅得体。

    这般姿态出乎意料,跟先前频频登门时的含泪哭诉截然不同,反叫睿王惊异。

    他原本怕攸桐纠缠,交割不清,便时时躲避,此刻见她目不斜视,倒打消几分顾忌。因周遭香客频频偷觑这边,暗自瞧热闹,他毕竟曾与魏家有旧,若只管僵硬站着,未免尴尬。遂稍挪脚步,道:“魏夫人。”

    甄氏诧然驻足,旋即施礼,“殿下还有吩咐”

    睿王踱步过去,仿若无事般道:“近来事忙,不曾到尊府拜望,太夫人和魏叔叔安好么”

    “都安好,多谢殿下记挂。”

    客气恭敬的姿态,与平常无异。

    睿王的目光遂挪向攸桐,想说话,却又怕勾起她任性纠缠,闹得不好看。迟疑之间,却见攸桐眉目微挑,淡声道:“从前是我不懂事。殿下,我已无意于你,往后你也不必躲着了。若没旁的吩咐,就此别过。”

    声音极低,却云淡风轻。

    说罢,施礼辞别,留睿王站在原地,锦衣玉带随风微摆,脸上神情莫辨。

    抛开这数月的权衡闪躲,眼前人曾是意中人,从当时的两小无猜走到如今这地步,难免叫人心里五味杂陈。十余年的时光倏忽掠过,当日两情不移的誓言犹在耳边,此刻却已相逢陌路,他娶了旁人,她亦要远嫁齐州,往后山长水远,相逢无期。

    那一瞬,睿王恍惚意识到,他或许是真的失去她了。

    他将目光黏在攸桐的背影,直至她拐过游廊也未收回,心绪翻涌之间,一时怔然。

    旁边徐淑瞧见,暗咬银牙,险些捏碎手里的锦帕。

    她踱步过来,挽着睿王的手臂扯了两下,那位才回过神,魂不守舍似的。

    徐淑心里有鬼,只觉许朝宗仍眷恋旧爱,怕魏家受人指点,故意摆出相熟的姿态,而旁人的窃窃私语,也定是嘲讽她横刀夺爱,夫妻貌合神离。

    众目睽睽之下,她觉得难堪极了,却只能强压妒恨,低声道:“殿下,该走了。”

    “哦。”许朝宗有点恍惚,敛袖回神,随她走远。

    佛寺里廊庑交错,离佛殿稍远处山道盘旋而上,回望时,隔着飞檐翘角和苍松翠柏,寺中情形一清二楚。攸桐走累了驻足,回身俯瞰,依稀见山门外轿舆华贵,从者如云,睿王和徐淑挽臂登车,仿若无事

    。

    她冷眼瞧了片刻,手指摆弄腕间珠串,眼底浮起决然。

    今时今日,权势悬殊,她前路未卜自身难保,无法清算旧账。而徐家严防死守,众口铄金之下,她连那些污名都难以洗清但凡魏家反击,徐家定会搅弄出铺天盖地的谣言,许朝宗跟徐家利益相关,仍会默许,以魏家之力,哪能与之抗衡

    但倘若有机会,她终要回到京城。

    寒夜湖水里那颗滚烫赤诚却如坠冰窖的心,铺天盖地的谣言污蔑,终须有个说法

    攸桐以为,她跟许朝宗的纠葛会在佛寺偶遇后暂时切断。谁知回府没几日,她竟收到了一封书信,没有落款,但上头的字迹却熟悉之极。

    是许朝宗递来的。

    信写得简短,看其凝涩笔迹,想来落笔时颇带迟疑。大意是说,他做此选择是迫于无奈,心中常含愧疚,只因怕藕断丝连,才屡屡回避。愿她能尽释心结,保全自身,莫再做痴傻之事。旧日之事,他铭记在心,时刻不会忘却,若往后心愿达成,必会竭力补偿。

    攸桐看了两遍,摇了摇头,放在烛上烧尽。

    不管许朝宗当时是否有苦衷,这信里又藏了怎样隐晦的心思,终究是迟了。

    流言如剑,薄情似刀,那个痴心爱他的人早已死在寒夜冰湖,再不可能回头。

    而她,也须为往后的路打算魏家虽在朝堂占了几席官位,权势能耐却都有限,加之攸桐声名狼藉,原本入不了贵人的眼。傅家却挑着那时来提亲,还胡诌出“救命之恩”的话,显然是有古怪。

