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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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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这等场合,半点都不能错规矩。

    尤其是她这种顶着狼藉声名嫁过来的。

    遂强忍着打起精神,脚步轻挪,端方稳重, 规规矩矩地拜了堂, 在众人簇拥下赶往洞房。

    傅家筹备婚事时不露破绽, 里里外外都颇隆重,洞房里红烛高烧,沉香幽淡,眼角余光瞥过, 桌椅器物、床帐珠帘无不精致。

    傅老夫人带着几位女宾客谈笑而来, 待撒帐之礼毕, 才不慌不忙地离开。

    傅煜仿佛不愿在此多待,闷声不吭地站了片刻,听外面动静远去, 便也走了。

    攸桐拼尽力气撑到这会儿, 又累又饿, 只觉头昏眼花, 好容易听着屋门关上, 暗自松了口气。遂同喜娘说了声, 叫旁人自去外间候着, 她只留春草在侧, 待珠帘垂落后, 偷摸摘了凤冠,取桌的上糕点清茶来垫肚子。

    再往后的热闹喧嚣,就跟她这新娘无关了。

    傅家雄霸一方,傅煜是名震敌军的骁将,不管攸桐在外的名声如何,这婚事是傅家办的,自须张罗得风光。从黄昏到夜半亥时,外头上百桌筵席排开,将领亲友们轮番敬酒,隔着数重院落,还能有笑声偶尔随风送来。

    攸桐坐在榻上,听着外头的动静,心底终究觉得忐忑。

    好容易熬到夜深,红烛渐渐化成蜡泪堆叠,外面夜风里总算传来点脚步声。

    傅煜仿佛是特意放重了脚步,外间丫鬟仆妇听见,忙站直身子,恭恭敬敬。攸桐也不敢露馅,赶紧将蒙着盖头的凤冠抬起来压在头上,端正坐稳。

    片刻后,门扇轻响,仆从齐声行礼,“将军。”

    傅煜径直走入屋中,没有任何停顿,直奔攸桐而来。

    春草站在床畔,偷眼一瞧,将那冷淡神情看得清楚,匆忙行了礼,按着喜娘的嘱咐去取揭盖头的金盘玉如意。谁知脚还没迈出去,就见傅煜右手微扬,那袭遮在凤冠上的喜红锦缎便轻飘飘落到了床榻上。

    竟是随手掀掉了盖头

    春草心里咚咚跳起来,下意识看向自家姑娘。

    攸桐倒是没露惊讶,嫩葱般纤细的十指扣在膝头,凤冠下的如画眉目抬起来,神情淡然。

    而后,便对上了傅煜那双淡漠的眼睛。

    眼瞳漆黑,像是墨玉打磨一般,深邃而冷沉。他身上有残留的酒气,那双眼睛里却不见醉意,清醒得很,也疏离得很。

    二十岁的男人,身姿如墨竹般挺拔昂扬,眉目疏朗,风仪峻整,因手握精锐骑兵时常征战,颇为威仪刚健。他站在半步之外,带着薄茧的指腹搓了搓,神情冷峻沉静,看向攸桐时,仿佛打量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攸桐只看了一眼,心中便已笃定,跟前这个男人绝非真心娶她

    甚至不太待见她。

    在京城时她便猜测,那“救命之恩”是傅家胡诌的,而今看来,果不其然。

    想来也不算意外,抛开魏攸桐的满身骂名不谈,即便没那些编造出来的谣言,哪个男人愿意自己娶的妻子心里装着别的男人更别说魏攸桐还一片痴心,闹到了为许朝宗寻死的地步。这种事搁到寻常男人头上都没法忍受,更别说是傅煜了。

    这男人出身高门,手握重兵,虽性情冷厉,却是龙凤般的人物,娶个公主都不算过分。

    顶着风言风语娶她,绝非心甘情愿。

    当初傅家提亲时瞎编出那理由,应是为压住外头议论,好教旁人少些揣测。这门婚事,必是两家为了各取所需才结的。只是,魏家在朝里权位平庸,没多大能耐,傅煜既如此不待见她,为何要不远千里到京城去提亲

    成婚之前,魏思道时常避着她,半点没透露议婚的内情。

    此刻碰见这情形,攸桐更不好问,一瞥之后,便仍垂眸端坐。

    傅煜也没吭声,目光在她娇丽眉目间停驻片刻,记住这位新婚妻子的容貌免得认错,而后退了两步,有点疲倦似的靠在后面的紫檀海棠桌上,抬手揉眉心。

    外面仆妇端来合卺酒,他摆手示意无需麻烦,只将洞房打量一圈,吩咐道:“周姑,伺候她歇息,我还有事。”说罢,转身绕过帘帐,出门去了。

    他一离开,方才那种隐隐的冷沉氛围随之消融。

    攸桐暗自在心里撇嘴,微绷的手指松开,这才发觉,刚才不知为何,对上傅煜那双淡漠冷沉的眼睛时,她竟有点紧张。好在那人走了,她也无需费神应付,倒能安心沐浴歇息,睡个好觉

