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在病秧子面前摆弄了一下黄金面具，后者马上说道：“很多年之前，姓孙的的确把黄金面具交给了我。这件事儿刀疤也知道。当时，他们两个一块儿把我带到山洞里，给我黄金面具之前，还说了很多不明不白的话。”
&nb;&nb;&nb;&nb;我打断对方道：“他们说什么了”
&nb;&nb;&nb;&nb;病秧子拼命回想了还一会儿才说道：“刀疤说：你想的办法能行吗姓孙的说：行不行都得试试，咱们没退路了。咱们还能再活几天那件事儿弄不成，别说得道成仙，就是想死都难。试吧，死活都得试试。”
&nb;&nb;&nb;&nb;病秧子说到这时又转口道：“后来，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我就再没听见什么了。那之后，姓孙的就把面具给我戴上了，让我装金大仙。”
&nb;&nb;&nb;&nb;“我后来发现，姓孙的和刀疤手里还有黄金面具，我就装着听他们的话，他们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比狗还听话。”
&nb;&nb;&nb;&nb;“他们一开始还带着黄金面具过来找我，后来看我越来越听话，干脆连面具都不带了。我终于找到机会，把他们给抓了起来，想要逼他们交出剩下的黄金面具，让他们说清黄金面具究竟是怎么来的。”
&nb;&nb;&nb;&nb;病秧子说到这时，眼中不自觉露出了茫然的神色：“我当时怎么逼他们，他们都不肯说。我干脆动用黄金面具想要控制住他们，让他们说实话。谁知道，他们一下全都昏过去了。等他们醒过来之后，就像是全都换了一个人。”
&nb;&nb;&nb;&nb;我沉声道：“这话怎么说”
&nb;&nb;&nb;&nb;“这个咋说啊”病秧子吱吱呜呜了好一会儿，“这么说吧就是他们好像把很多事情都给忘了，然后脑袋里又出现了别的事情。”
&nb;&nb;&nb;&nb;“就像姓孙的跟你说的那些事情，我敢说，里面有八成以上全都是编出来的，可他却一直都当成真事儿去说，跟我说的时候也是这样。那时候，我都怀疑他俩的脑袋是不是让人给换了。”
&nb;&nb;&nb;&nb;我忍不住一皱眉头。按照病秧子的说法，孙老头和刀疤的意识里应该是还有一段记忆，一旦他们要说出黄金面具的秘密时，那段记忆就会替换掉他们原有的意识，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把他们剥皮抽筋，也休想从他们嘴里得到黄金面具的真相。
&nb;&nb;&nb;&nb;可是，他们那段记忆是从哪儿来的
&nb;&nb;&nb;&nb;难不成还能有人强行给他们植入一段记忆这未免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nb;&nb;&nb;&nb;我沉声问道：“你为什么会对孙老头的孙子动手”
&nb;&nb;&nb;&nb;“是他先来找我的”病秧子咬牙切齿道，“要不是他来找我，我也不会弄死他。我给那小子下了咒之后，我就知道姓孙的肯定要来找我。我一直躲在你们附近，就是为了看看他想做什么。他们想杀我，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nb;&nb;&nb;&nb;病秧子眼中冷意四溢：“我一个个地把他们弄死之后，你们进了平天海，我就跟进来了。”
&nb;&nb;&nb;&nb;我再一次皱起了眉头：“不是你把我们引进平天海的”
&nb;&nb;&nb;&nb;病秧子叫屈道：“我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弄你们进来干什么”
&nb;&nb;&nb;&nb;我厉声问道：“你不知道平天海是什么地方，怎么知道往第二层跑”
&nb;&nb;&nb;&nb;病秧子说道：“我进来之后，就觉得必须往这边跑，就像是有人喊我回家一样，我一定要回来。”
&nb;&nb;&nb;&nb;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问什么的时候，病秧子却伸出手来：“你让我说的，我都说了，你把面具还我吧求你了，没有面具我活不了啊”
&nb;&nb;&nb;&nb;“那就用不着活了。”我站起身来向病秧子身上连开了四枪，病秧子到死都紧紧地盯着我手里的黄金面具不放。
&nb;&nb;&nb;&nb;我站起身来摆弄着面具道：“附近的朋友，你是不是该出来见见面了”
&nb;&nb;&nb;&nb;陆心遥低声惊呼道：“你说附近有人”
&nb;&nb;&nb;&nb;“不仅有人，而且戴着黄金面具。”我冷声道，“病秧子假扮叶寻，前后判若两人，尤其是在我们被困之后，简直比猪还蠢。你相信一个人的性格会在瞬息之间出现这么大的反差吗”
&nb;&nb;&nb;&nb;我沉声道：“假叶寻最大的破绽就在速度上。一开始我们怎么也追不上假叶寻，后来我抱着一个人他还追不上我，这么明显的反差，想看不出破绽都难。所以，我才想让那位朋友出来见见。”
&nb;&nb;&nb;&nb;我声落不久，山洞内部就响起了一阵鼓掌声，一个身穿金丝衣袍、脸戴黄金面具的人缓步而出：“不错，没有令我失望。”
&nb;&nb;&nb;&nb;对方的黄金面具分明就是一个面貌威严、眼角细长的中年男子，这也是我至今为止看到过的唯一一副没有加入任何其他元素的面具，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人面孔的拓版。
&nb;&nb;&nb;&nb;我看不见对方的面孔，但是从他的体型上我却能判断出来，这个人我从没见过。
&nb;&nb;&nb;&nb;他应该是第五个持有黄金面具的人。
&nb;&nb;&nb;&nb;陆心遥在对方出现的一刻就举起了双枪。我轻轻按下陆心遥的手臂，对面具人说道：“朋友是谁”
&nb;&nb;&nb;&nb;“朋友”对方倒背着双手道，“这个词好多年没有听到了过了。不过，你称呼我为朋友倒也无妨。”
&nb;&nb;&nb;&nb;面具人道：“你在寻找那个叫叶寻的人吧我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你，叶寻就在我手里。如果你能拿到七张黄金面具，可以找我换回叶寻。我在黑风坳子等你。”
&nb;&nb;&nb;&nb;“等一下。”我沉声问道，“你说有七张面具是什么意思”
&nb;&nb;&nb;&nb;面具人道：“就是字面的意思。黄金面具一共七张，作用各有不同。高桥武雄那张面具是幻象，病秧子的面具是控制这一点，你不是早就已经猜到了吗”
&nb;&nb;&nb;&nb;面具人敲了敲自己的面具道：“面具在我的手里，叶寻也在我的手里。如果你想带回真正的叶寻，最好不要动别的心思。你是聪明人，应该不用我多说什么吧”
&nb;&nb;&nb;&nb;果然如此，有些面具的功效应该是替换或者篡改别人的记忆，如果对方改掉叶寻的记忆，让他把我当成仇人，我就算把叶寻找回来，也逃不出手足相残的悲剧。