    前方路远,等待她的恐怕不会是坦途。

    不过,总得慢慢走下去。

    攸桐看得开,遂跟甄氏一道筹备嫁妆、裁制嫁衣,忙到七月初,齐州的聘礼便送了过来。

    魏思道知道攸桐名声太差,便尽力拿嫁妆来弥补,从绫罗绸缎、金银器物,到田产仆从,样样筹备齐全,又从聘礼中挑了几样贵重的添了回去。

    他自幼读书,性情端方严苛,如今任了兵部职方郎中,满腹心思扑在天下舆图烽堠,甚少过问内宅。先前攸桐胡闹,他几番怒极,觉得生女不肖。如今女儿待嫁,他也甚少露面,也不知是心肠冷硬,还是有意避着女儿。

    唯有甄氏依依不舍,攸桐便常过去陪伴,顺道逗逗小她三岁的弟弟。

    倏忽之间便到月底婚期,京城到齐州路远,傅家早两日便派了人来迎娶。

    攸桐拜别双亲,带了陪嫁的随从,由傅家人一路护送,于约定的三十日后晌抵达齐州。

    在京城时,因腊月里那场风波,攸桐被太夫人禁足在府中,除了偶尔被甄氏带着进香赴宴,甚少能出门,闲时只能以美食自娱,对外面的事知之甚少。原主又满脑子男女私情,只想着花前月下,这些年于朝堂世事甚少留心,是以出阁之前,攸桐只觉得皇帝虽平庸,这世道大抵是太平的。

    谁知这一路东行,却叫她大感意外。

    京城里有禁军坐镇,还算平静,出京城两百余里,周遭便不安宁了。

    先是途中有山匪拦路闹事,百姓成群流亡,后又碰见客栈里出命案官府却袖手旁观,庇护元凶,攸桐听百姓议论,才知外面已隐隐成了乱世。

    好在齐州傅家令人忌惮,这一路她虽遭了几回惊扰,倒无大事。

    齐州风俗,婚礼拜堂安排在黄昏时分,傅家节度一方,大婚之日宾客盈门,更是片刻都不能耽误。攸桐紧赶慢赶,进城后连口水都没能喝,便被人塞进花轿,踏着热闹喧嚣的鼓乐声,一路抬到傅家门前。

    爆竹声震耳欲聋,花轿停稳后,喜婆掀起帘子,过来扶她。

    攸桐理好嫁衣,小步跨出去站稳身子,抬眼一瞧,隔着喜红的盖头,周遭一堆人影影绰绰,交头接耳。府门前有人孤松般傲然站着,姿貌严毅,端如华岳,一身喜服穿在他身上,格外磊落挺拔。

    这个人自然是那位以骁勇善战而名闻朝野的傅煜了。

    瞧见她,傅煜不耐烦似的皱眉,侧转过身,留了个轻慢的背影。

    就这么个不经意的细微动作,叫远道而来的攸桐心里咯噔一声。

    春草赶着催了两趟,晌午过后,外头的工匠总算将东西送来了。

    紫铜铸的涮肉锅,篦子牢固,疏密正宜,承灰的底座镂出云纹图案,风口形如佛像,甚是典雅。锅身打磨得光滑锃亮,炭筒颇高,压火帽做得严实,锅里按吩咐添了道隔子,将锅身分成两半。火锅盆和锅盖都做了铜环提手,用小小的铜狮子压住,做工极好。


目录 存书签 上一章 下一章
随便看看: 名门深爱诸天谣鬼王的甜心娇妻阴长生都市终极神医秦言柳梦雪林空鹿允溪校园超级霸主独占小萌妻:帝少老公强势宠绝品重生者陆然叶霜都市之神级三轮陈安无尽人生总裁爹地霸气宠(相思随你入心间)替嫁娇妻是哑巴夫君撩人:狐君大人找上门我叫玄都大法师原神之八重是我姐儒道小夫子天下大乱,我被迫成为了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