    遂摘了凤冠,交由春草收起来。

    那捧着合卺酒,被唤为“周姑”的仆妇不以为怪,朝

    攸桐笑了笑,道:“将军向来事务繁忙,别瞧今日大喜,军营里的事却还耽搁不得。他才赶回来,怕是要亲自去巡查一趟才放心。少夫人不必等了,叫她们备水,伺候沐浴吧”

    她生了张圆胖的脸,说话虽和气,举动却规矩端正。

    攸桐也没怠慢,命烟波接了杯盘,颔首道:“多谢费心。”

    周姑又招了招手,将外间几个丫鬟叫进来,让她们挨个拜见少夫人。

    攸桐原以为这阖府上下皆是傅煜那样的态度,见周姑如此,倒稍觉欣慰,命春草赏了点东西,将几张脸记在心里这院子想必是空置得久了,甚少居住,家居器物多是新的。屋里丫鬟不多,打扮得都颇齐整,当中就数叫苏若兰的那位年纪最长,颇有几分姿色。

    兴许是听了风言风语的缘故,比起周姑,苏若兰的态度要冷淡许多。

    攸桐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一时间也懒得多管,只暂且记着。

    待内室里热水备齐,由春草伺候着脱了嫁衣,进去沐浴。

    她远嫁而来,甄氏不放心,除了原本就跟着攸桐的许婆婆和春草、烟波外,又将身边得力的木竹、木香陪嫁过来,叮嘱她们务必尽心。如今伺候沐浴,留着烟波春草足够,许婆婆遂带旁人出去,铺床暖被。

    香汤温软,花瓣浮动,温热的水漫过身体,四肢百骸俱觉舒适。

    攸桐惬意地叹息一声,闭了眼靠在浴桶上,任由烟波帮她摆弄头发。

    屋里没旁人,烟波年纪不大,兴许是被傅煜方才那粗暴揭盖头的手段惊着了,憋了半天,瞅着周遭没人了,才压低了声音,心疼抱怨道:“这婚事是傅家提的,姑娘奔波得这样累,姑爷那态度也太冷淡了。”

    “知足吧。”攸桐闭着眼,声音倦懒,“他能过来揭盖头,已算是客气的了。”

    “就为那些风言风语么”烟波仍觉得委屈,“旁人蒙在鼓里就算了,傅家这样的能耐,难道查不出背后的猫腻么。分明是徐家添油加醋,败坏姑娘的名声。他就真的不分青红皂白吗。”

    分什么青红皂白呢

    单凭着魏攸桐心系许朝宗,甘愿为情而死这一点,傅煜就不可能真心迎娶。

    至于旁的虚名,别说傅家未必会多少花力气查,即便查清了,又能有何用

    魏攸桐痴心爱着许朝宗,这是铁板钉钉,无可更改的事。

    傅煜那种人,顶着这婚事应付宾客、劳碌半日,能过来揭盖头,恐怕是花极大的耐心了。且婚事是为各取所需,非关情意,难道还要他温柔相待,举案齐眉么

    而她千里而来,也没打算真跟素昧平生的傅煜厮守终身,这般情境无关痛痒。

    攸桐想得开,遂睁开眼,按住烟波的手,低声叮嘱道:“传言摆在那里,哪是能轻易洗清的,咱们还能管得住旁人信不信姑爷如何是他的事,咱们本分行事便好。这样的话往后不许再提了,免得叫谁听见,徒生是非。”

    “我知道,”烟波老实答应,“只是怕姑娘太委屈。”

    攸桐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

    傅煜今晚离开,她其实求之不得。否则还得拖着疲惫的身子应付,多累呀

    遂阖眼靠着浴桶,眉间俱是疲色。

    当晚孤身在洞房入眠,因途中实在劳累,她连梳理头绪的精神都没能撑起来,沾着瓷枕倒头就睡。

    一夜深眠,仿佛连梦都没做,便又被许婆婆推醒。

    “少夫人,六更过半,该起身了。”

    攸桐睡了一宿,身上疲累消了大半,只是觉得困倦,眼皮也抬不起来,抱着锦被不肯撒手,含糊应付,“再睡会,一小会儿就好。”她在府中便爱赖床,这几日累得散架,想早起着实艰难。

    许婆婆没办法,趴在她耳边,声音低促地道:“姑爷进来了”

    这招倒是管用,攸桐乍闻之下,脑海里陡然浮起傅煜那双冷沉淡漠的眼睛,仿佛打了个激灵似的,脑子里稍微清醒了些。她强撑着半爬起来,努力掀开半边眼皮,但见帐外只春草烟波含笑站着,背后那对龙凤喜烛尚未燃尽,外面空空荡荡,哪有傅煜的身影

    攸桐懵了一瞬,方知中计,抱着锦被想倒回去。

    烟波春草哪会放过这时机,当即将她拽出被窝。

    而后盥洗穿衣,攸桐半闭着眼睛任由摆弄,等春草帮她梳妆罢,脑袋才清醒过来。遂跟周姑出了门往傅老夫人的住处走,绕过廊庑拐角,晨风树影间,侧面有人健步而来,却是新婚夜宿于书房的傅煜。

    两人遥遥望见,傅煜瞥她一眼便挪开目光,攸桐迟疑了下,顿住脚步,在拐角处等他。

    座中尽是高门贵女,满身绫罗锦缎、珠翠金玉。贵丽装束下,出口的话却是刻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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